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完全消失,话本变成历史资料。

    李吴同情地看了面色沉沉的红药一眼,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武安渣男的名头却被历史与千年光阴给锤死了,这种悲催情况……她的建议是妹债兄偿呢!

    红药看了看眼泪汪汪满脸愧色的施嘉文,又看了看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裴慈,认命叹气:“渣就渣吧,说到底……武安将军是大渣男又关我红药什么事呢?反正已经这样了,除了你们又没人知道我就是武安。”听了红药这表明了要放过她的话,施嘉文既庆幸又羞愧。

    呜呜呜,她应该坚定自己的想法,不应该为了迎合读者而胡乱添角加戏的!

    “还有人知道。”裴慈突然说。

    “你说施瑾和隋启?”红药摸摸下巴,脸上露出点回忆的神色,“啧,上次在雷云寺的交手,被他们发现了我没有从前记忆的事,本以为他们会借机搞事,编些诸如我和他们才是一伙儿的谎话来糊弄人,没想到他们这么老实……”李吴:“……”喂喂,语气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失望啊!果然是武安大将军,如此艺高人胆大吗?!

    裴慈道:“他们知道这没有意义,你不会因为他们说什么而改变对他们的态度。”“是啊……”红药有点遗憾,“没想到隋启太了解武安反倒省了我们不少麻烦……还好有施瑾自己上门送人头。”李吴瞟了一眼柜格里装着各种饿鬼的玻璃瓶,好奇道:“隋启还没有动作吗?”城隍印归位,施瑾也已经被他们扣留了这么久,按照隋启对施瑾的在乎程度,不应该如此风平浪静才对。

    红药摇了摇头,香烛店与后面的懿宁公主府都是外松内紧,殷老头生前不知布置了多少阵法结界,可从施瑾被扣留到现在,香烛店周遭并没有一丝一毫不对劲。

    “说起来,我正好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查一查。”见李吴满脸警惕,红药无奈地摊摊手,“放心,这事儿绝对不违你们阴司规矩。”“所以你这是承认上次就是在套路我违规咯……”李吴小声嘟囔了一句后,正经问,“查什么?”红药从柜台后面的箱子里拿出一件内衬贴满符箓的小孩儿衣裳:“你不是认识位耍符大佬么?请他帮忙看看,这些符箓都是出自谁人之手。”李吴接过衣裳,疑惑道:“这是……施瑾的衣服?你怀疑隋启身后还有人相助?”红药勾唇一笑,眸光冷冷:“是否是‘相助’现在还不清楚。但至少鬼是不会自己画符的,不是么?”在雷云寺交手的时候,隋启用起符箓来可是一点不心疼啊……“武安大将军果真名不虚传!洞烛其奸明察秋毫!帅气!”这又和武安将军的名头有什么关系?红药合理怀疑李吴对他从前的封号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滤镜。

    玩笑归玩笑,正事李吴还是答应得很痛快的:“你放心,那位大佬对符箓十分了解,而且有些门路,这画符之人只要还在人世就跑不掉,就算人死了,我们阴司与地府也会留意!”红药:“……嗯,这样自然最好。”送走李吴后,红药没有在香烛店内多做停留,虽然他陶俑成精的身体其实并不怎么需要休息,但突然忆起从前事,又和施嘉文双双掉马甲,接收了太多信息后,精神还是有些疲惫。

    而且招员工不就是给老板分忧的么?

    于是香烛店勤奋红老板拉着最心爱的员工光明正大的早退翘班。

    “你回房休息吧,我还是留在香烛店……”裴慈看着红药拉着他的手,语气有些迟疑,“嘉文才刚来,很多事都——”“香烛店不重要,陪我休息比较重要。”红药拉着裴慈不放手,大步往他们住的小院走去。

    路过荷花湖时,还不忘顺手折几枝荷花莲蓬。

    “而且施嘉文现在也不想和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待在一处,小姑娘脸皮薄,得花些时间做心理建设。”转进小院后,红药才放开拉着裴慈的手,他语气淡淡地道,“身份发生转变,总需要时间适应。”裴慈指尖骤然蜷缩,为了留住手心即将消散的温度,他用力捏紧了拳头。

    “什么身份发生了转变?”裴慈声音沙哑,“未婚夫?”红药推门的手一顿,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向裴慈,对上裴慈沉凝若黑色深渊一般的眼眸后,红药心尖一颤,莫名升起几分微妙的欢喜。

    “你怎么会这样想?”红药回头,不动声色地推开房门。

    裴慈沉默,亦步亦趋地跟在红药身后,看着红药把刚折的荷花插入床头瓷瓶、剥出一碟新鲜莲子推到他面前后,他才声音幽幽地道:“嘉文称你未婚夫的时候你没有反驳……”喊你嫂嫂的时候你却立刻眼神威胁。

    不想承认自己当时是没反应过来的红药干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道:“……因为我当时在准备拔刀。”红药看着裴慈,语气十分诚恳:“如果不是你反应快,及时帮她说话,今日尾巷又会有一场大暴雨。”铜环大刀不光能修甲,还可以美发:)裴慈抿抿唇,眸色稍稍明亮了一些,沉默半晌后,他半是迟疑半是纠结地说:“我没有插手你们之间往事的意思……”他有,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占据红药的目光,恨不得变成一座大山,阻隔开一切与红药有情感联系、可能会成为红药伴侣的人。

    裴慈眼睫轻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