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挠挠头,在两位友人杀人的目光中提出提议。

    “不如我们先去吃饭?”他掏出手机摇了摇,“有什么恩怨的话,吃过之后再谈如何?”**十分神奇的,几人真的坐到了一起。

    原本的房间已经被破坏得七七八八,于是众人便转战另一个房间。食物在打斗中并未幸存多少,纲吉便打了个电话,点了一份黑曜外卖。

    不过一会,穿着黑曜校服的A君便带着人和食物到了黑曜乐园。

    云雀恭弥自然不会留在这。

    黑发少年向来厌恶群聚,更何况坐在这的还有刚结下仇的凤梨精。

    于是在向乐园的临时主人——自然不是六道骸——兰兹亚问询过后,纲吉便将云雀带到了隔壁另一间房间,表示食物会单独给他送来。

    云雀恭弥这才坐了下来,到纲吉离开的时候随着他们一路来的黄色小鸟不知什么时候跟着飞了过来,在可爱的小动物面前云雀也没了与六道骸对战时的战意,整个人像是放松的狮子一般软了下来。

    但如果这个时候重新开启战斗的话,他也能够在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这就是云雀恭弥。

    不过,有纲吉在,怎么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边云雀待一个房间,那边也不是所有人都塞在一起。兰兹亚看出两个少年有事要说,便将其他人放到另一边,而让六道骸与纲吉面对面说话。

    A君得了纲吉的吩咐,听着有不少人,想了想,便送了寿喜锅来。

    纲吉与六道骸面对面坐着,寿喜锅很快就冒了烟,挡在二人之间,仿佛要让彼此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最后是纲吉先咳了一声。

    “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面吧?”他弯弯眉眼,颇有几分愉快地叫六道骸的名字,“骸。”熟悉的友人熟悉的风格,让六道骸心防稍卸,于是少年低下头,轻轻笑了起来。

    “我可不认识你。”他说道,“怎么,是认错人了么?”纲吉也笑,从善如流。

    “可能是吧。”他说道,“毕竟我的朋友中二又自大,和六道桑可是完全不一样。”六道骸也不恼,压低了眉眼。

    “是这样吗?”他道,“这样的朋友不如断绝来往如何?”纲吉便摸了摸下巴,作出思考的模样。

    直到六道骸的目光越来越危险,红瞳中的数字都要按捺不住地变幻起来的时候,他才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这可不行啊。”他如此说道,“要是我不理他的话,那孩子可是会哭鼻子的。”纲吉一本正经地说道:“爱哭鼻子还喜欢拔掉别人的牙齿,如果不搭理他的话,一边哭一边拔掉我的牙齿可怎么办。”这话说着六道骸有些脸热,他侧过脸,是向来有些心虚时候的模样。

    纲吉早知如此,也不去继续激他,只低着头闷声闷气地笑。

    “好啦好啦。”他率先示好,从寿喜锅中挑了颗浮浮沉沉的鱼丸放进六道骸的碗里,面上有些叹息,“有时间的话,试试妈妈的手艺如何?知道你来的话,妈妈会很高兴的。”六道骸心下就是一动。

    早年纲吉便同母亲说过自己在意大利有个小伙伴。奈奈当做是和狱寺一样的类型,虽然没见过他们通话,但既然儿子说是自己的朋友,听了纲吉演化过的六道骸的遭遇,也对这个意大利朋友多有关爱。

    但此时六道骸自然不是因为从未见过的女性的关怀而感动,触动少年心怀的是友人对自己的敞怀。

    于是少年哼哼了几声,算是接受这个提议。

    纲吉便笑眯眯地给他夹菜,实际上也是在打量友人的表情。

    ——毕竟他可没忘记六道骸此行的目的,虽然是自己一手策划的,但事到临头,即便是他也有两份忐忑。

    经过这番融冰,两人这才开动,纲吉不时为友人挑些菜,同他介绍A君带来的这家寿喜锅是全并盛最好吃的,有着数十年的口碑,即使是新时代来临也没让这家店消弭在时间之海中,反而越做越大,开起了连锁店。

    听着他这番如数珍宝的话,六道骸挑挑眉,却并不打算照着友人的话往下走。

    这是几乎敞露的对话了,如果按照六道骸对沢田纲吉的猜测,对方应当是个被养在英国的贵族之类的人物。就算是因为某些事(重音)来到并盛,也不会对这座小镇如此熟悉、熟悉到连哪家店的老板家里发生了什么都清楚的程度。

    而同时,他也并不是这样嘴碎的人。

    因此,现在不停啰啰嗦嗦的家伙是在借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传达某件至关重要的事。

    这是不方便直说的,因此只能借这样的手法来暗示的东西。

    而结合到来后查到的关于[沢田纲吉]的资料,便让六道骸不由轻笑了起来。

    听到他笑,纲吉便收回了手,乖乖巧巧地跪坐在他面前,整个人是大写的乖巧。

    六道骸轻哼了声。

    “大不列颠?”“是我丢失的记忆。”“在英国上学?”“当时正好在英国做交换生。”“彭格列十代目?”纲吉沉默了下。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琢磨不清六道骸的心思,但自己心里是心虚的,故而只能垂着眼,小学生一样蹭蹭蹭蹭到六道骸身边,拉了拉少年放在桌子上的衣袖。

    六道骸就笑。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