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讨要回来。

    他的身形相较起梅林记忆中那个更加娇小,却再不是那个被所有人溺爱着的孩子,在不列颠所有人都看不到的世界中踽踽独行成长为现在这样能够让摩根也好亚瑟也好,甚至是圆桌骑士团都为之骄傲的地步。

    是长大了。

    梅林便笑。

    “看来小殿下也长大了呀。”他如此说着,有种莫名的老怀欣慰。

    毕竟当初不列颠的三位殿下,除去他亲爱的学生与摩根,就只剩下这个孩子到现在还存活。

    不论最初对这个极容易出成为学生对手的孩子抱着怎样的心情,在此时此刻,梅林心中都有一瞬间的复杂涌过。

    当然,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转过眼又是那个没有良心的梅良心(划掉)。

    他笑意吟吟地看着面前朝着自己做出讨要姿势的孩子,弯了弯眉眼。

    反手将纲吉给固定在了站立的位置无法动作。

    “不过,虽然我也很想将钥匙交给殿下作为努力的礼物,但是……”“这可不行呢。”魔术师先生如此说道,看着有些困扰的样子,“因为当初的‘我’可没有留下打开枷锁的钥匙。”他点了点下巴,观赏了一番听见这话的孩子的表情之后慢悠悠继续。

    “不——过,不论枷锁再怎样深厚,只要努力的话,总会回忆起来的吧。”他毫无同理心地挥挥衣袖,“难道兹纳殿下对您与摩根殿下和亚瑟的羁绊没有任何信心吗?”他点点下唇,身周倾塌成黑色的世界再度复原,还原成蓝天青草地,纲吉身侧站了长姐,正侧着头说着近日的见闻。

    另一侧坐着亚瑟,向来严肃的王面上带着微笑,目光温柔地看向不远的地方。

    在王目之所及之处,穿着浅色长裙的桂妮维亚正在侍女的伴奏中翩然起舞,像是一只不断吸引着目光的彩色蝴蝶。

    纲吉侧过脸,梅林依然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但在场除他之外,没有人能够发觉魔术师的存在。

    他顿了顿。

    却见魔术师笑了笑。

    身处的此情此景顿时抽离,类似的场景一张张俱都变成彩画集一般的东西飞快转动,说是无法解开枷锁,但魔术师先生还是诚实地将这些东西在纲吉面前闪过一边。

    人的记忆如果复刻到画片上会有多长呢?

    纲吉并不知道。

    但是,当他站在由无数画片形成的小小漩涡中的时候,透过围着他转动起来的画片觑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魔术师。

    他脸上带笑,保持着熟悉的、不远不近的距离,除了纲吉之外无人能够看到他。

    身周的彩画集飞舞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小龙卷风一样飞着的画片们渐渐飞上空去,最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是赠与您的小小礼物,现在您能够乖乖离开了吧?”纲吉却眨了眨眼。

    “那梅林呢?”就见梅林笑了笑。

    “我嘛?我也该去我该去的地方啦。”纲吉哦了一声。

    男孩侧过脸,余光中黑暗中的大魔术师一个人站着,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想了想,男孩子挪过去,拉住大魔术师的袍角。

    他的身体在渐渐虚化——这是从幻境世界中抽离的象征——男孩却并不在意,只拉住梅林,棕色的眼瞳望进神色轻佻的魔术师。

    “谢谢。”他说道,“亚瑟让我转达给你这句话。”——“谢谢您,我的老师。”[1]黑暗如潮水一般涌来,抓住自己衣袍的男孩彻底消失不见。

    梅林愣了会,骤然捂住脸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忍着笑抹了抹眼角。

    “真是致命一击啊兹纳殿下,”尽管四周无人但青年身形的魔术师还是如此道,“不过……您还没有回忆起来吧。”凭借着方才的经历与那些依稀的记忆便揣测出当初的身份关系……这句话算是可怜他吗?

    向来为人所避之不及的魔术师垂下眼,心内尽管思绪万千,面上却丝毫不显。

    只在黑暗将他也侵袭、属于魔术师留在纲吉精神深处的意识消散之际,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

    [亚瑟……]*“亚瑟啊……”纲吉盘膝坐在地上。

    一本书漂浮在他面前,呼啦呼啦地翻动。

    将镜头抽远些看,书皮是赤红镶金边,与边框同色的字符在封面上烫出灼热的印记。

    [亚瑟王传奇]纲吉托着腮翻了翻,看着满满的字符就觉得脑阔痛。

    “所以说,骸酱你为什么连这种书都能完美地复现出来啊。”他小声吐槽。

    坐在他身边背靠着身后的大树的男孩kufufu地笑起来,说是“幻术师毫无死角”。

    纲吉:==他沉默了下,想到有钱能使推磨的玛蒙,决定对此抱有怀疑。

    慢吞吞地翻了翻亚瑟王传奇,纲吉只觉得脑袋更大了几分。

    六道骸见他这样就抱起胸,手指一动写着亚瑟王传奇的书就即刻消失在了纲吉面前。

    纲吉歪歪头:“骸酱?”六道骸道:“与其花费时间看这种后人编撰的东西,不如敲敲你的小脑瓜将记忆敲出来吧。”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亲密,便继续道,“毕竟你的脑袋里总是装了多余的东西。”纲吉就鼓起了腮帮子。

    “我的脑袋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