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觉得疑惑之处,涉及到皇帝安危,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李鱼一愣,这他要如何说?

    李鱼想了想道:“殿下养了条鱼,他把虎符藏在鱼……鱼缸假山里,然后寻了个借口,把鱼缸送给了我。我原本待在千秋殿,并未与他在一处,千秋殿守卫不若乾清宫严密,可能他们觉得我没有威胁,我寻到虎符之后,便偷偷溜出来送信。”李鱼这说法算是勉强圆上了,细想之下还是洞百出,礼亲王还想再多问一问,叶清欢抢着为李鱼开脱:“他送虎符已冒了很大的危险,着急之余未必事事都能记得清,何必再紧追着不放,救驾要紧,还是先布置一下行动吧。”李鱼感激地看了叶清欢一眼。

    礼亲王深以为然,马上与承恩公带着虎符去守城将军处调兵,叶清欢负责将府里人手集中起来,支援守军,叶骞年纪大,腿脚不便,亲自坐镇承恩公府指挥。

    李鱼肯定要参与救老攻的行动,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仍是把几个孩子托付给王喜照顾。

    大宝穿着小骑服,拿了小弹弓,迈开小短腿,摇摇晃晃走出来,扒住李鱼裤腿。

    “大宝,救爷爷。”大宝坚定道。

    李鱼眼睛有些湿了,把大宝抱起来,蹭了蹭孩子柔嫩的脸颊。

    “大宝乖。”李鱼湿声安慰,“爷爷一定很快就没事了。”李鱼重新把大宝送回王喜处,从大宝穿的鼓鼓囊囊小骑装,他想起一件事,又去找了叶清欢。

    “你要我们都穿上厚实的铠甲,带上头盔和盾牌?”叶清欢吃了一惊。

    攻打皇宫十分紧急,若刻意准备这些就怕来不及,且铠甲多是守军才会有,府里侍卫多半是没有的。

    李鱼比划着解释道:“琅琊公主的人,身上会有一种水液冒出来,沾上会令人……”他不知腐蚀在古代要如何说,想了想道:“沾上会令人全身溃烂而死,十分厉害,我曾亲眼见过,千万要小心。”……原来如此。叶清欢自幼就受亲爹教导,死固然不惧,但是能小心还是尽量要小心的,命人将这消息传给守军,府中侍卫皆持盾,有甲衣则穿甲衣,没有甲衣就穿上厚实的棉袄,luoza乳露在外的部位必得裹上厚厚的纱布,多用弓箭射杀。

    叶清欢自己有金丝甲,老承恩公也有一身,临行前寻出来送给了李鱼,李鱼千恩万谢之后穿上,各处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叶清欢最后抱了抱摇篮中无忧无虑的女儿。回首,他的妻子金绝公主红着眼睛望着他,叶清欢一度以为她要拦他,谁知公主哽咽着道:“路上小心,早些回府。”叶清欢胸膛一热,用力点了点头。

    公主如此深明大义,他把原本想好的诸多安慰都咽了下去。

    “你别担心,去去就回。”叶清欢相信,他们两个一定很快就能见面。

    礼亲王与承恩公,还有守城的虎威将军,一起带领皇城守军浩浩荡荡赶往皇宫。

    到了宫门处,虎威将军亮出两个半块、严丝合缝的虎符,见虎符者,如见皇帝,守门侍卫纷纷下跪行礼。

    有企图不轨的,虎威将军下令当场击杀,琅琊公主耗时十来年,才在宫中培养起娄兰的势力,因她真正的身份见不得光,这股势力虽是精锐,人数却不多,能够攻陷乾清宫靠的是奇袭,以及到处假传圣旨,宫中侍卫多是听从皇命,一见到虎符,立刻便停止抵抗,守军一路势如破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李鱼还不大会骑马,叶清欢找了匹矮矮的小毛驴,让李鱼骑着,左右还安排了一队侍卫保护。

    麻溜甩起小皮鞭的李鱼: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安全的鱼了。

    叛军攻过来时,叶清欢带着承恩公府的侍卫与之周旋,恰好就有几名投奔了娄兰势力的士兵,围住了叶清欢。

    叶清欢论武力并不比景王差,以剑相挡,不多时反击,砍伤了其中一个,这士兵假装不敌,竟往身上扎刀子,朝着叶清欢猛扑过来。

    李鱼太熟悉这波操作了,忙道:“小心!”叶清欢举起盾牌,挡在胸前,将这人喷出来的“化尸水”全都拦住,这些水液穿不透厚实的盾牌,叶清欢毫发无伤。

    侍卫们纷纷效法,若是遇见水液,马上便以盾牌抵挡,即便如此,亦有不慎沾染到些许的,因他们全都穿着厚衣,立刻换衣,并不会被“化尸水”伤到。

    再遇见娄兰人,叶清欢直接挽弓射箭,不让他们有使阴招的时间。

    娄兰人战场上的绝招被彻底压制,很快守军来到了乾清宫外。

    琅琊公主没料到援军竟来得如此之快,而她要皇帝同意禅位,皇帝说要考虑,几个时辰之后,依旧答复她还是要考虑。

    琅琊公主真恨不得杀了皇帝,可是又不能。

    皇帝一死,这江山终究还是落到皇子皇孙手里,她这些年的筹谋,岂能为他人做嫁衣?

    得知皇城守军攻入皇宫,领队是哪些人时,琅琊公主面色阴沉下来。

    她命手下将皇帝、景王,两位小皇子押出乾清宫。

    若她不能得到这江山,她就让皇帝一脉都死绝!

    礼亲王、承恩公赶到时,琅琊公主公然以皇帝之命威胁,疯狂叫嚣道:“若你们再往前一步,我就让皇帝死无全尸!”礼亲王顾忌皇帝安危,守军就在乾清宫外,不敢入殿,双方弓箭手交战,又阵亡了一批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