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前才做完了手术现在就急急忙忙赶过来,现在身体一定不好受,忙提出要跟真田把幸村送回医院。

    身上还带着医院消毒水味道的幸村听完后笑着站起身来,看着一左一右搀扶着自己胳膊的两个好友,半真半假地哼道:“现在,对我们任何人来说,我希望全国大赛才是最重要的。”“精市他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柳靠在出租车车壁上,回想着波澜壮阔的一上午,有些郁闷地将手覆在脸上。

    真田点点头,自然也听得出幸村话里隐隐约约的警告。这几天自己跟莲二之间的事,确实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部员的训练。

    ——实在是太松懈了!

    柳自然无法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不过若是知道了,肯定会狠狠嘲笑一番,此时正凝神看着出租车从拐角处拐了个不大不小的弯,忙开口道:“麻烦从这停一下。”真田明知道他心中所想,因此也没有过问,冲他点头致意,便伸手关了车门。

    柳看着出租车走远,先是给桑原打了个电话询问他跟切原分别时对方在什么地方,然后按着他提供的地址,匆匆忙忙赶了过去。

    切原常去的游戏厅里搜寻了一遍,柳完全找不到后辈熟悉的身影,想了想觉得他既然不愿意再让立海大人找到,在桑原走了后必定是换了地方。

    军师尝试着拨打切原手机,里面依旧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冰冷提示音。

    柳只得向游戏厅老板问了问,在得知她也不知道切原离开这里后又到了哪去,只得挑着周围的游戏厅和网吧一个一个的找。

    “唔,你说的是那个头发乱糟糟脾气更糟的小伙子?”终于在问到十多个人后,某个正在网吧查资料的啤酒肚大叔摸着几近秃顶的脑袋,一脸回忆地怔了半天,笑道,“我倒是见过他。”柳忙上前一步问道:“那请问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大叔又想了半天,才犹豫道:“既不清楚了,我大概记得他好像是扔了钱出门往左边巷子里拐的,至于干什么去是真的不记得了。”大叔顿了顿,有些不高兴地跟柳告状:“那是你的亲戚吧,他真是没有礼貌,我进门的时候故意狠狠撞了我一下子,还怒气冲冲的,反倒像是我的过错一样。”“我看那小子是心理不痛快想找个人打一架。”大叔旁边坐着的一位青年人笑着给柳提出明路,“你顺着左边巷子走到尽头,再往右边拐,多走一会儿,准保能找到他。”大叔朝上翻白眼:“您是谁啊,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不是进来的比我还晚吗?”青年全然没在意他暗含讥讽的态度,伸出一根食指看着柳很认真道:“因为我刚刚路过那里的时候就看到你说的那个小子在挨揍,虽然没看真切究竟长得什么样,但是现在话对起来了,指不定就是他呢。”柳连道谢也没来得及,快步跑了出去,顺着青年给出的路奔了五分钟,果然没等跑到地方,就可以远远看到巷子尽头围成一堆的人群。

    对方并没有下狠手,切原仰面躺在地上,听到熟悉的呼唤声,勉强睁开眼,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冲由远跑近的人影打招呼:“莲二前辈。”小混混齐齐收了手,然后齐齐弯腰大声喊了一句:“柳老大好!”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一个甩了甩手脖子,故意夸张道:“老大你再不来我的手都要打麻了,田中老大安排的这个工作还真不好做啊!”柳愣了一愣,看着这一群人顷刻间散得一干二净,反应过来是田中的意思后只得蹲下身子,低声道:“你现在怎么样了?”“我快被打死了。”切原已经躺在地上,一把拉住就要起身直接离开的柳,紫黑色的熊猫眼勉强睁大,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柳心中的怒气反倒不好发出来,只得再次蹲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我当然知道,”后辈用力攥着他的裤角,指节泛着苍白色,“如果我受了伤,前辈你一定会多注意我的吧。”切原手上的力度再次加大,重复道:“会的吧,莲二前辈?”夏日的正午头,病房里不少人都眯眼打起了瞌睡。

    内村小声说道:“不碍事”。他在跟柳解释了一句“只是受伤后很正常的发热反应”,便蹑手蹑脚地收拾了听诊器,旋即就溜了出去。

    柳靠在医院的墙壁上,看着打上点滴后渐渐睡过去的切原,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在对方接通后压低声音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我现在也只能跟你聊聊了。”那头远在东京的乾贞治忍不住笑了一声,觉察到自己此番明显透着看好戏味道的行为无疑会把人惹恼,忙表明心意:“我只是觉得那些原本莲二你可以说上话的人现在反倒是你最不想见到的了——因为这个才笑的……”“……”柳沉默一下,果断地扣了电话,同时伸手替切原将被角捻好,望一眼后辈青青紫紫的脸颊,心中升起一种半是心疼半是恼怒的感觉。

    手机马上就响了起来,柳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听到对面青学魔王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莲二,现在这种事情——谁说他没有一丁点看好戏的心那纯粹是蒙你的,当然我也不可避免地有那么一点点……”柳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刚刚接电话的举动真是不明智,当下想要再次挂掉,乾已猜到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