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锁着八卦镜的木盒,然后又顺着那木盒的缝隙钻了进去。

    确认了八卦镜完好,它就放了心,计划了一下,打算钻出去连盒子一块儿给背走。

    许清木就算是知道是他柳德宇偷的又怎么样?许清木有证据吗?能斗得过他吗?

    小纸人得意洋洋,正打算钻出去的时候,这漆黑的木盒里突兀地出现了两个白洞,太过突然把它给吓了一跳,它刚发出一声惊呼,那白洞下面又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隙,一口尖尖的白牙差点闪瞎了他的眼。

    “妈呀!好丑!”小纸人情不自禁地大喊。

    白美美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怒火冲冠,一声尖叫,然后冲上去就抓住小纸人的头发,一顿猛撕。

    小纸人火冒三丈,在木盒里疯狂躲避白美美的拔头发攻击,但木盒太狭小了,它怎么跑都跑不掉,白美美受了很大的刺激,对准他的脑袋一阵猛拔。没一会儿就感觉自己脑袋凉了,等它好不容易艰难地从木盒的缝隙之中爬出去,突然发现外面不是暗的,而是灯火通明。

    小纸人抬头,看到了许清木那张带着笑意的漂亮脸蛋。

    “柳先生。”许清木对他挥挥手,看着它的头顶说,“发型很别致啊。”小纸人:……五分钟之后,许清木将所有的小纸人都揉在了一起,柳德宇完整的魂魄也就显现了出来。那一团比拳头略大的魂魄原本应该是大师的形象的,但很遗憾,现在被白美美给拔成了河童,十分滑稽。

    而柳德宇也没心情挣扎了,纸人附魂需要耗费的灵力不少,这样折腾一晚上,要了半条命,被白美美抓着就不动弹了,睁着眼睛一脸心如死灰。

    许清木随手拿了个泡面盒子把柳德宇的魂魄罩住,扬手对白美美道:“走了,睡觉。”白美美立刻跟上,异常乖巧。

    *许清木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起床。

    走出房门,贺星楚就不知道从哪儿蹦蹦跳跳地冒出来,说是柳家的人来找他。

    许清木应了,慢悠悠地洗漱完,又慢悠悠地吃了东西,这才去了客堂。

    刚到门口,贺星楚又窜了出来,美滋滋地对许清木道:“师兄,柳家的人一早就到了,说是要负荆请罪,态度特别恭敬,我说叫你起床,他们都很惊恐地说不要吵你,真有排面。”许清木道:“所以,以后都要好好修炼,不要偷懒,不然排面就是别人的了。”贺星楚吐吐舌头,溜了。

    许清木走进客堂大门,一眼就看到了站着的柳译和躺在担架上的柳德宇。父子二人现在是同框河童头,长发及肩,露着圆滚滚的头顶。

    光滑,透亮,纤尘不染。

    第11章出于道义,许清木憋着没有笑,正在想着应该怎么开口,柳译抬手打开了放在桌上的一个木盒,一道金闪闪的光,刺得许清木眼前一晃。

    许清木定睛一看,看到了满满一盒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

    许清木:……还真是负“金”请罪。

    “小道长,小神仙!”柳译猛地一个九十度鞠躬,颤声道,“您放过我父亲吧!我们是有错,但罪不至死,好歹是一条命,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许清木斜眼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柳德宇。

    他魂魄离体后折腾太狠,现在肉身已经快不行了,睁着眼张着嘴,脸上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胸膛也完全没有起伏,就这样拉去火化也一点儿不冤枉。

    许清木将面前装满金条的盒子往柳译的方向推了推,说:“你们知道,凌云山的桃树,也是很多村民的命吗?我观里的小道士们,也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命,你去看看他们的脸,现在还有一个能看的吗?”柳译满头都是汗,将腰弯得更深,又带着哭腔说:“我知道错了,所以……今天才会来,找您请罪。请您让我父亲魂魄归体吧,再不归体,他就快不行了!给我们一次机会,无论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许清木说:“我不需要你们做任何事。”柳译简直要急疯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只能凄惨地重复自己错了,许清木抬手打断他,接着又道:“不过,我也不会随便要人命。”柳译双眼一亮,终于逮到了救命稻草,满眼通红地看着许清木。

    许清木冲着白美美挥了挥手,白美美心领神会地回到了许清木的房间,掀开了泡面盒。没一会儿,许清木和柳译就同时看到了柳德宇的魂魄飘了过来,然后从肉身的天灵盖钻了进去。

    魂魄归体,柳德宇立刻猛地大吸一口气,然后开始剧烈喘息。柳译赶紧冲上去给他顺气,好半天以后,柳德宇死气沉沉的脸才终于不那么吓人了,但依然很虚弱,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

    顶着河童头的父子二人惊魂未定地互相看了几眼,然后又赶紧冲着许清木千恩万谢,许清木面色沉静地道:“修炼可以不是为了什么匡扶正义之类的崇高理由,但至少不能是为了仗势欺人。在你们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前,不要再出来蹦跶。回去吧。”父子二人慌忙点头表示知晓,互相搀扶着,立刻就想走,一刻也不愿意在凌云观这个鬼地方待着了。

    “等一下。”门口冒出来贺星楚忍无可忍的脑袋。

    “负的‘金’得留下吧!”贺星楚一把抓过一个脸上还有乌青的弟子,说,“看看这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