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得休息养病。次日算准了时辰变身,景王已命人熬好药专门候着他了。

    以为陪病人就是给好吃的、给盖被子的李鱼:“……”看来生病会使鱼变傻,他居然忘记变身之后还要喝药了!!

    徐太医开的药太苦,李鱼都不愿意回想,难怪会忘记。不过他不钻牛角尖时还是挺通情达理的,药虽难喝,但他知道这药对他的病极有好处,他如今烧退了,身上也不难受了,说明徐太医的药有用,景王端过来药碗,李鱼爽快接了,一饮而尽。

    景王还如昨日一般拿着银匙打算喂小鱼喝药,一眨眼小鱼把整整一碗药都喝完了,景王:“……”李鱼被药苦得龇牙咧嘴,放下碗发现景王还默默站着,李鱼不觉问道:“殿下可还何事?”景王收起银匙缓缓摇头。

    李鱼上下打量着景王,恍然想起这架势怕是准备喂他喝药,可他已经把药喝完了,李鱼想得很简单,喝药这么痛苦,不就该快刀斩乱麻,拖拖拉拉只会反复经历痛苦!

    结果不小心把景王的计划给搅了,他可不是故意的!

    李鱼赶紧补救道:“我、虽把药都喝了,药还是一样的苦……”景王点了点头,苦得话就该吃甜。

    昨日喂了多少片桃花饼,今日依旧是多少片。

    景王低着头给李鱼掰桃花饼,李鱼这回学乖了,也不提他完全可以自己吃。

    只是景王一直站着、弓着腰,每当躺在床上的李鱼说一句话,景王便会低下头来湿柔地看着李鱼。

    长此以往,定会吃不消。

    李鱼体贴道:“殿下,要不您坐吧。”李鱼的意思是,景王该找张椅子来坐,屋子光紫檀木制的椅子就有好几张,怎样都是够的,谁知景王点了点头,一掀衣摆就在床沿坐下了。

    李鱼:“……”李鱼还记得景王强吻他之事,这距离突然近得令他有些不安,可是再叫人起来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李鱼不想再与景王生气,只得自己往里挪动一下,拉开与景王的距离。

    所幸景王好似没发现,或者已发现了,但是也未有所反应。

    李鱼飞快啃完桃花饼,抹了抹嘴,景王又端过来一只白釉莲瓣碗,上头用一只倒扣的碟子盖住,遮得严严实实。

    “这是什么呀?”好奇鱼宝宝问。

    景王带了一点得意,替他掀开碟子,李鱼发现竟是一小碗拍黄瓜,李鱼大喜,顿了顿问道:“是许大娘做的吗?”他一下子就猜着了,这个古代没有拍黄瓜,他就当着许大娘的面做过一回,所以这定是许大娘所做,他做的那份全进了景王肚子,味道似乎还不错,不知许大娘手艺如何?

    景王凑近一些,递给他一双筷子。

    李鱼拿起筷子,先试着夹一根尝了尝,然后越吃越快,边吃边比拇指。甜食吃多了很该再来点咸,许大娘做的拍黄瓜是个惊喜,比起现代他吃过的味道都不差呢。

    景王勾着唇,就这般将小鱼努力拉开的一点点距离,又不着痕迹地拉了回去。

    李鱼喝完药又吃了一肚子的饼和黄瓜,吃饱喝足便有些犯困。

    景王将玉枕挪到他身边,示意他再睡会儿。

    李鱼想睡又不太敢,怕睡过头要变回鱼。

    他想起,不知景王会为了他做到何地步……李鱼期期艾艾道:“只睡半个时辰的话……殿下能叫我吗?”专门叫人起床是下人做的活,景王会为他做吗?李鱼有些期待。

    而景王看着李鱼,理所当然点了头,这是力所能及之事,比令许大娘做拍黄瓜都要容易。

    李鱼见他毫不犹豫,内心又是一阵悸动。

    王喜带着重要的消息过来,欲告知景王,但是景王特别告诫过王喜,自己照顾李公子时,不希望有人打扰,王喜扒着门缝等了好一会儿,待李公子睡着之后,才轻声唤了景王……景王走出来听王喜说完,阴寒一片的眸子瞥向王喜。

    王喜会意道:“人已带至清溪苑,请殿下处置。”景王抬手,将衣袍上不慎沾到的灰尘掸去,又从袖中抽出一物,掷给王喜。

    王喜接过看了一下,确定这是一种药。

    王喜心中一寒,殿下太狠了,只不过……这也是对方咎由自取。

    屋子里此时有人在梦呓,王喜听见了李公子的声音,景王原本被戾气笼罩,立刻散了个干净,赶紧折回去看李公子了。

    王喜这边领了命,立即命底下人按景王的意思去办妥。

    清溪苑。

    楚燕羽被拖回住处时,又挨过了一顿板子。许是有了上回的经验,他并未晕过去,可他恨不得自己是晕的,想他费尽周折摸进内院欲给景王下药,没料到竟被当场揭穿……出师不利,这都还罢了,为了诱惑景王,也为了彻底麻痹自己,他预先给自己喂下了媚药——他的确有异样感,以为自己欲火中烧,不停哭求那些行刑之人,将他带到景王面前,奢望景王还能对这样的他心软。

    他以为趁着药性,多没脸的事都能毫无阻碍地去做,可是到头来王喜竟冷冷告诉他,他根本没中媚药,所谓媚药早被换成了豆粉,楚燕羽才晓得,他以为的异样感不过是做贼心虚引起的一场错觉,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不告诉他,都在看着他自甘下贱、形容y荡地求宠爱。

    楚燕羽静静躺在地上,恨不得自己已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