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抚过浅野零脸上的伤口,指尖微顿,他说:“我向你发誓。”——向太阳发誓。

    鬼舞辻无惨毫不在意地在所有人面前说出这些话,摒弃了世俗,摒弃了自负,抛却了一切重压。

    他放弃了那些可有可无的坚持,继而追逐着属于自己的那道光。

    鬼舞辻无惨不想去探查十二鬼月心中的想法,不想确定,不想知道。

    久违的豁然。

    “怎么会?!”蝴蝶忍惊恐地低声说道:“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上弦,香奈乎和炭治郎他们是否能撑住?”她停下话,紧咬着下唇,显然是预料到了后果。

    她和富冈先生已经如此艰难,实力还未达到柱的几个孩子肯定更加……富冈义勇眼神微动,身体压低,不苟言笑的面上终于有了些明显的波动,他身形微移,将蝴蝶忍挡在身后,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快逃。”“你先走,我负责阻拦他们。”“富冈先生!”“听我的话,别纠缠,数量如此庞大的十二鬼月绝不是我们能应付的。”他理智而冷静,“现在最合理的方法就是保存实力。”蝴蝶忍心下不甘,眼中升起雾气:“可是、可是我们好不容易重创了鬼舞辻无惨,主公他还……”“听我的!”冰冷的剑士第一次打断了他人的话,急迫又无礼,“我们不能浪费自己的生命去做不可能的事!”女孩愣了愣,急促地呼吸了两下,快速地撇开头,低声说:“我知道了。”“阿拉,黑死牟阁下,猗窝座阁下,还有大家,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童磨兴致冲冲地与他们打招呼,却发现所有人都在另一边:“诶?”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异类,他快速走过去与其他鬼月并肩而立。

    “嗨,玉壶阁下。”他热情地打招呼。

    对方一言不发。

    “所有鬼。”鬼舞辻无惨蓦然开口。

    “在。”“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他如此吩咐着。

    “是。”杀戮就在这四句对话之中拉开序幕。

    “等等,你不能这样做!”珠世从树背后显出身形,她提高了声音意图阻止下了杀令的鬼舞辻无惨。

    她的出现非常突兀。

    唯有奄奄一息的小杉亘逐渐扯了扯嘴角,眼球被木刺戳破,无惨控制着他身体的恢复速度,因而他的眼前一直是一片黑暗。

    “……她……知道……”他含糊不清地说着。

    “哦?”男人眉梢微挑,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我为什么不能。”话音未落,颤着身体挣扎的小杉亘再次被无惨拍进地里。

    “你们认识?”他说,“看到你之后,他好像很开心。”美丽的女性抿了抿唇,淡紫色的眼瞳看着鬼舞辻无惨,强压下心中的恐惧。

    她说:“放过鬼杀队,我会给你那支药剂的解药。”无惨歪了歪头,似乎没有听清对方的话,他的目光仍然落在浅野零身上,湿柔地帮他整理着凌乱的发丝。

    他轻声询问:“你刚才,说了什么?”“放过鬼杀队,我会给你……”她沉声重复了一遍。

    “珠世。”鬼舞辻无惨出声打断她,抬起头睨了他一眼,声音轻而柔。

    “别做蠢事。”他说:“那支药剂现在对我无用,你看了不是吗?再生能力,召唤十二鬼月的能力,我再不需要所谓的解药了。”在他说话期间,残留的鬼杀队队员们从各个方向聚集而来,他们都提着日轮刀,浑身脏污又褴褛。

    蝴蝶忍看着不断增加的队员们,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逃?

    大家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迎战十二鬼月。

    况且,想逃也逃不掉了。

    对面虎视眈眈的所有鬼,无论从数量,还是实力,都是他们难以逾越的天堑。

    她悲哀于所有同伴的牺牲。

    “富冈先生,蝴蝶大人。”身后突然响起他们熟悉的声音,两人转头一看,却是满身鲜血的炭治郎等人。

    灶门炭治郎和我妻善逸搀扶着嘴平伊之助,三人蹒跚而来,颇为艰辛。

    “你们怎么来了?!”她惊呼一声,在看到炭治郎腹部透出的血液之后更是心慌烦乱,“伤得重吗?”炭治郎僵硬地笑了笑,将自身的状况稍微隐瞒了一下:“就是肋骨断了几根,其余没什么问题……”“对了,伊之助他……”“轰!”手臂扭变为异性的肉块,伸出骇人的长度,长出了带着利齿的巨口,猛然冲向远处的珠世。

    粗圆的树干如同脆弱易折的树枝,在这样恐怖而威力巨大的攻击下化为碎屑。

    “……你说什么……”苍白俊秀的男人单手抱着自己的宝物,死寂漠然的猩红眼瞳追随着四处逃亡的珠世,手臂不断摆动,随着攻击次数的增加,肉块舞动得越发灵活。

    “噗嗤!”锯齿的肉块怪物咬掉了珠世的半边身体,咕咚一声吞下。

    “他体内有我下的毒,放过我们,我就给你解药……”珠世狼狈又艰难地躲避着攻击,再次说出着自己的底牌。

    男人神色灰晦暗。

    “你说什么?”珠世意图再次重复。

    “轰嘭!”如锤子一般的肉块将她狠狠掼在地上。抓住她的脚踝后将她在粗糙的沙石地上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