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上号,正苦恼呢,就听得他样样优秀的老板几字点破他脑内迷障:“戎末之变。”是了!这不就是戎朝堪称历史性奇葩灭亡的开端嘛!

    他读书那会儿,历史老师讲到灵堂混战这一节的时候他们全班集体笑疯,并踊跃发表意见。

    在一众‘老皇帝故意假死想根据儿孙反应挑选继承人,结果儿孙不争气全员翻车’的正经说法中,也有脑洞大过天的少年提出过诸如‘阴差勾错魂老皇帝起死回生后被子孙气昏头’之类的玩笑说法……谁知道那些被老师同学哈哈而过的玩笑话居然最接近真相呢?

    李吴继续道:“兴许是被江山易主国破家亡的惨状给刺激到了,老皇帝回过味儿来后,带着他那些儿孙们就跑到地府去将上京城隍阴司告了一状。”“……那判官一时私心,不仅导致朝代提前更迭,更是枉害了无数人命。从此以后,各城隍阴司不再有阴律司,寻常阴差判官也无权干涉一切皇家官司。”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人间动乱,地府阴司也要跟着劳累加班。

    “而我们上京城隍阴司兴许是久未有城隍爷的缘故,那有灵城隍印不仅不再让阴差经手皇家事,竟还直接来了个‘一刀切’,凡是经它加过法印的鬼魂,我们看都看不到,更别提其他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城隍印是真的很防备你们了。

    “既然城隍印有灵,为什么还会丢?”红药发现华点。

    李吴一言难尽道:“红老板,您觉得我们那城隍印的一刀切做法……像是个聪明城隍印吗?”红药:“……”不太像。

    单丘顶着他那张青面獠牙的脸,咳嗽一声后,温文尔雅地呵叱李吴:“城隍印乃是我们阴司的第一镇守法器,怎可如此妄加评说?”八卦完毕,李吴乖巧应声:“哦。”老单你真的很言不由衷欸,明明大眼珠子里的叹息都快憋不住了。

    “那这事儿可就有意思了。”将单丘与李吴的话结合在一起一细思,红药瞬间品出了几分不寻常的味道。“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有什么功过值得用城隍印呢?”“三四岁的孩子?!”单丘亦是没想到,他们城隍阴司失踪三年多的城隍印再度现身,线索居然在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身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孩子背后,怕是隐藏着什么……单丘正想请红药叫出那个大概率被盖了城隍印的孩子,就见红药对着内室招了招手。

    未见其人先闻其音,随着一阵清脆如银铃的笑声的逐渐接近,单丘目光期待地看过去……嗯,一个纸扎人,再往后看去……又一个纸扎人。

    破案了。

    能遮住判官眼的,也只有他们上京城隍印了。

    小孩子的友谊总是建立的异常迅速,只一个泡泡糖的功夫,霈霈就已经和旺财如意手拉手形影不离的四处跑了。即便他们一个是鬼魂两个是纸扎人。

    “漂亮哥哥,旺财和如意说这里不是幼儿园,是香烛店。”霈霈仰头看着红药,语气糯乎乎,将质疑控诉的话说的像是在撒娇。

    骗了小朋友还被小朋友拆穿,红药却脸色都没变一下,特理所当然地看向裴慈,示意他来继续忽悠……咳,哄孩子。

    裴慈也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经历过大风浪的人,面对小鬼空洞的大眼睛和‘无良’老板突然的甩锅,一丝慌乱无措也没有。他蹲下身,直视着霈霈的大眼睛,温柔又真诚地问:“霈霈是康小军和姚瑶的孩子,是不是?”这还用问,当时是的呀!霈霈小鸡啄米点头:“是呀是呀!”裴慈继续道:“那霈霈是秀娥奶奶的什么呢?”超会唱‘辈分歌’的机灵小霈霈大声抢答:“霈霈是秀娥奶奶的孙子!”“对了,就是这样。”裴慈露出一个温和笑容,“霈霈是爸爸妈妈的儿子和霈霈是奶奶的孙子并不冲突。”“就像这香烛店对别人来说是香烛店,对霈霈来说是幼儿园,这也不冲突,对不对?”霈霈抬起小胖手抠了抠脑阔,被绕糊涂了:“对……对吧?”温柔哥哥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儿……方冲:“……”老板……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老板!

    红药:“……”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员工,不仅有可以提高香烛价格的好看皮囊,还有能忽悠鬼魂的有趣灵魂!

    裴慈与霈霈聊的热闹,单丘和李吴在旁边费了老大劲儿却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全。在险些将眼珠子瞪出来后,他们终于放弃了。

    “红老板……您看我们这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上京城隍阴司事多鬼少,我们又看不到被盖了城隍印的鬼魂,就算追查起来也是事倍功半,可若放任城隍印继续流落在外,那必会导致大祸患,您看这……”红药看他们一眼,示意有话直说。

    单丘当即利落深深一躬身,语气恳切地说:“请红老板帮我上京城隍阴司!”红药伸手扶起单丘,在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中一脸沉静坚定地道:“此事不仅仅是你上京城隍阴司的事,更加事关整个上京、事关所有上京百姓……”单丘眼睛一亮,激动道:“红老板高义!”“……所以这价格得再商量。”红药缓缓说出未尽之语。

    单丘:“???”这红老板……怎么不按套路来的?!

    第3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