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牛饮吧!

    青梅酒的香气似会绕梁,把鱼勾得不行。叶世子如此豪爽,勾得鱼更想喝了!

    叶清欢这般喝法,景王才饮完一杯,他已连饮三杯,三杯下肚,叶世子耳根染上了霞色,眼睛也有些发直。

    “天池,这酒……爷爷也为你酿了,等你以后……”叶清欢打了个嗝,笑着说道。

    景王怔了一下,放下酒杯,令王喜去给叶清欢端醒酒汤。

    有些人醉酒只会呼呼大睡,有些人醉酒则会捅了世界,叶世子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喝醉酒就喜欢拉着人说一大堆胡话。

    景王眼看叶清欢就要歪到地上去了,不得不伸手拉他一把,就被叶清欢扯住,开始把幼时在承恩公府上房揭瓦被爹娘揍的事全都说了。

    景王竟出神地听了好一会儿。

    李鱼知道景王也许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怕景王会难受,连忙扑了几下水。

    景王听见了鱼拍水的声音,扭头看了鱼一眼,目光令人安心。

    王喜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叶世子按住灌了醒酒汤,叶世子还在说个不停,后来干脆说他不想成亲了。

    李鱼:“……”原来叶世子这般大咧咧的人,居然有婚前恐惧症,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鱼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叶清欢和金绝公主两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就要成亲,在一起生活一辈子,迷茫也很正常,叶世子也许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彻底克服无法对外人道出的惧怕。

    叶世子的心情,景王体会不到,且景王不耐照顾醉鬼,令王喜守着叶清欢,自己带着鱼回屋。

    他从方才就瞥见小鱼的眼睛一直在看他的琉璃盏,料想小鱼是馋了,可青梅酒不能乱喝,叶清欢都醉成何样了……不过景王还是乐意满足鲤鱼精的要求,想了想,把王喜从酒里捞出的那碟子青梅拿上,若只是给鲤鱼精吃些青梅,不是喝酒,并不妨碍。

    李鱼一见景王带了他也带了青梅,立刻欢乐地狂甩尾巴:景王这是要把青梅给他吗,一定是吧,一定是吧!

    景王回到屋里,先将青梅放下来,就见小鲤鱼扭着头,眼巴巴瞅着青梅。景王一笑,也把鱼放下。

    这时王喜追过来道:“殿下,世子好像不大舒服……您要不要过去瞧瞧?”在景王府,景王离开时,通常都是王喜拿主意,可叶清欢毕竟是承恩公府世子,王喜也不好太过,紧要关头还是得问景王的意思。

    景王便知可能发生了王喜也不好做主的状况,得回去一趟。

    他正要摸一摸小鱼的头,却发现鲤鱼精眼睛一直盯着青梅,都未发觉他要走。

    景王顿时觉得自己拿回来的这碟青梅有些碍眼。

    鱼身……是吃不了青梅的。

    景王心念一动,猛地想起小鱼掉鳞这几日,他经常守着鱼,小鱼虽换了鳞,自从宫中回来后一直未化过人形,该不会要他走开,鱼才能化?

    他原是要将青梅捣碎喂鱼,这会儿也不打算如此了,只给鲤鱼精留下一碟青梅,鲤鱼精会不会化形?

    景王深深瞥了鱼一眼,匆匆离去看望叶世子。李鱼在鱼缸里乖觉地听了一会儿,确定景王是真走了,这才使用了变人技能。

    自从宫中回来,他就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变身,景王总是守着他,他感动是感动,总归不大方便,人形虽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也够他吃一吃,玩一玩的了。

    眼下并没有要紧事,他完全可以为了青梅变一变身,解解馋。

    一碟青梅有许多颗,他就是瞅着王喜直接从酒坛子里捞出来的,没人会去数,只尝一两颗没问题,安全!

    李鱼熟络地从衣柜里找出一身里衣亵裤穿好,就在案前坐下,拈起一颗青梅。梅子泡出来的酒呈琥珀色,然而梅子本身却还是碧绿,青翠的颜色、香甜的气味令人口舌生津。

    李鱼将梅子塞入嘴里,小心翼翼咬了一口,青梅酸酸甜甜,果肉里似乎还有许多残留的酒液,这酒也不冲,是甜香的,他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一颗吃完立马又拈了一颗。

    景王处。

    醒酒汤没能令叶世子清醒一点,叶世子抱着王府柱子嚎啕大哭,景王面无表情地听他嚎了一会儿,这情形王喜的确没法做主,景王直接一手刀下去,叶清欢便安静了。

    景王令王喜找辆马车,将叶清欢塞进去,送回承恩公府,交由承恩公的人照顾。

    处理完叶清欢,景王自己也出了一头热汗,想起屋子里还有一只鲤鱼精,顾不得抹汗便往回赶,也不知鲤鱼精有没有化形,在他回去时,会不会又变回了鱼。

    当他推开虚掩的房门,就闻见一股冲天的酒气,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少年,正呆呆坐在地上,面色酡红,眼睛迷离,一手抱着碟子,另一手放在嘴里舔着,碟盘里仅剩最后一颗青梅了。

    这是怎么回事?

    景王心头萦绕的疑问,在见到少年时,就变为——终于化形了。

    景王有丝窃喜,缓步走过去,边思索应当与人形小鱼说点什么……不,他说不了话,即便小鱼是人也依旧不方便,他还是先得寻些纸笔出来。

    景王足下一顿,转去找纸笔,小鱼忽然嘿嘿笑了两声,扑上来抱住他,欢喜地蹭了蹭。

    “主人,你回来啦?”少年的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鼻音。

    景王被突如其来这一抱激得心头一荡,回想起不久前在景泰殿,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