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纸张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

    ——义兄,给我唤你一次的机会。

    南曜权脸色稍缓:“真心实意?”沈流响坚定的点点头,眨巴了下眼睛,俊美面容写满真诚。

    “解开禁言术,让你唤我义兄也不是不行。”南曜权往前迈了步,抬手捏住沈流响下颌,细瞅了瞅他的脸,“可我看你模样不顺眼,还是算了吧。”沈流响:“……”给你脸了,爷从来盛世美颜!

    看见凤眸里的恼怒,南曜权低笑一声,旋即修长手指朝沈流响脸蛋弹了下,“好了,现在可以叫义兄了。”沈流响清了清嗓子,能发出声音。

    他正要说话,发现南曜权看他的眼神不对,深邃又温柔。

    沈流响直觉不妙,找到铜镜朝里面一瞅,清雅淡丽的面容,好似月光一般柔美。

    “……”呵呵。

    南曜权本以为沈流响会大发雷霆,谁知他仅淡淡地笑了下,亮起清越柔和的嗓音,“义兄,我饿了,给我找点吃的吧。”南曜权愣住。

    恍然间,真以为是弟弟回来了。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叫人备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沈流响提起筷子,语气轻柔:“义兄动筷啊,我一人吃多没意思。”南曜权盯着他:“我看你吃就好。”“是么,”沈流响略显羞涩的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他将筷子一扔,抓起盘中鸡腿,张嘴吃了起来。

    柳深云踏入房间,抬头一望,表情呆滞了。

    只见脸蛋清美的人儿,盘膝坐在饭桌上,微仰着头,沾满油渍的手将一片牛肉放入嘴里,砸巴一声便咽了下去,又赶忙去拿另一盘的东西。

    饭桌周遭一片狼藉,骨头,鱼刺,虾皮扔的满地都是,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而魔尊,呆呆的坐在桌边,面色已经凝固了。

    沈流响打了个饱嗝,一抹嘴。

    “义兄,怎么不继续用温柔的眼神看我了,我长得不像了么。”砰!

    饭桌被散出的威压碾成粉碎,轰然倒塌。

    沈流响从地上爬起来,毫无恼意,拍了拍身上灰尘,朝脸色难看的魔尊走过去,“义兄,这可是素真人的面容,你不喜欢么,”南曜权声音发颤:“你不要过来。”沈流响:“嗯?”他走得更快了,唇角还沾着绿油油的葱花,顶着南曜权最挂念的脸蛋,笑得狰狞可怖。

    “义兄~”南曜权彻底崩了。

    脑海深处,弟弟温声细语的柔美模样,全被沈流响用这张脸,刻意狼吞虎咽的样子给覆盖了。

    “你滚呐!!!”他心中,弟弟的形象被毁了……*“我真想杀了他,”南曜权立在昏暗的走廊,露出悲痛万分的表情,“现在想起吾弟,脑海中全是那张沾了葱花的油脸。”柳深云不知该如何安慰魔尊,叹口气,眼睁睁看南曜权在门外惆怅了一整夜。

    次日,沈流响被拎出被窝。

    他看了眼柳深云,疑惑道:“义兄呢。”“尊主不愿见你。”沈流响叹口气,摸摸脸,“这张脸丑是丑了点,但义兄喜欢,我勉强接受了,何不多来看几眼呢。”柳深云嘴角微抽,将人带出客栈,南曜权远远走在前端,头也不曾回一次。

    沈流响委屈道:“义兄好冷淡,明明开始对我不是这个态度。”柳深云:“……你还活着真是命大。”沈流响挑了下眉,轻笑。

    目光转向四周,无意间瞥见街边一道身影,微睁大了眼。

    叶冰燃停在贩卖灵草的小摊前,捻起一枝灵草打量,察觉到不同寻常的目光,回头望了眼。

    ‘素白澈’朝他眨了下眼,眸光斜睨。

    叶冰燃顺他视线,看见前端魔尊的身影。

    眉头一皱,心领神会。

    他毫不犹豫的出手,一剑横在‘素白澈’和南曜权之间,同时出现在‘素白澈’身侧,将柳深云一掌击倒后,带人跑了。

    “还难受么,”叶冰燃扶住沈流响,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南曜权修为高深,若不用千里术,会被拦住。”筑基期修为横跨千里,沈流响身体差点被空间撕裂了。

    他缓了口气,脸色惨白地摇摇头,想开口道谢时,突然想起什么,赶紧闭了嘴。

    他转而捡起一截枯枝,拨开落地树叶,在地面写了几字——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被下了禁音术?”叶冰燃伸手,“我帮你解开。”沈流响避开他的手,唰唰写下三字——嗓子疼。

    于是叶冰燃从储物袋拿出一个玉瓶给他:“清灵液,喝了会好些。”沈流响心底惊叹。

    上品灵液拿来润嗓子,真有你的剑尊。

    他没要,挽起袖口,将细瘦手腕上的缚灵绳露出来。

    叶冰燃脸色微变:“缚灵术除南曜权外,无人会解,唯一法子就是……斩断被拴住的地方。”砍手?!

    沈流响吓得赶紧收回手。

    叶冰燃见他惊慌,冷峻面容不由柔软了些,“别怕,总会有办法。”他站起身:“既然你身上有缚灵绳,南曜权很快就能找来,必须再离远些。”沈流响使劲点点头,叶冰燃御剑带他,一声剑鸣霎时划破天际。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