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等到天亮,还有一线生机。

    在如此完备的计划由紫藤花做引子。

    初战告捷,效果卓然。

    众人噤若寒蝉。

    眼前满地狼藉,好似梦魇地狱。

    富冈义勇半眯着眼紧盯远方,试图在一片安谧中找出什么不安分的东西——主公曾和他说过这座城里肯定藏着什么东西,要不然也无需制造出成千上万的鬼塞在这里。

    以前鬼舞辻无惨就像一条滑溜的鱼,无论鬼杀队如何努力都只能看到他的影子,最近一段时日却一反常态的高调起来,杀人屠城,建造鬼城,甚至明目张胆的一次次在人世间中引起骚乱。

    如今鬼城已然腹中空荡,萧条无比,鬼舞辻无惨应该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招到底是引蛇出洞还是自投罗网,得试试才知道。

    十二鬼月,鬼舞辻无惨……谁来都好。

    他目光一沉,无意识摸上日轮刀的锋利刀刃。

    “嘻嘻,晚上好。”故意扬高了的问好声穿透嘈杂的雨点,准确的传入了鬼杀队的耳朵里。

    众人一悚,日轮刀齐刷刷的出鞘,几十双眼睛搜寻着发声人。

    富冈义勇准确的定位到了一个深红色的影子上,干净利落的抽出了自己的刀,道歉直对着那位嬉皮笑脸的十二鬼月。

    十二鬼月,上弦贰,童磨。

    “哎呀呀~真是赏心悦目。”略熟悉的调笑声再次传来,众人目光灼灼的看去,只见一个头戴黑金莲花帽,持两柄金色铁扇的年轻男人蓦然出现在远处的屋檐下,其中一只手高举着一柄扇子横在面前,仿佛是在挡雨。

    橡白色的发梢微卷,晃晃悠悠的耷拉在耳边,一双七彩的瞳孔清澈透明,左右眼中分别浮现着“上弦”“贰”这几个字,他漫不经心挥动着手中的莲花铁扇,幽绿色的穗子随风摇摆,很是惹眼。

    他撇着嘴扫视了一圈,又抬起脚在旁边墙面上蹭了蹭,留下一片被大雨冲刷之后稍淡的血迹。

    “真是了不得的战绩。”他随口咕哝了两句。

    鬼杀队与他相隔较远,富冈义勇听不清他的话,只是用全部心神去戒备对方。

    样貌维持在二十上下的童磨已经活了两百年了,但他一人带着一股奇异的天真,此时面带微笑,哼着不成曲的调子,在这样的人间地狱中格格不入。

    这样的表现让鬼杀队更是忌惮。

    “喂,你们要一直站的那么远吗?”他歪了歪头,用扇柄敲打手心,“好歹是要打仗吧,我已经在等着你们喽!”有恃无恐到荒唐的态度。

    炼狱杏寿郎搭上富冈义勇的肩膀,朝他摇了摇头,示意再等等。

    随后他上前一步,站定在所有队员面前,朝着对面高声说道:“上弦之贰,只有你来么”他提高了声音,来保证对面那只十二鬼月能听到他讲话,浑厚而豪爽的嗓音很有穿透力,加上他一头黄红色的长发,给人以头脑简单,意气用事,容易冲动的人——当然本质的他并不是,只是做戏给其他人看罢了。

    底牌是给十二鬼月和鬼王准备的,如果只是一只鬼月现身,那么根本没有露牌的必要,原因无他:太浪费了。

    富冈义勇暗中松了口气,目光落在炎柱高大宽厚的背影上,抿了抿嘴唇,唇齿开合时无声的说了句谢谢。九柱中的炎柱炼狱杏寿郎,最为热情和努力的大哥,在任何时候都拥有着出众的判断力和领导力。

    “啊,这个啊……”童磨摸摸下巴,语气飘忽不定,带着三分玩笑意味,“好像、似乎、真的就我一个人呢。”“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童磨,也可以叫我的洋文名Douma,虽然身处十二鬼月中的上弦二,但真的是个柔软易打倒的鬼哦,大家一定要努力哟说不……”“你真的有这样的自信来面对我们鬼杀队的所有人吗”炼狱杏寿郎发到了他滔滔不绝的无聊发言。

    童磨一愣。

    之前童磨的话让炼狱杏寿郎心中一沉,不管几分真几分假,今晚必定要战!

    “你真的有这样的自信来面对我们鬼杀队的所有人吗”他问道。

    沉默许久,最终有一声爆笑终结了寂静的世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童磨笑得弯腰喘气,艰难的用扇面遮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他扶着墙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他直起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给自己顺气,学着人类的样子拍打胸膛。

    “好吧,既然你们如此要求了,通情达理的我也不会让这场战斗太过无聊的。”童磨朝着身后挥了挥手,满面笑意,“观众们,出来吧。”“啧,闭嘴。”全身刻满刺青的男人首先出现,他留着桃红色的短发,金眸白肤,指甲血红。两只眼睛中刻着“上弦”“叁”这几个字,毫不留情的拂了童磨的面子之后就抱着手臂靠在了墙壁上。

    眼瞳轻微转动两圈,最后停留在炼狱杏寿郎和富冈义勇两人身上。

    上弦壹黑死牟也抱着剑走了出来,黑色高马尾在脑后飘动,六只眼睛占据了大半张脸,一眼看上去有些可怖,额头和脖颈上似乎烙印着什么深红色的疤痕。

    他似乎对鬼杀队与十二鬼月两方对峙的场面不感兴趣,只是在童磨说出更多废话激怒猗窝座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