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知道要保护好逆鳞,将弱点抹去,于是族内,守护逆鳞的各类法术层出不穷。

    诸多选择下,每条龙给自己逆鳞施下的法术不一样,但无一例外,都会应着那句。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于是在洪荒时期,纵使所有人知晓逆鳞是他们弱点,也无人敢去触碰,这些龙早就狡猾的给逆鳞装上了最坚硬的盔甲和最冷锐的利刃,只待敌人自投罗网。

    如今,他瞧那龙族小辈,让沈流响触逆鳞安然无恙,定是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让他死,只要将炼化神魂的后果告之,对方自然会打消炼化他的念头。

    穷亲担心的是,沈流响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这般瞒着,他只有加紧恢复魂力,赶在周玄澜动手前告知此事,才有一线生机。

    月色笼罩下的山谷,安静祥和,外界却早已天翻地覆。

    沈流响率异兽袭击清凌宗的消息传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凌夜乃大宗之主,近年修为剧增,早已成为众人心照不宣的修真界第一人,可这般人物,与炼化穷奇的沈流响交手,都落得重伤身陨的下场。

    一时间,修真界人人自危,各大仙门也按捺不住,最终剑宗以伏魔捉妖的名义,号召修真界各大宗派前往,共商对策。

    破晓之际,剑宗练武广场人山人海,皆为昨夜之事而来,你一样我一语,广场一片喧闹。

    一名宗主望了眼四周:“虚云派为何没来?好歹是有头有脸的门派,竟然退缩,叫人不耻!”旁侧锦衣男子道:“陈宗主莫怪,我受到求救信,今早有三只异兽在虚云派肆虐,他们损伤惨重,还没缓过气来呢。”陈宗主大惊:“三只异兽?!岂不是相当于三个化神境修士,简直是灭顶之灾,可需我等去援助?”“已经平息了,”锦衣男子道,“不过相助之人,估计你不相信,是妖界的九妖王。”陈宗主脸色一变,一阵青一阵红,“我修真界当真无人了,既然还要妖族之人相助!不过这个九妖王,听说昨夜就是他一己之力,让清凌宗免于血灾,倒不似一般恶妖。”一名女子路过,闻声稍停脚步:“我对这九妖王知晓的多些,原先就是本宗弟子,周玄澜,是沈仙君的爱徒。”两人回头,见是清凌宗长老,面面相觑,待人走后,才小声嘀咕起来。

    原来曾是清凌弟子,这清凌宗是何风水之地,好的坏的都占齐了。

    交谈间,天空一道长虹划过。

    众人仰头一瞧,是从妖界归来的叶冰燃。

    叶冰燃收了佩剑,径直走到蓝萧生身前,语气微沉:“弟子差了一步,赶到妖窟时,他已经走了。”蓝萧生叹口气:“我已知晓。”叶冰燃见他面色不对:“出了何事?”收到沈流响炼化穷奇的消息,蓝萧生第一时间让叶冰燃前去,将他从妖界带回来,以免惹出事端,酿成大错,可叶冰燃晚了一步,赶到时,沈流响已不在妖都。

    蓝萧生将昨夜之事讲与叶冰燃,末了道:“继续放任沈流响在外,后果不堪设想。”如今三大宗门,清凌中群龙无首,西阳宗主痛失爱子,整个人变得凶戾残暴,无法担当重任,此时只能由剑宗站出来。

    叶冰燃闻言,脸色微白:“师尊打算如何?打伤凌宗主,应当不是他的本意。”“最好的情况,自然是将他擒拿归宗,关押起来,可保他一命,”蓝萧生心有不忍,但责任在此,无可奈何,“最坏的情况,与之不死不休吧。”穷奇被沈流响炼化,外人谁也不知是何情况,只瞧沈流响诛杀大妖王,重伤凌夜,更是险些灭了清凌宗,接二连三之举,对其畏惧不断增加,不将其降服,三界无人能心安。

    叶冰燃握紧手,正欲开口,外界传来一阵喧闹。

    他跟随蓝萧生前往,看到西阳宗主金项天正与一个青年打斗,细看,那青年是帝宫少君徐星辰。

    蓝萧生喝道:“都住手!”金项天自其子大婚之日,惨遭毒手后,全然变了模样,浑身散着阴狠之气,与人交谈无半点好话,一言不合就打得人皮开肉绽,莫说朝夕相处的门中弟子,就是外人见了,都心头发憷。

    但因其修为高深,无人敢与之抗衡。

    自从知晓沈流响炼化魔兽,金项天长久怨气仿佛有了出处,揭竿而起,要讨伐沈流响,可因为失了众心,其他门派甚少有回应。

    今日受邀来剑宗,他第一时间站到高台之上,绘声绘色地都讲沈流响过往如何包庇妖徒,又仗少君身份欺人,罪大恶极,如今连帝姬都下得手,完全丧失人性,号召在座道友共同诛之。

    不巧,这番话被赶来的徐星辰听见,登时气极,“沈流响是我帝宫中的人,轮得你们动他?全都给我散了去!”若是过往,帝宫少君来此,说出这番话,众人定然再三斟酌,尽力顺从。可如今帝君飞升,最大的依仗走了,众人对帝宫的忌惮减少大半,再听徐星辰此言,顿时不一样了。

    都觉得徐星辰行事太过霸道,虽是帝宫的人,但沈流响祸害的是三界,凭什么不让他们自卫反击。

    但大家只在小声嘀咕,唯有金项天直接回击,一边大骂沈流响,一边诋毁帝宫,听得徐星辰勃然大怒,与之动起手来。

    金项天实力虽强,徐星辰亦不弱,凭手中宝剑加持,毫不落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