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老虎若有所思,二宝、三宝也不着急甩锅给对方了,彼此调皮地对视一眼,自己主动把屁屁拱到鱼爹面前,愿意被鱼爹打。

    李鱼让他们怎么为对方脱的,就怎么帮对方穿上去。

    大宝想明白了,吭哧吭哧把爷爷送的他最心爱的毛笔拿过来,放在睡着的四宝身边,学鱼爹的样子,摸了摸四宝的头。

    二宝和三宝坐在一起,想试着把坏了的布老虎重新拼起来。

    然而布老虎几乎全裂开了,拼是不可能拼得起来的。

    二宝和三宝也发现了,沮丧地低下头,王喜受景王眼神示意,抱过来几样玩具,一般小主子们的玩具他总是会随身带一些,其中就有二宝最喜欢的布鸭子,与三宝最喜欢的拨浪鼓。

    二宝、三宝学着大宝,也把布鸭子和拨浪鼓放到四宝面前。

    四宝醒过来眼前一亮,哥哥们围着他坐了一圈,还为他摆了好多东西,见他醒了纷纷过来亲他。

    喜欢亲亲的四宝马上忘记了布老虎,和哥哥们一起玩玩具、玩亲亲了。

    李鱼成功化解孩子之间一场小小的恩怨,事后就差不多忘得精光。

    景王一直听他在教育鱼崽,小鱼的许多主意和看法都很直白,景王以前从未听说过,夫子和大学士也不会这般教导,他知道皇家的兄友弟恭不过是做做样子,可是鱼崽们和好如初,他又觉得本该如此。

    这时殿外闪过一片明黄色的衣摆,离殿门不远的王喜发觉了,连忙给景王使眼色。

    王喜怕王妃不小心说了犯忌的话,想上前制止。

    景王摇头,不让王喜去,他喜欢听小鱼讲道理,不觉得有何问题。

    殿外的皇帝自然也听见了李鱼一番话,自古皇帝都爱听壁角,皇帝原是想看看景王夫夫会在孝慧皇后灵前说些什么,才偷偷跟过来的,意外撞见王妃教子,皇帝对李鱼所言不大赞同,笑骂一句:“胡言乱语”,实际却仍是看孩子们热热闹闹地玩耍看了许久。

    罗总管陪伴在侧,忍不住腹诽,虽说是胡言,可皇上您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起劲。

    景王等皇帝走了才过去,不知自己在皇帝面前长了脸的李鱼:?

    景王也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李鱼:“……”大宝二宝三宝四宝凑一起婴言婴语,原来鱼爹也喜欢被揉脑袋的吗!

    当着鱼崽们的面,鱼爹竟脸红了。

    “对了,殿下!”李鱼把布老虎翻过来,翻到绣了字的一面,递给景王和王喜看。

    王喜反复看了几遍,又摸了摸,很肯定地道:“这是长春宫的规矩,宫人做过的东西,都要在隐蔽之处留一个记号。但是这上边的蒲柳……恕老奴直言,老臣的确未曾听说过,不过王妃放心,这记号多半是人名,老奴去查长春宫以前的人员册子,应就能知道了。”李鱼连忙道谢,也不知这次会不会有进展,这进展与他惦记的秘密有没有关系。

    王喜命一名跟班去取册子,不久跟班回来报,原是在孝慧皇后过世之后,长春宫曾遗失过东西,不巧其中就有一册名册,剩下的王喜拿过来翻找,并没有找到蒲柳。

    王喜知道这是宫里甩锅的习惯了,东西找不到便推说是遗失,王喜正要斥骂,李鱼忙道:“我只是好奇这布老虎是谁做的,没别的意思。”表面上仅仅是没能查到,可一堆名册偏就丢了这一本,凭直觉是有些古怪的。

    且听负责看守的人说,名册已丢了好些年,那名册上记载的人,必是好些年前的,而非如今的宫人。

    李鱼又一次碰壁,决定还是去问罗总管,包括景王以前是不是还有别的奶娘,包括这个蒲柳是谁。

    他还惦记着记忆里见到的宫室,景王看着孩子们在玩,李鱼道:“天池,我可不可以四处看一看?”景王允了,却没让王喜跟着李鱼,或者让王喜留下来看孩子,而是自己抱起两个孩子,令王喜也抱两个,然后全都跟着李鱼,李鱼负责溜达,他负责带孩子,和保护李鱼。

    李鱼笑着咧嘴,寻了一名宫人开道,挨个宫室转悠起来。

    很快转完了,他没能找到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宫室。

    李鱼也想过,宫殿里的宫室应当都是差不多的,摆设极有可能会变,但是天花板、房梁这些基本不会动,李鱼原是希望根据这些细节找到记忆中的宫室,却没能找到。找了一圈,发现已逛完了。

    李鱼数数逛过的屋子,感觉不大对。

    一般来说屋子总数都会修成双数,成双成对,景王府便是如此,孝慧皇后的宫殿不会如此不讲究,可是他分明记得,他逛了单数间。

    李鱼无意间提起,带路的宫人惊慌失措跪下来道:“原是多出一间的,被陛下封了……”李鱼一惊,他只是照景王府推测,然而还真有?

    宫人将厚重的布幔拉开一角,露出泛黄的封条。

    原来布幔遮挡住了一间他没逛过的宫室。

    “这是陛下在孝慧皇后病重时所封,不许奴婢们打开。”封条上书写的日子印证了宫人之言。既是皇帝下令封的,李鱼也不能贸然打开,不过长春宫宫室位置都是对称的,李鱼从与之对称的另一处反复做比,得出结论,他要找的宫室,应就是被封住的这一间。

    若说布老虎里绣的蒲柳字样,未必与秘密有关,这间宫室,就一定是与秘密有关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