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分说地把许清木再次给拉到了那个男人面前,热情洋溢地开始互相介绍。

    旁边那个穿西装的青年人应该是助理,很快递上了一张名片给许清木,上面写着男人在宋氏集团的一堆头衔,以及男人的名字:宋玦。

    宋玦……想不起来是谁,没有记忆。

    黄老板继续喜滋滋地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啊,二位都如此年轻有为,肯定很谈得来。”“很谈得来”的俩人对视一眼,相看俩厌。

    黄老板完全没有发现问题,还在一头热地说:“宋总,小道长很厉害的,您有空都可以去凌云观拜拜。”宋玦浅浅地笑了,看着许清木的道袍,用他那好听的语调轻轻慢慢地说:“嗯,小道长一看就佛法高深。”许清木:……黄老板有点尴尬,忙说:“不是,小道长修的是道。”“哦,是吗。”宋玦拉长语调,有点欠欠地说,“这圆滚滚的小脑袋,不剃秃瓢真是可惜了。”许清木:……另外俩人:……许清木缓了缓,微笑起来,也用欠欠的语调开口道:“宋总谬赞了,您一看也是红光满面、精神矍铄、老当益壮、老骥伏枥、老而弥坚。”宋玦:……另外二人:……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傻子都看出来这俩人互相不对付了。

    黄老板连忙打圆场,说:“二位真爱开玩笑哈哈哈。”二人继续皮笑肉不笑,并且同时轻微地翻了个白眼。

    “额,那个……”助理开口打断了不和谐的气氛,对全叔道:“就谈到这里吧,后续合同的问题我们会让律师过来和你们谈的,今天我们就不打扰了。”全叔连忙说:“好的,慢走,谢谢了。”接着,在白美美依依不舍的目光之中,助理把宋玦给推走了,黄老板给许清木拱手道别,也赶紧跟上。

    全叔送了几步,又回到许清木身边,有点不解地抠着脑袋说:“小道长,你们之前认识吗?怎么突然就掐起来了?”“可能前世有仇。”许清木心里还窝着火,没忍住又多问了一句,“他们刚才说什么合同?”一说到这个,全叔就高兴,说:“哦,那个宋总好像是个大老板,想想和我们签桃子的超市供应合同,黄老板帮我们牵的线。嘿嘿,直接卖给他们比我们自己零售方便多了,今年花开得好,我们之前还担心销路,现在都解决了。”许清木微微一愣,又说:“那……那他干嘛折花枝?”全叔道:“不是他折的啊,那是我今天修枝修下来的,本来是不要的,但那花开得好看,扔了可惜,我看衬着宋总合适,就送给他了。话说,宋总真是好看啊,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见过最好看的人就是小道长和宋总了。”许清木:……额,所以刚才是冤枉了宋玦,还劈头盖脸把人给训了一顿。

    许清木心里升腾一丢丢微微的小愧疚,白美美又在这个时候拱火,叽叽喳喳地乱叫,像是慌忙想给宋玦解释。

    许清木一把捂住白美美的嘴不让他出声,干脆地把那一点儿小愧疚都给扔了。

    反正只是一个第一眼看到就讨厌的陌生人,以后也不会再见了,误会就误会。

    许清木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宋玦给弄得没心情看桃花了,想了想,索性下山去散散心。

    告别全叔,许清木很快地朝着山下走。

    路上白美美还不死心,一直在叽叽喳喳,许清木听不懂他的意思,就问:“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姓宋的长得好看,想长成他那样子?”白美美点点头,又摇头,丑脸上满是焦急,可就是不会说话。

    许清木捏了下他的脸,说:“你别那么肤浅。好看只是皮相罢了,再说这世上好看的人多得是,我回去就给你买一百张当红明星的照片,你想参照谁长就参照谁长。”白美美很急切地叫了半天,可还是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意思,便十分沮丧地不再出声,安静地挂在了许清木的腰上。

    许清木只当他睡着了,也没再管,优哉游哉地溜达下了山。

    这是许清木清醒过来之后,第一次离开凌云山的地界。

    世事变迁,如今的人间相当繁华喧嚣,高楼广厦,车水马龙,从前修道者们穷尽一生幻想的仙境,也不过如此。

    许清木以前还傻着的时候,有几次和岳野鹤到市区里逛了逛,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难以适应。

    好在凌云山脚下并不属于城市,仍然是一个偏僻的小乡村,这里还有大片的农田和瓦舍,路上的行人也不像是城里一样密集,许清木在其中闲逛也不会有太强烈的割裂感。

    沿着大路走了很久,许清木才碰见第一个行人。

    那是一个走得很慢的年轻人,打扮和面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他还是引起了许清木的注意。

    他微微低头,眉头深锁,完全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活力,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丧的气息。那股气息简直快要实体化了,变成了一团黑雾紧紧笼罩着他。

    擦身而过的时候,许清木特意多看了两眼,这个年轻人没有被脏东西缠上,他就是单纯的自己很丧。

    他恍恍惚惚地从兜里掏东西,一张卡片顺着掉了出来,但他没有注意到,仍然沮丧着往前走。

    许清木捡起卡片,叫住了年轻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