水色请帖,翻开后默然无语半晌,总算明白了迹部刚才那一系列装傻动作的深意。

    迹部事不关己地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拍手示意那边叽叽喳喳的部员开始练习,然后向眼角有着细微抽搐的柳军师解释:“我们董事硬塞给本大爷的,所以务必请柳君转交给立海校长。”“那两个不是互相看不顺眼么?”柳莲二将请帖收好,默默在心中做好了回去后就栽赃嫁祸顺水推舟移花接木将这艰巨的任务推给自家皇帝的决定。

    迹部不动声色打量他一会,突然笑道:“打一局怎么样?”柳颇为意外地扫了他一眼,笑着摇头拒绝了:“不了,迹部君你的扣杀球我可不敢领教。”柳不紧不慢给自己找着偷懒的理由:“之前住院到现在我已经很久没参加部活了,手腕要是再受了伤,弦一郎的巴掌肯定不会留情。”——至于打你还是打我,这就要看他老人家那时候的心情了……迹部挑起一边的眉梢,见他确实无意,只得道:“那就改天吧。”他说完望着浅笑着点头的柳,半真半假哼道:“真田那木头哪会打你。”柳闻言唇角的笑容缓缓拉大,掀开眼帘注视着一直往这边扭头的忍足侑士,口中调侃道:“怎么不会,我跟他的关系又不像你跟忍足君。”迹部愣神一会儿,甚为尴尬地将右手握成拳放到嘴前短促地咳嗽了一声,半天才回说:“请帖的事就麻烦你了。”柳情知他在转移话题,也不挑破,权当没有觉察地轻声应了下来。

    迹部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从位子上起身,将手中的手巾挂到椅子上示意道:“本大爷先去练习了。”柳有礼地将脖颈弯了弯,手触到口袋里“嗡嗡”震动的手机,拿出来后望着完全陌生的号码皱了皱眉,按下了接听键。

    忍足用球拍轻轻触了触迹部,后者正在发号施令命人去找不知道跑到哪去偷懒睡觉的芥川,感觉到球拍的碰触收了口扭头询问地望向他。

    忍足一脸招牌微笑,懒洋洋抬手一指休息区的方向,口中并不言语。

    迹部跟着望过去,原来柳已经拿起网球袋走了过来,薄唇扬起的弧度已经没有了踪影。

    柳莲二微微欠身道谢,神情淡漠道:“请帖我会送到,至于校长会不会收下就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了。”迹部回礼,听得他继续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叨扰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迹部景吾望着他渐渐走远的高挑纤细的背影,摸着眼角的泪痣道:“好像出什么事情了。”忍足笑着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托着下巴道:“小景,你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我似乎看到柳君接了个电话,可能是铁面皇帝打来的。”迹部微怒地斜眼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将他的手肘拨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走到离他几米远的地方站定。

    忍足毫不介意地耸了耸肩,将滑下来的眼镜推回原处,执起球拍笑道:“打一场吧。”“太过分了太过分了,那个女的那么嚣张干什么?”切原赤也蹲在车座位上将网球袋扔到旁边。

    坐在他前位的柳莲二微微侧过头轻声提醒道:“是你闯了祸想逃在先,被人抓住叫家长也是自找的。”切原想了想,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扶着椅子沿翻到柳旁边的位子坐下,央道:“柳前辈,我也只是想去跟手冢国光打一场球,谁想到会搅得青学一团糟……”他拉着柳的手声音越来越小。

    柳轻笑了一声将手抽了回来,揉了揉切原杂乱的短发应承道:“这事我不告诉弦一郎,赤也你放心吧,别从这装可怜了。”切原松了一口气,将倚着车壁立在地上的柳的网球袋拿了过来放到后位自己的网球袋旁边,坐回来后想起今天早上的种种不觉还是有些动气:“那个女的就是好讨厌,什么大不了的事居然还把柳前辈你给叫过去。”柳笑着没有接话,心道其实这也是好事,据你柳前辈的Data显示你回来的路上坐过站的几率可是高达73%。

    切原见他如此,安静了一会又道:“柳前辈,那女人是谁啊,青学为什么要选一个女生当经理?”柳又拍了拍他的脑袋,拿出笔记本往后翻了几页轻声将上面的文字念了出来:“青学本学期开学后取用的新经理叫早川静。”念到这他顿了顿,不由得联想到自家皇帝的那个同名的伊藤静表姐上面,正在晃神,听到切原催自己继续念下去。

    柳定了定神,将脑海中哀嚎的记忆抛了出去,接着道:“十三岁,身高159厘米,体重不详,目测在50公斤左右,似乎是教练龙崎的亲戚。”“嗨,”切原撇撇唇很不屑地哼道,“原来是拉关系走后门。”他说完忍不住将同一句话重复第三遍:“真的好讨厌,居然问我们立海大要不要学学他们青学的训练方法!”“生那么大气干什么,”柳将笔记本合上放回口袋:“立海大不是靠抄袭别人的训练方法才成为王者的。”不过平心而论乾那训练方法确实不错。

    他望着车窗外的景象提醒道:“倒是那个迟到的一年级正选,他似乎挺有意思的。”切原轻声哼了哼,碧色的眸直直望向柳,眉梢勾出挑衅的味道:“一年级就当上正选的可不止他一个。”柳全当没听出他的话外音,随口附和道:“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