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真,待回了清凌,我便为你和周玄澜举行结为道侣的大典,提早定了,免得以后多生事端。”“?!”沈流响忙道:“师兄误会了!”他就疼得咬了徒弟几口,不至于要结为道侣来负责吧。

    凌夜眉目清朗,眸光平淡,“这话,我听第三遍了。”“那也是误会,”沈流响捉急道,“师兄信我,我和徒弟清清白白,都是洗骨泉惹得祸。”他说着,话音一转,面色凝重道:“师兄,我可受过什么重伤?”凌夜皱了皱眉头,盯着沈流响看了会儿,“你往日出宗历练,从来是春风得意的回来,只是十年前,东荒地带有妖族作乱,你去平息,在那受了伤,被叶冰燃救了回来。”沈流响听闻东荒两字,脑海登时闪过一些片段,细细回忆时,却是头痛欲裂。

    他捂住脑袋,身体不由自主蜷缩起来。

    凌夜脸色微变,正欲伸手碰他,门外传来一阵阵喧闹。

    他拧起眉,侧耳细听。

    “清凌的,快叫沈六六出来,敢放少宗主的灵宠,简直吃了熊心豹胆。”“少宗主气得一宿未睡,魏长老,你可一定要为他出气。”“少宗主说了,他要让断了沈六六的手,叫他再也不能射箭。”一行人气势汹汹闯入院子,身后跟了数名试图阻拦的剑宗弟子,“魏长老,沈六六是师叔交代要照顾好的贵客,望勿要生事。”魏天机将拦在前的弟子一掌推开,“废话少说,这事咱们占个理字,若宁润辛强行帮护,我定让天下人知道,剑宗尽是胡搅蛮缠不讲理之辈。”他也听了那些传闻,但觉得添油加醋了,或许两人曾有过交往,但身份天差地别的,能有什么后续。

    瞧宁润辛突破后,都没来见沈六六一面,八成想通了。

    且离宗前,宗主特意嘱咐不得让他儿受半点委屈,否则拿他是问,眼下金迭殇遭受奇耻大辱,若处理的不合他心意,怕是回宗后长老之位不保了!

    思及此,魏天机率领一众弟子,脚步匆匆来到沈流响门前。

    气势如虹的一脚,“砰——”踹开房门。

    “清凌小儿出来受……”‘死’字硬生生咽了回去,魏天机望着从室内走出的人,打了个寒颤,脚步发软退了步。

    身后没眼力劲的弟子,想起今儿上午热腾腾的传言,指着人冷喝,“莫非你就是沈六六的那个奸夫,快叫你相好的出来!”魏天机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恨不得手起刀落灭了这弟子。

    疯了么!

    清凌宗主凌夜都不认得,找死别拽上他!

    凌夜手负身后,红梅白袍衬得愈发修长挺拔,居高临下望着乌怏怏的西阳宗弟子。

    世人皆知清凌宗主性格温润,脾性最好。

    但此时,他微沉了脸。

    也许是因为看见师弟捂着头一脸痛苦的模样,也许是觉得面前这些人太过聒噪。

    他难得生气了。

    于是他问:“找沈六六何事。”有弟子冷哼,“他放走少宗主的灵宠,名曰不死鸟,这般稀贵的妖物,就是他拿命换都换不了,我少宗主仁慈,让他用只手来换。”“区区不死鸟,放便放了,金项天不满意,让他亲自来与我说。”凌夜面无表情的说,“这不是你们叨扰的理由,都给我——滚!”天地轰然变色。

    数十名弟子,连带魏天机被突如其来的厉风卷起,在空中绞得惨叫连连,像扔垃圾般丢出院子。

    闻声出来的清凌弟子,见寒着脸的宗主,无人敢吱一声。

    迎客峰底,被风卷来的西阳宗弟子稀稀落落挂在树枝上,配上艳红服饰,远远望去活像小太阳,引得不少人来参观。

    “他们不是去找沈六六麻烦了么,怎么变成这幅鬼样了。”承受不住重量,树枝咔嚓断了,魏天机还没缓过神,便砰的掉在地上。

    有意识尚存的弟子说:“长老,沈六六那相好如此厉害,我们可如何是好?”魏天机脸色铁青,抓起一块石头朝那弟子砸去,气急败坏道:“快闭嘴!闭嘴!那是清凌宗主!!”闻言,尚清醒的几名弟子脸色一白,彻底昏死过去。

    凌夜前脚走,后脚又有人来了。

    沈流响穿好衣物,乌发散在身后,在房内四处寻发缎,听见敲门,随手抽了根细线,在指尖绕了圈,将散乱长发拢在一起。

    开门,宁润辛直勾勾地看他,“我听说了洗骨泉的传闻。”沈流响:“嗡嗡嗡。”这一副捉奸模样是何意思,他和徒弟纵使清清白白,也没必要对谁都解释一句。

    宁润辛又道:“我知道那肯定是假的。”沈流响讶然。

    宁润辛继续说:“因为你没有心。”沈流响:“……”感觉有被冒犯到。

    站在门口聊天实在不好,沈流响将人请进屋坐,倒了杯茶递去。

    “我又要突破了,”沈流响手一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太过骇人了,突破跟玩似的,短短两日,从金丹跨至元婴境中期,在往前走,便是元婴后期了。

    已非常理可言,过于不正常了。

    沈流响欲言又止,将茶杯放在了桌上,宁润辛顺势拽住他手腕,担心人跑了似的,“你真不记得我了吗?”沈流响:“不如你与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