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派人检查一下太子妃的轿子。”穆天池微微挑眉:“轿子有何异样?”太子意外配合楚燕羽,派人去将太子妃所乘的轿子抬回来。

    不多时,有内侍捧了一只水晶瓶匆匆回返:“太子殿下,轿中无人,只有这一只装了鱼的水晶瓶!”终于逮到了,楚燕羽暗喜。

    内侍捧着水晶瓶入内,一条银里带着金的锦鲤出现在皇帝与太子面前。

    穆天池冷笑:“就算这条鱼在轿中,又如何?”楚燕羽道:“这鱼是鱼妖,是它变化成了太子妃的样子,所以才会出现在太子妃轿中,殿下如若不信,可再请太子妃出来对质……”楚燕羽笃定太子妃不可能“现身”,他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鹅黄色百褶裙、头上盘了发,肚子圆鼓的年轻妇人从殿外走进来。

    这妇人脸上遮了一层薄纱,将鼻子以下都遮挡住,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见到皇帝,行了个笨拙的万福礼。

    再见太子,小妇人还要行礼,穆天池牙痒,不待他有所动作,率先亲自拉过一把椅子,把小妇人塞进去。

    因内侍没有通报,皇帝和罗总管都不知这是谁,一时间都看向这妇人。

    小妇人坐进椅子,发觉皇帝和罗总管都在瞧他,便朝这二位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皇帝意外觉得有些眼熟。

    皇帝一时想不起来,罗总管心细,发现这小妇人的肚子,好似比一般肥胖之人还要大一圈,然而腰身却不算粗。

    这难道是——!

    罗总管灵光一闪已想到了,可是再看看太子和这小妇人的架势,显然是不欲被人发现啊。

    罗总管只好当自己眼瞎,一点没看出来。

    “天池,这是何人?”云里雾里的皇帝忍不住问。

    “是大宝他们的新乳娘。”太子道。

    皇帝:“……”一个乳娘而已,好大的排面。

    可能是太子之意,皇帝也搞不清楚了大宝听太子爹爹说话,好奇地挠挠头,这人是他乳娘,可他没见过呀!

    大宝从皇帝膝上滑下去,跑去新乳娘处看一眼,然后被乳娘拉住。

    新乳娘朝手心里呵了口气,朝大宝腋下比划了两下,大宝:“……”这这这不是鱼爹咯吱他的样子?

    就是鱼爹没错!

    大宝扑过去,抱住乳娘的腿不肯撒手。

    方才楚贵人一个劲说鱼爹是鱼,大宝真的吓坏了。

    鱼爹说他们的身份不能被发现,发现要被关起来,鱼爹的身份肯定也不能被发现。

    水晶瓶被送进来的时候,几个孩子一时间都忍不住去看水晶瓶里的鱼。

    不过看完,他们就都放心了。这条鱼是老朋友了,鱼爹没事,大宝也放心了。

    二宝三宝四宝也学大宝的样子跑过去,发现是鱼爹,二宝刚要喊,小妇人丢给他一个凶残的眼神,轻轻嘘了一声。

    二宝吓得不敢叫,但抱还是要抱的。

    皇帝:……嗯,看来还真是乳娘。

    楚燕羽没怎么见过太子妃,自是认不出来,且这妇人一出现都没人理他了,他得提醒皇帝、太子,太子妃是鱼妖这件事!

    楚燕羽朗朗道:“太子殿下,这鱼就是太子妃。”穆天池将放在小妇人身上的目光收回,楚燕羽觉得有些奇怪,太子看乳娘的目光情深似海,可是看他、看鱼,却是漫不经心!然而楚燕羽已来不及细想了。

    太子瞥了一眼水晶瓶里的鱼:“你说它是太子妃,怎么,你叫它它能应?”噗!小妇人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被太子瞪了一眼,立刻老实地抱住孩子。

    楚燕羽料到太子会这般质问,他已想好了对策,可以当着皇帝、太子的面揭穿鱼妖。

    楚燕羽上前一步道:“有一位擅长捉妖的道长已在候着了,请太子殿下准他除妖。”穆天池面无表情地点头,小鱼说他不是一般的鲤鱼精,不论道士还是和尚,黑狗血还是别的什么都对他没用,而且也不是用在他身上,穆天池才同意让小鱼换装,“以身犯险”。

    很快一个三十来岁,胡子发黄的道士就来了。

    这道士是楚燕羽早就瞧好的,黑狗血也是此人给楚燕羽的,马上就开始对着水晶瓶做法。

    道士不停摇动金铃,口中念念有辞,将桃木做的剑还有一把符篆,浸入水晶瓶的清水之中。

    做完一遍,鱼在缓缓游动。

    于是再做一遍,鱼依旧在游。

    道士、楚燕羽傻眼。

    道士实在没办法了,壮着胆子请示道:“鱼妖惧怕黑狗之血,不瞒皇上、太子殿下,它之所以恢复成鱼,是触碰到黑狗血的缘故,只要再用黑狗血,定能令它出破绽。”楚燕羽附和,顺便还大胆地看了看太子的四个儿子,言外之意,说不定这几个也怕狗血。

    穆天池勾唇:“要如何使得它露出破绽?”楚燕羽从袖中取出一只瓷瓶,将瓶子打开,一股腥臭味飘了出来。

    楚燕羽将瓷瓶交给道士,道士告了声罪,将瓷瓶放到鱼面前。

    他以为这条鱼定会惊恐,可是这鱼依旧高冷淡定地甩动着尾巴。

    几个孩子被乳娘抱着,也在看这边的情形,他们闻见了刺鼻的味道,乳娘为他们捂住鼻子,孩子们纷纷道:“好臭呀。”皇帝也觉得恶臭,令罗总管拿来丝帕捂住口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