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石沉大海,”沈流响看他喝的津津有味,给自个儿倒了杯。他灵力薄弱,消解不了多少酒气,只打算小酌几杯,“既然如此,我让周玄澜传信好了。”“大可不必,”敖月道,“你师兄和你弟弟都不待见他,未必会看,换个人吧。”沈流响讶然:“师兄一向如此,徐星辰为何?”他来的路上打听消息,徐星辰和徐星怜一切安好,都在神歧山安然待着。

    徐星辰不负众望,在帝父走后,不仅没让帝宫落寞下来,在三界反而比过往更有威慑力……虽然,有部分原因是帝宫开始插手三界。

    敖月晃着酒盏,感叹道:“现在也只有你唤他徐星辰、敢唤他徐星辰了。”沈流响想了想:“帝星辰?”原著徐星辰登上帝君位,外界便如此称呼他了。

    敖月点头,捂了捂小心肝:“要说当今谁最看不惯周玄澜,不是凌夜了,是你那个弟弟,甚至迁怒到帝宫对妖界的态度,我估摸着若非时机不对,要顾全大局,他早与周玄澜斗个你死我活了。”敖月看沈流响懵然的表情,给他空荡荡的酒杯满上,“不必惊讶,如今三界,谁不知妖帝与帝君不对盘。”沈流响饮着酒:“为何?”敖月耸肩:“当时只有周玄澜,你的尸首和穷奇这三样东西在场,大伙儿都以为是周玄澜杀的你,解决了穷奇,那些人不知欢呼了几天几夜呢。”“不可能,”沈流响笃定道,“寻常人或许如此认为,但徐星辰知道的多,不会这般想。”“你这些年不在,”敖月摇摇头,小心谨慎地望了眼四周,低声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帝姬失踪的消息。”沈流响脸色一变,敖月说的与他打听到的差之甚远,“为何会失踪,可找到了?”衡九阴已死,谁还盯着徐星怜。

    敖月声音又低了低:“帝姬自己逃出宫的,大概受不了帝君管制,当年那事,他们兄妹俩现在应该与仇人差不多了吧。”沈流响面露惊骇之色,站起身:“怎么回事,快些说!”他从外听到的消息,帝宫内一片和睦,欣欣向荣,难不成是所有人只敢这么谈论了!

    敖月道:“别急,过去许久了。帝姬当年喜欢一名男子,被星辰帝君知晓了,差点让其神魂俱灭。帝姬以死相逼,才让其留了一条命,不过之后,她就被帝君带回帝宫,不准外出了。”沈流响拧紧眉:“那男子包藏祸心?”“没祸心,人家就清清白白一修士,还不知你妹妹是帝姬呢,稀里糊涂鬼门关走了一趟。”敖月想将沈流响扯回椅上,扯不动,眼看着人将酒一饮而尽,杯子哐地搁在玉桌上,“我要回帝宫一趟。”敖月:“帝君寻帝姬去了,你回帝宫也找不到人。”沈流响:“帝宫的人知晓他在哪。”这么大的消息他竟然才得知,应该早些察觉的,各方传出的消息其实都有出入,唯独在帝宫上统一口径,多半被控制言论了。

    “从妖界到帝宫的传送阵早毁的差不多了,你想去也无路,”敖月拦住人,“不如找周玄澜。”沈流响霍然惊醒:“对,他有办法!”说罢,视线晃晃荡荡的往前走,一转眼,人却从亭内摔到亭外。

    敖月:“?!”周玄澜到时,敖月立在路边桃花树下,急得抓耳挠腮。

    听到脚步声,敖月回头,掩饰性的咳了声:“他喝大了,走到这突然不走了,要妖帝您来接。”沈流响趴在宽大树枝,听到底下动静从枝叶间探出脑袋,眉眼微垂,姿容俊美昳丽,神态透着几分慵懒醉意。

    “来啦。”周玄澜靠近:“下来。”话音刚落,头顶传来簌簌声响,沈流响嬉笑着摇晃枝头,洒了周玄澜一身桃花。

    周玄澜仰头,皱眉正欲斥责,青年笑靥映入黑眸,比大片坠落的艳丽桃花还漂亮动人。

    “太、太慢了,”摇累了,树上的人收了手,睁着醉意朦胧的凤眸,含混不清的说,“往常都提早在树下等我的。”说着,他从树枝跃下,落地脚步踉跄,被周玄澜一把扶住。

    沈流响手指纤长白皙,抓住周玄澜衣袖,微抬下巴,吐着酒气道:“有事要与你说。”周玄澜视线不经意落在红润唇瓣,微微一顿,随后将倚在他身上的人扶正。

    “何事。”“就是……”沈流响沉思半晌,蹙眉道,“忘了。”周玄澜:“……”他让宫人熬碗醒酒汤,看沈流响衣袍摔得脏兮兮,带人去了浴池,选了个浅些的池子让他进去。

    “不行!不可!”沈流响一落到暖池,乌发散乱,脑袋在水面起起伏伏,挣扎道,“救命!救命!我不会水!”岸边玄袍身影看他拼命挣扎,沉默一瞬,将沈流响从及腰的水池捞起来,让他一手抓着池壁,随后转过身道:“快些沐浴,这水淹不了你。”然而,沈流响使劲摇摇头,慌乱中抓住他衣角,“站不稳,要掉下去了。”周玄澜回头瞧,青年白皙脸庞凝着水珠,乌发湿哒哒贴在身上,倚着池壁,站得很稳,不知哪来的结论要掉下去了,着急成这样。

    人在池中闹腾,不肯沐浴。

    周玄澜盯看半晌,揉揉眉心,背对着暖池,修长的手朝后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