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稍微靠近一些,鬼舞辻无惨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那些数量庞大的低等鬼根本不能用来指望能攻入产屋敷本部中心,他们除了用自身的血肉和技能来掩盖紫藤花的味道之外,根本毫无用处。

    鬼之始祖站在外围,遥望远处的火光逐渐升起,食指轻点在下唇上。

    开始了。

    正义的战争。

    手心的印记从刚才开始就彰显着他的存在感,鬼舞辻无惨摩挲着手心,一如既往的苍白着脸。

    他低头凝视手心上鳞片形状的发光斑块。

    沉默许久后,攥紧了拳。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做出这件事。

    进攻产屋敷本部是他一直在筹谋的大事,经过了长时间的铺垫与准备,只待最完美的时机将他们一击即溃。

    但是他下了命令,将计划提前。

    他变了。

    变得不像自己。

    他开始后知后觉地恐惧起来,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能轻而易举地动摇他的心神,甚至迷惑住他的理智,那么他绝对正处于危险之中。

    红芒从眼中一闪而过。

    “唔!”他左眼下的肌肉不停跳动,仿佛不受控制般的想要冲破皮肤破体而出。

    鬼舞辻无惨伸手捂住了不安分的左眼,感受到身体各处的心脏也开始有了一些暴动的征兆。

    砰砰砰——心跳声。

    【他什么时候挣脱了绳子,我要死了】鬼舞辻无惨再一次听到对方传来的心声之后,意识到了不正常之处。

    契约。

    那个可笑的伴侣契约。

    让他变成了浅野零的所有物。

    鬼舞辻无惨慢慢地平复了呼吸,站起身,眺望不远处的驻地,外围的紫藤树全部被滔天巨焰吞噬,但空气中依然还残留着让他不适的味道。

    打杀声逐渐响起,人类的血液和鬼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散发着非常浓烈的香味。

    差不多了。

    鬼舞辻无惨感应着契约另一方的位置,轻笑。

    在契约中没有规定谁一定是主导,但是,他必须当那个主导者。

    只有他一个因为契约而改变,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浅野零是怪物。

    他不是人类,甚至连人类的情绪都没有,因此在契约中分毫不受影响。

    这样下去不行的啊。

    /“我说过,你太天真了。”狯岳扔掉手里的一截绳子,甩了甩手腕。

    他嘲笑地看着被他打中腹部疼倒在地的浅野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口气恶劣:“从小你就不擅长也不喜欢打架,长大了依然没有长进。”蠢笨又没用的废物,只靠着一张漂亮的脸就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宠爱。

    无数个夜晚,他都在反思。

    反思自己为什么是个普通又平凡的人,为什么不讨人喜欢。

    思来想去,浅野的脸总会半夜出现在他的梦中,将梦境变为噩梦。

    然后数次被惊醒。

    接着就是无尽的怨恨。

    狯岳走到浅野零面前,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在脸颊边游移滑动。

    他用力掐着浅野零的下巴,掀起他额前的头发,看到空洞的眼眶后,啧了两声:“还是这么的丑。”他手腕一转。

    “呲。”刀刃划开皮肤,甜腻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漂亮。”狯岳由衷地赞叹。

    黑发青年舔了舔刀刃上的血渍,淡然开口:“当年应该直接毁了你才对。”浅野零笑了笑,将他所说的话原路奉还:“以前的你做不到,现在的你也做不到。”“你在挑衅我?”狯岳拽住他的衣领,低声确认。

    金鱼草露出一个微笑,友好而和善,接着一个猝不及防的挺身,两人的额头直冲冲地撞在了一起!

    “咚!”究极奥义:头锤。

    黑发青目的青年软着身子摔在地上,双眼翻白,额头上出现了一块非常明显的红色肿块。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眼前发昏,捂着剧烈疼痛的额头摔倒在地。

    金鱼草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摸了一把脸上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对着地上的人影抬腿就是一踹。

    好不容易稍微清醒一些的狯岳又被一脚踢到在腹部,内脏抽疼,疼得身体蜷缩。

    “我不是在挑衅你,我是在教你做人。”浅野零撩起凌乱的头发随意一扎,顺手捡起旁边的香炉走到狯岳旁边。

    死气对他不起作用,蝶屋的麻痹毒.药似乎也偷工减料,导致他一时不察落入下风。

    但幸运的是,头锤十分管用。

    毕竟他是和灶门炭治郎对锤过的男人。

    ——自信天下头第二铁。

    “你个垃圾粑粑。”沉重的香炉被他高举过头顶,狠狠地砸向狯岳,“说话难听,为人差劲!”青年的胸腔被香炉砸个正着,沉闷着痛哼一声,更加站不起来。他强撑着身体往门口爬,意图寻找其他鬼杀队队员来救自己。

    室内扬起的炉灰钻进了金鱼草的鼻子,他揉了揉鼻子,随后拽着狯岳的脚将他拖了回来。

    “爬,你给劳资爬。”浅野零吸了吸鼻子,眼睛被灰尘熏出了血丝,他有些难受地说:“当年是你偷了爷爷的钱,他才不放心把遗产交给你。”“是你不愿意和我商量,直接放火烧掉了房子之后一走了之,”他顿了顿,“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