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中原中也莫名其妙地说:“你们各执一词,谁知道哪边是真的。”他被背叛过,知道被背叛的痛苦,但也不会想着要去报复,更别说偏执到把仇恨代代相传了。

    曾经怎么样重要吗?重要的是现在。一个欣欣向荣,一个就惦记着报仇,就算没有未来的记忆,中原中也依旧会更偏向彭格列一方。他觉得彭格列十代家族挺好的,正好首领也这么认为,皆大欢喜。

    至于其他人的看法,打赢了他再说吧!

    里包恩摸了摸下巴,觉得中原中也的性格十分有趣。

    之前向琴酒拐着弯儿打听中原中也的消息也好,单独给中原中也发请帖也好,都是里包恩的主意。

    起因其实非常简单,因为未来战的时候,中原中也自己都忘记了的一个片段。

    未来战决战的战场上,白兰发布自己要成为神的中二宣言的时候,旁边的中原中也不知是感叹还是吐槽地说了一句,“做神有什么好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

    就是这样一句很简单的话,让凑巧听到的里包恩心里产生了违和感。

    这句话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无论是为了反驳白兰还是单纯吐槽他的话,甚至用不着在这里,平时的时候,一个唯我独尊的人说一句“做神有什么好的”也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

    在事情平定后,里包恩盘腿坐在沢田纲吉的书桌下,单手托腮,一边看着沢田纲吉做作业,一边琢磨,终于想出是哪里不对——语气。

    这种感觉微妙得很难用语言表达。

    举个例子:一个表世界的人说:做杀手有什么好的?

    一个里世界的人说:做杀手有什么好的?

    一个普通的杀手说:做杀手有什么好的?

    跟里包恩这种等级的杀手说:做杀手有什么好的?

    这四种语气完全是不同的。

    第一种人只是通过影视、书籍之类的第三方归纳想象而成的资料了解杀手,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纯粹的旁观者的语气,是居高临下的点评。

    第二种人通过杀手的表象了解杀手,说这句话的时候,可能是在感慨身旁的人的命运,有时带着兔死狐悲的怅然,有时带着无言的嫉妒。

    第三种人他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杀手的命运,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自哀自伤,自叹自悯,是对自身的命运的拷问,也有些是对他人的炫耀。

    第四种,里包恩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就在他转行做家庭教师的时候,当时他说的是“做杀手还有什么有趣的?”。他已经站在顶峰,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语气中表达的是“我可以,但不做。”中原中也的语气,正是第四种。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吗?而且还是在做Mafia的神明。

    第63章【明天的航班。】赤井秀一看着琴酒回复的短信,明天就回来了吗?赤井秀一苦笑,这个时机,是该说巧,还是不巧呢?

    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的还有森鸥外。

    他和彭格列九代目一番深谈,就某些问题达成了高度一致后,两个老狐狸笑呵呵地对视,都觉得这次挺划算。

    九代目给尚未成熟的十代家族找了一个强大又靠谱的盟友,而森鸥外则打通了一条商路,双方互利互惠。

    正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九代目扬声道:“进来。”“九代目!”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走进来,快步走到彭格列九代目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九代目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站起身,对森鸥外说:“抱歉,森君,我要先失陪了。”森鸥外会意,微笑着说:“我也该去看看中也君了呢。”彭格列九代目对他点点头,急匆匆地离开,留下一个人给他带路。

    等森鸥外慢悠悠跟着领路的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西蒙家族的人已经不在了。彭格列十代家族围成一圈儿,中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中原中也靠在大厅里的一根柱子上,双手抱胸,一脸嫌弃,好像刚刚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森鸥外踱步过去,问中原中也,“发生什么了吗,中也君?脸色不好呢。”中原中也站直了身体,说:“好像是彭格列初代和西蒙初代的约定,两个家族要来一场赌上自尊和自由的决战。”然后他摸着下巴,有些尴尬地说,“我没事,首领。”只是因为刚刚那些一身绷带的人联想到了某条身上缠满绑带的青花鱼。

    森鸥外没再追问,跟他并肩而立,看着另一边乱哄哄的一群人。

    被彭格列十代家族围住的颤颤巍巍的老头,撩开斗篷,“要修复彭格列指环,就需要这个——彭格列一世的血,‘罚’。”森鸥外挑了挑眉,这样“罪”与“罚”就齐了呢,这件事跟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真的没有关系吗?

    他主动带着中原中也去找彭格列九代目告辞,“我们就不打扰了。”彭格列九代目跟森鸥外客气了两句,又看向中原中也,笑眯眯地说:“这次多亏了中也君。”中原中也很有礼貌地说:“举手之劳。”平乱嘛,他在港口Mafia做的最多的就是这个。

    两人离开后,森鸥外回头看了一眼城堡的大门,问:“中也君觉得哪一边会赢呢?”中原中也正在发讯息,让属下把车开过来,随口回答:“彭格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