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背锅,这会儿看见一条寻常鲤身上长出了金鳞,反令皇帝松了口气,只要有吉兆,谁还能说三道四?

    李鱼听着都懵圈了,不过是肚皮上长出了新鳞片,皇帝这就脑补成国泰民安了?

    皇帝真不愧是最能胡扯的。

    景王一来,皇帝就想起安侯先前干过的糊涂事,他方才的确是因仇氏受伤一时心软,可若是因此便免了安侯的罚,他便是个昏庸的君王,以后去往地下见到孝慧皇后,又该如何交代?

    仇氏陪伴他多年不假,孝慧皇后何尝不是为了他和几个孩子,献出了生命?

    要如何处置仇氏,其实不用想得太复杂,仇氏既受了伤,可准亲人入宫探望,但不能与安侯所犯过错一笔勾销,安侯想尽孝,也未必就非要以戴罪之身跑进宫里来伺候,在府里吃斋念佛可,让妻儿代为照顾亦可,只要真心,法子多的是。另外仇氏只是伤了手臂,安侯却闹得好像仇氏快死了,动不动便以血写字,就怕仇氏受不起。

    皇帝摆脱了对仇氏的怜悯,回头再看安侯的折子,颇有些借机脱罪的意思,原本要马上批复的折子也留中了。

    侍卫入殿,汇报起关于火灾的调查,道是钟萃宫一间下人房烧得最严重,以此推断此地便是最早起火之处。这下人房里原本住着仇氏的贴身宫人浣花,可是火灭之后浣花却失踪了,没人见过浣花,御前侍卫也未曾寻到。

    皇帝从中品出了不寻常。一个下人,就算火灾真的因其而起,也不该躲得连御前侍卫都找寻不到,毕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帝问清楚浣花房间的位置,得知离仇嫔所在主院甚远,皇帝的脸当即便沉了下来。

    三皇子终于逮到了机会,向生母钱妃递了个眼色过去,钱妃以帕掩唇,笑着道:“仇嫔真是气运不佳,离这么远旁人都未受伤,她却受到了连累。”皇帝瞪了钱妃,钱妃也是冒险发言,偷偷回看三皇子一眼,悻悻地住了口。

    皇帝怒归怒,心里也清楚钱妃所言是实情,否则他也不会冷了脸。

    就连其他妃嫔都能看出来,仇氏受伤有猫腻,恐怕不仅仅是隔得远还被火伤到,还知伤在手臂会惹得他心疼,皇帝深觉自己一世英明,如今却差点被个女人玩弄了。

    钟粹宫已烧毁大半,仇氏被暂且挪到了邻近的毓秀宫,皇帝决定亲临毓秀宫,令众人随行。

    仇氏仰面躺在床榻上,口中不住呼痛,外头报皇帝来了,仇氏心头一喜,披上衣裳由心腹宫人搀扶着下床,向皇帝请安。皇帝已有些疑心仇氏,直入了她的卧房,细细打量起仇氏,只见仇氏病中仍画着精致的妆容,斜梳着发髻,却是当年为他献舞时的装扮……这就是早有准备,等着他前来“慰问”呢,皇帝心里一片冰冷,命太医当着他的面,验看仇氏之伤。

    仇氏毕竟是宫妃,众人虽都是陪皇帝来的,此刻都不便进屋,在外边等着皇帝出来。

    景王怕闷到小鱼,将瓶盖打开,小鱼赶紧游到水晶瓶口处!

    李鱼刚才旁观了半晌,感觉事态虽发生了些许变化,比如小火成了大火、景王带着鱼入宫、三皇子、六皇子不知为何并未揭穿仇氏,总体来说,仇氏的计策仍与原书差不多,应就是苦肉计,所以验伤不行,仇氏手臂的确受了伤的,验不出来什么。

    他有金手指,知道这道题的答案,可是短时间内要如何提醒景王?

    从景王的角度,景王对叶世子是口上嫌弃,心里当做亲人,肯定不希望安侯卷土重来,安侯若是不被彻底打下去,反过来就会对承恩公府、对景王不利……李鱼趴在相对窄小的瓶口,使劲想法子想得入了神,一时间忘记自己长了一圈,哗啦啦,水晶瓶被压翻了。

    景王:“……”景王一把将小鲤鱼捞起,王喜面不改色对左右道:“对不住,我家殿下又要更衣。”第38章景王拎着鱼步入偏殿暖阁,自从景王养了鱼,王喜总会随身带一些景王的衣物,这会儿取出来也要跟着进,景王却从他手上接过衣裳,让王喜就在外边守着,不得让任何人接近。

    王喜:???

    景王府出产的水晶瓶其实不止一只,是一模一样的好几只,以备不时之需。景王飞快地将小鲤鱼放入另一只备有清水的水晶瓶里,环顾左右。

    还好偏殿暖阁仅他和小鱼在,不会有外人过来打扰。

    记得第一次带小鱼面君,他就被鱼淋了一身水,不得不更衣,结果出来就见仇氏母子都乱了套,当时他以为是巧合,待后来发现小鱼是鲤鱼精,回想起这段经历,便觉得极有可能是小鱼故意支开他,对仇氏母子略施惩戒。

    这会儿,小鱼又弄湿他的衣裳,莫非是想告诉他什么?

    可一条鱼要如何交流?

    景王私心还是希望鲤鱼精能化个形,亲口告诉他。

    他等了又等,小鱼没能变形,景王觉得可能是自己会错了意,小鱼并没有什么想对他说,他入暖阁之后,湿了的衣裳还未来及更换,景王便打算先把衣服给换了。

    小鲤鱼一直在水晶瓶里焦急地转着圈,他知道景王一直在看他,不是他不想说,是因为答案太复杂了,鱼还真难以表达。

    水晶瓶打翻只是一个意外,鱼还什么都没准备好呢嘤嘤嘤!

    李鱼继续搅尽脑汁,鱼鳍烦躁地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