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地打量了两眼后直接动手改造,边改造边问:“霈霈那边的讣告送去了吗?”如意用力点头,有点激动:“鹅妈妈已经帮我们送去了!讣告放在大翅膀下面,不会被雨淋湿哒!”红药缠花的动作一顿,意味深长地道:“难怪那窝蛋还没孵出来……”旺财如意装傻,干笑几声后,忙忙碌碌地抱着白纸花装饰起‘遗体告别仪式会场’来,李吴施嘉文见他们这么努力,也帮忙挂花牵纸。

    纸花重新缠好线修好花瓣边后,红药伸手取下裴慈衣襟上的粗糙大白纸花,将精致似真白菊还加了花梗绿叶的纸花别上裴慈衣襟,左右看了看后,又给他调了调位置。

    “这花才配。”说罢,红药正准备把从裴慈衣襟上取下来的纸花别在他的衣上,手就被裴慈拉住,裴慈拿过红药手中纸花,笑着道:“礼尚往来,红药送了我一朵好看的花,我自然也要回赠一朵。”红药表情犹疑:“你行吗?”他是做惯了纸扎,随手缠纸花都是小意思,可裴慈……虽然平时帮着他调色上色都做得挺好,但那是因为有丹青功底,和动手能力是两回事。

    裴慈脸上的笑容顿了一瞬,然后笑意更深,就是那双总是很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眯眯,莫名让敏锐的红药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仿佛被盯住了一般,还没等他理清那莫名的危机感从何而来,就听裴慈声音低沉却又异常坚定地道:“我可以。”“你觉得可以就试试呗,不过也不必太当真。”红药认真给裴慈打预防针,“每个人的天赋与擅长的事都不一样,没必要为了和别人比,就强迫自己在不擅长的领域努力的。”裴慈沉默半晌,只道:“没有别人,我不会放弃。”红药也沉默,他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和裴慈的对话好像哪里有问题……可他仔细回忆了一遍,又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那你加油,我看好你。”毕竟是他香烛店的预备役员工,从现在开始学着缠缠纸扎,就当提前做就职培训了。

    裴慈深深看了红药一眼,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你看好我就好。”说完就低头专注改造纸花,留满头问号的红药一人深陷纠结。

    在一边挂纸花的李吴施嘉文齐齐叹了一口气。

    李吴:“鸡同鸭讲。”施嘉文:“对牛弹琴。”李吴:“主次不分!”施嘉文:“本末倒置!”花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对某人恨铁太成钢过于不解风情的着急与哀怨。

    新时代新女性李吴率先伸出友谊的小手:“要不……咱们加个好友?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也好聊天交流。”这还是施嘉文从棺材里醒来后遇到的第一个想要和她做朋友的鬼!这可是间隔了千年光阴的友谊!

    施嘉文很激动:“何谓‘加个好友’?”怎么忘了这位还是个古人来着!李吴一拍脑门,摸出手机为古人嘉文公主介绍起现代科技。

    施嘉文越听眼睛越亮,越听心情越激动,等李吴说完,施嘉文已经定下她在这千年后的人世的第一个人生小目标。

    “很抱歉小吴,我现在还没有手机加不了好友,不过等我结束在香烛店的岗前培训,为香烛店创了收,嫂子给我发了工资,我就立刻去买手机!”这话里的槽点实在太多,李吴吐不过来,于是只挑了个最感兴趣的小声问:“嫂子?你是说……红老板?”施嘉文果断点头。

    李吴顿时一半肃然起敬一半感叹公主果然还是太年轻。

    “小施为何如此笃定红老板是嫂子而不是兄……兄夫?”施嘉文满脸理所当然:“自然是看出来的,虽然过程中也有过迷茫怀疑,但我的直觉很准的。”李吴似模似样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小施,这种事吧,是不能从身高外貌这些外在条件来看的。”“须知,这世上还有种名为‘美人攻’的分类。”李吴露出丝丝回忆的神色,眼神十分复杂:“我曾经便看走眼过一次……美是真的美,绝美,可上了床狠也是真的狠,狠绝。我那位平日又帅又飒又暴力,一手符箓炸天炸地炸鬼神的大佬朋友特殊时期连床都下不来……谁能想到,我李吴阅片无数,站对了cp却压错了攻受呢……”施嘉文朱唇轻抿,扭了半天挂在腰间的香囊珠串流苏,把原本柔顺的流苏都扭炸毛后,终于还是没忍住好奇,低声问:“……什么……什么是特殊时期?”李吴眼神意外地看了充满好奇的小姑娘一眼,声音幽幽,一字一顿:“发、情、期。”“啊……”施嘉文素手捂朱唇,看起来很是惊讶,“竟然是妖与人的结合吗?”李吴愣愣点头,为公主的敏锐侧目。

    “那倒很是新颖……”施嘉文捏着香囊,眼中藏着李吴看不懂的光芒。

    李吴惊奇道:“小施竟如此淡然?”古人的接受能力都这么强的吗?不管是对人妖恋,还是对断袖分桃龙阳之好。

    施嘉文垂眸一笑,很是谦虚淡然:“我只是从前闲着无事之时多翻了几本书罢了。这人与妖相恋的故事常见于志怪小说,其中又以狐妖最盛,不过多是些善变化的貌美女狐,狐妖与书生、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