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同阶级的下弦们不住的发着抖,急速在脑海中寻找合理的借口来解释这场荒唐的闹剧。

    “大人,我们……”“好了,闭嘴吧。”无惨微微抬手,打断了其中一只鬼的未尽之语。

    他重新将目光投入到他从未正眼看过的那只下弦之肆身上,嗤笑一声,依然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说罢,你想干什么?”零余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前发黑,唯有意识十分清楚。

    【无惨大人想要用这个人类来替补她了,她马上就会变成一块垫脚石。她死了,才能有新的鬼月诞生】【她必须要在死亡来临之前,拯救自己】【而这个人类,就是她的筹码!】想到此,她更加不敢放开自己抵在这个人类脖颈上的手。

    鬼舞辻无惨的控制是霸道的,且是刻在他们骨血之中的诅咒。

    稍不留神就会被身体里的细胞反噬而死。

    她收紧了手掌,锋利的指甲嵌入浅野零的脖子,划伤了他的皮肤,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稀血的香味不合时宜的散播在这偌大的无限城之中。

    她哆嗦着嗓音,艰难的说出话:“我无意冒犯您,无惨大人。”“但是,您不能像抛弃垃圾一样抛弃我!”她尖细的嗓音在这片空间响彻天地,带着几不可见的顶撞和恐惧,“我是您亲自赐予血液的十二鬼月!”说着,她的指甲再次深入了人类的脖颈。

    “而他,只是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弱小人类而已!”她将涌上喉咙的鲜血咽了下去,恨恨的说:“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只是在交战时逃跑而已,您就想抛弃我了,将我杀死,然后再把十二鬼月的身份给予这个毫无用处的人类!”她摇着头嘶吼:“我不服!我不服!”“无惨大人,放过我,否则我就杀了他。”她强自冷静,继续摆出自己的筹码:“在我被您的诅咒杀死之前,我会尽全力划开他的喉咙,那样的场景您应该不愿意见到吧?”“……”鬼舞辻无惨顿了顿,又一次重复的问出之前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似乎是真的在疑惑:“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让我失望的事情?”“太过分了可不行啊。”他轻声叹息。

    这具暗含杀意的话语传到零余子的耳中,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深深种植于内心的恐惧之树还没有倒塌,鬼舞辻无惨的威严和残忍一直是他们压在心中的一块巨石。

    她的眨了眨眼,额角流下细密的汗水,张了张口,把之前打算说出口的话语演了进去。

    取而代之的是带着一些中气不足的威胁。

    但是任谁也能听出她话语之中的恐惧和颤抖。

    “您不能如此偏心,我是您亲自选定的十二鬼月,我是无可代替的,您不能杀了我……”“……再给这个人类让路!”话音刚落,鬼舞辻无惨就笑出了声。

    他裂开了嘴角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无法自控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许久之后,他才慢慢支起身体。任由眼眶中渗出的生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衣服上,形成一块身上的斑痕。

    他笑够了,喘了口气。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让我看了出好戏。原来我手下的十二鬼月的心中居然藏着这样的心思和胆量。”说着说着,他竟然鼓起掌来,赞叹着下弦之肆的勇气。

    “真是让我侧目的勇气啊,果然所有生物都有不可貌相的一面。”“你今天,着实给了我一个惊喜。”他望着远处被下弦之肆控制住的浅野零,眼中全然没有零余子预想当中的担忧和急迫。

    反而不慌不忙的看着他们,仿若真的是一场可有可无的闹剧。

    “你不是在乎他吗?无惨大人,您为何如此冷漠?”零余子愣愣的开口说道,头顶的两只脚沾染了血液,苍白的发丝也凝结成一缕一缕的丑状。

    滑稽又可笑。

    她腹部的伤口仍然在渗出血液,顺着身体滑落在地面上,也不可避免的沾染到了被她挟持的浅野零。

    “为什么?!为什么?!”她发了疯似的将指甲掐的更深,好几条血管破开,甜香的稀血非常浓郁,甜美的味道仿若将她的心神也迷惑住了。

    零余子痴痴的笑了笑,对着浅野零低声开口说道:“听到了吗?他不在乎你,他只是在做戏而已。”说罢,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鲜血,露出沉醉的神色:“稀血。”“也许你只是他豢养的一只宠物。”“当你成为了鬼,拥有无尽的寿命,他就能永远享受你的稀血了。”零余子低声挑拨着浅野零,她的最终吐出炽热的带着血腥的气息,扑在金鱼草的脸颊上,十分难受。

    “所有十二鬼月都在鬼舞辻无惨的控制之下,别答应他,一但接受了他的血液就会变成无法在阳光下生存的怪物。”她放弃了生机似的讽笑出声,“他妄图将你拉下水,别上当!”浅野零不得不仰起头,来让自己舒服一些,脖颈上的尖利指甲戳的他很疼。

    浅野零已经在思考安全的脱身方法,前提是,不让自己受伤。

    感觉自己无辜被波及的金鱼草后悔极了,幽幽的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