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玦差点没忍住爆笑出声,顿了顿,许清木才严肃地对文博涵说:“文兄,过于嚣张了。”文博涵道:“啊,是吗?不好意思,狐假虎威,一时没掌握好度。”宋玦道:“你有没有想过,你遭天谴可能不是因为泄露天机,而是话太多。”文博涵想了想,讪讪地缩回了挂件里窝着。

    慧安喘了半天,旁边的僧人就扶着他不停地劝他冷静,可他怎么冷静得了?这下连《妙法莲华经》都压不住他心头的火,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对许清木冷哼了一声,说:“行,我不管小道长的事。小道长果然是名不虚传,今日也算是给贫僧开了眼界。”宋玦见他不服,也不惯着了,继续怼他说:“不客气,以后继续来往,开眼界的地方还多得是。”慧安:……到底还是出家人,已经气成这样了,慧安还记得为了灵兴寺的形象不能和人起冲突,他咬碎了牙往肚里咽,说:“今日受教了,不过,希望小道长能说到做到,好好看管好这只鬼物,不要让他有机会离开凌云观到外面伤人。”许清木微笑道:“这就不劳慧安法师操心了,他要是作恶,我能抓住他一次,就能抓住他两次,当然,慧安法师不放心,从旁协助也是可以的。”慧安:……现在他成了那根买菜搭的葱了。

    半晌,慧安抖着嘴唇,对许清木行了礼,丢下一句冷冰冰的“告辞”,而后拂袖而去。

    人走远以后,许清木抱臂,对宋玦说:“他们分明就是针对我,但我以前没有得罪过灵兴寺那边啊。”“以前是没有。”宋玦含笑道,“不过从现在开始,是成功得罪了。”*第二天早上,许清木和宋玦回到了孟家。

    两天不见,这夫妻二人又憔悴了不少,一直都在床边守着孩子,连吵架都没有空吵了。

    许清木也没废话,直接走到了孟修远的床边,将挂件里的魂魄取了出来,往孟修远的天灵盖上一放,孟家小两口就清楚地看到金光一闪,有什么东西从孟修远的天灵盖钻了进去。

    二人还来不及惊呼,一直沉睡着的孟修远就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缓了缓,左右看了一眼,怯怯地出声道:“妈妈……爸爸……”孟妈妈见状,立刻扑上去,一把将孟修远抱起来嚎啕大哭,孟爸爸也红了眼眶,缓缓走到了孟修远的床边,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这十多天来的煎熬和痛苦,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脱,他们上下左右地摸孟修远,检查他的心跳呼吸体温,都确定没问题以后,他们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回来了。

    小两口喜极而泣,又哭又笑半天才反应过来许清木和宋玦还在,他们又赶紧起身双双对着许清木和宋玦鞠躬道谢。

    许清木摆摆手,说:“小事,冯居士之前也帮了凌云观不少。既然二位是冯居士的朋友,遇到麻烦凌云观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小两口还是不停地感谢,说着不日一定会上凌云观进香捐功德。

    坐在床上的孟修远一直等着几个大人说话,好不容易抓到了间隙,他就立刻着急地开口问:“大个子呢?他还好吧?”宋玦把手机拿起来,轻轻晃悠了一下,一阵黑烟从中钻出,落地就变成了一个壮硕的大汉。

    孟家小两口看到这状况,差点吓得尖叫,许清木连忙道:“别怕,这是孟小居士的朋友。”孟修远从床下跳了下来,一头扎过去想抱文博涵的腿,可他这次没有成功抱到,而是一下就从文博涵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撞到了文博涵身后的许清木。

    孟家小两口更是吓得脸都全白了。

    文博涵连忙说:“别怕,我没有恶意,再说了,小道长还在这儿我能干什么呢你们说是吧?我就是……有点话想和你们聊聊。”小两口往后看了一眼,看到气定神闲的许清木,这才稍微放了心。

    可孟爸爸依然警惕,把孟修远拉回来,挡在母子二人身前,说:“你想说什么?”文博涵道:“你们夫妻二人并非是命定之缘,但还是相爱了,还有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说严重点,你们这都算是和天命抗争赢了,这真的很不容易,所以不要再吵架啦。想吵架的时候,想想最初相爱时的对方。”孟家小两口互看了一眼,而后都有些脸红,低着头没吭声。

    文博涵继续说:“而且,夫妻吵架对那么小的孩子来说真的是很大的灾难,他会很没有安全感的,所以他宁愿跟我待在一起那么久都不回家。”小两口愧疚地看着孟修远,过了一会儿,孟妈妈蹲下来,摸了摸孟修远的脸,说:“对不起,经过这次,妈妈也有了教训,修远原谅妈妈好不好?”孟爸爸也蹲下来诚恳地说:“爸爸也做错了,以后会好好改正的。”孟修远这个小可爱的确是很好哄,听到道歉很快笑了起来,伸出小手抱了抱爸爸妈妈,表示原谅了他们。

    文博涵欣慰地笑,然后对孟修远说:“这就好啦,以后在家也要快快乐乐的。”孟修远上前一步,皱着小眉毛说:“你要走了吗?可是答应过以后还会和我玩的。”文博涵笑道:“当然啦,我搬家了,搬到凌云观去,你以后要是想找我玩就来凌云观。”说着话的时候,文博涵伸手在孟修远的眉心一点,将教给他的离魂咒语给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