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是孤儿院,但这家气氛还是很积极向上的,没那么多黑暗。

    路辞旧将钱放进去,拉了院子门口的铃铛,他上了车,面包车停在不远处,亲眼看到院长出来,发现信箱上贴的字条,这才让司机开走。

    欣欣孤儿院周院长立在大门外,出来看没人,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但打开邮箱看到真的有支票,钱数还那么大,怔愣在原地。

    一股酸楚感动盈于心中。

    马上冬天到了,取暖费要交、还有御寒服,上初高中的几个孩子,不用撑着瞒下学校要交补习费、卷子费,学习成绩那么好,如果不是她问,还要瞒着她,就是因为要多花钱。

    还有周可可的数学竞赛。

    这小姑娘才十二岁,天生缺了一根指头,被父母丢在院子门口,那也是个冬天,襁褓很薄,她发现时孩子脸铁青,差点没了。

    现在可可长得很好,学校推荐她去参加竞赛,但因为竞赛地方在另一个城市,还需要报名费,周可可直接拒绝了。

    现在好了。

    周院长读书不多,但知道没有依仗的孩子,最能改变命运的方法就是读书,所以在教育这块,周院长是尽力的。

    可时常杯水车薪。

    院子太穷了。

    现在好了,这些钱大部分要留给孩子的教育用。周院长望着空荡的街道,满眼的泪水,感谢送来捐款的善心人。

    “现在可以回家了。”路辞旧语气轻快说。车厢里,四只崽崽开始叽叽喳喳,快乐的神情,可是迫不及待要飞回家了。

    到了收容所,路辞旧结车费,崽崽们下车已经哒哒哒跑上去了,一边叫:“周苏苏我们肥来啦。”还卖萌。

    崽崽们小短腿跑起来特可爱,路辞旧三两步赶上了,一推门,看到院子里多出的陌生男人,把崽崽护在身后,戒备:“你谁啊。”这男人长得特别凶悍,眉骨处有一道疤,身材高大,浑身野性难训,天生一副不好惹脸。深秋了,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可能衬衫太小,扣子随便扣了几颗,袖子卷起,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伤痕,一头红发,不修边幅的凶。

    像是哪个监狱逃出来的顶级犯罪分子。

    “你别过来啊,这里的主人呢?诚哥你在哪啊,有没有事。”“别喊。”男人说话也特别凶,带着威胁。

    路辞旧护着崽崽后退两步,“宫哥救驾。”“小红你再大声试试。”宫汐潮一手扶着路辞旧的肩,一脸不爽。

    除了我,谁凶路辞旧,我看看。

    那男人浑身燃着战意,但宫汐潮冷笑一声,“你伤还没好,别找死。”“等等、等等。这,小红?”路辞旧惊了,这上下哪里像小红了?

    才几天没见,小红长这么大了?

    路辞旧发现小红瞪他,那种很凶恶的眼神。

    突然东侧房门缓缓打开,路辞旧眼前一花,一道红影,那凶悍的男人变成了一只红色豹子花纹的狰,还是幼小重伤后的模样,冲他们龇牙咧嘴叫了几声,路辞旧看懂是威胁,不让他说。

    但你那叫声清脆的跟奶猫似得,没半分威慑力好不好。

    周诚披着外套,才睡醒,看到院子路辞旧回来,惊讶道:“你们回来了?我昨天赶工熬了通宵,刚没听见。”“小红怎么跑出来了?”周诚蹲身,小红叫了两声,跳进了周诚的怀抱,茶色的瞳仁盯着路辞旧一众。

    路辞旧:……“诚哥,小红看着精神不错哈。”路辞旧当看不懂小红威胁的眼神,试探。

    他和周诚是人类,相处不错,算半个朋友了,跟小红可没什么交情,要是小红是幼崽,那还有几分爱幼,现在知道这只是披着幼崽皮的成年凶巴巴男人。

    还给什么面子!

    再凶能有雕总凶?!

    再说小红当幼崽的时候,除了粘周诚,其他人碰都别想碰,更别说卖萌,一天天嚣张的要死。

    小红毛竖起,周诚摸了摸,说:“还是跟你走之前一样。”看来诚哥还不知道小红会变身。

    路辞旧想了想,还是没说嘴,崽崽们也不说,乖乖叫了叔叔,快乐去玩耍了,想小汽车、想积木、想后院菜地的小白菜。

    道童们可是很尽责的,看了眼小车车,立刻去浇水啦。

    “你们吃过了吗?我订了一些干米粉,冰箱还有浇头。”周诚说道。

    路辞旧说:“太好了,诚哥你去睡吧,我们自己弄着吃,你吃了吗?”这都快两点了。

    周诚还没吃,睡到现在,去睡也睡不着,挽着袖子进厨房,说:“你才下飞机,我来吧,都挺方便的。”然后路辞旧发现小红盯着他的眼神更凶。

    再然后一回头,雕总盯着小红眼神更更凶残。

    路辞旧:……倒也不至于。

    “宫哥你去看崽崽玩水。”路辞旧叫雕总支出去,这俩别打起来。当然看小红那样子是打不起来,只有被雕总ko的份。

    但打小红还得看主人。

    诚哥人可好了。

    不要打打杀杀嘛,法治社会了。

    冰箱里有冷冻的浓缩高汤料,配着清水就是一锅高汤,米粉泡过,下锅,随随便便搞点青菜,浇上诚哥做的浇头,香喷喷。

    “开饭。”宫汐潮就跟安装了雷达,路辞旧念叨完,宫汐潮带着崽崽们出现了,大家一起在院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