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国若是用了金龙,那边是造反。

    骆祺然知道未晞在看什么,不知为何面对她的目光有些怯弱了。

    相比之下气势上骆祺然便输了,身后的那些大臣们看在眼里,不悦的有之,担忧的有之。

    两人本是年纪相仿,可相差着实有些远了。

    骆祺然看起来过于温润,而一国之君,太过温润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劳烦太子了。”未晞倒是没再过多的为难他。

    只是她有些好奇,几次接触下来,觉得这位东洛太子的性格似乎有些过于软弱了,按理,一国太子本不该如此。

    骆祺然不自觉的看了下自己的足尖,随后又挺直了身子:“请,父王在宫中设宴等着南屿王。”银宿卫跟在未晞身后,在王城之外便被拦了下来。

    “尔等在此候命。”“是。”楼宿领着银宿卫,在王城之外守着,似乎在告知世人,南屿的王不容任何人侵犯。

    一路步行到大殿之外,未晞被人守卫拦住:“南屿王上,殿内禁止携带兵器。”未晞握了下手里的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那护卫却生生生出来一股寒意。

    直到未晞将剑放在他的手上之时,这名护卫从如梦初醒。

    等到太子和未晞已经走了一段台阶了,他才惊觉自己已是一身大汗。

    大殿之中,美食佳肴具备,舞姬们在跳着妙曼的舞,光从背影都能感觉到是一个个绝世的美人。

    东洛王坐在王位之上,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未晞抬眸看了一眼东洛王,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东洛的大军尚且驻扎在南屿境内,而此次东洛王的目的,未晞也猜出了个大概,但是未晞并无反抗的余地。

    倒也好奇南屿王会以一种怎样的方式来让她屈服?

    未晞抬手让礼:“多谢东洛王。”“快快请坐。”就连这样的动作都带着对他臣子一般的恩赐。

    未晞落座之后,宫女迅速的上来给她布菜倒酒。

    “这是东洛的特酿?”未晞好奇的问到。

    “哦?如何猜出来的?”东洛王配合的问到。

    “入口清香,有股夙云花的味道,而夙云花只有安川才有吧。”未晞微微眯起眼似乎在享受这酒味。

    “哈哈哈,南屿王倒是会品,看来也是个好酒之人。”“对了,如今南屿百姓可以全部安顿?毕竟人口最多的几个郡均收到重创。”东洛王开始问这话的时候,未晞便知道他要开始引自己入局了。

    “均已安置在其他郡,多谢伯父关心。”未晞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想来也是拥挤吧?”东洛王颇为关心的询问。

    未晞手握着酒杯,手指轻轻敲了下杯身。

    东洛王见未晞始终未回话,自顾自的接上:“孤王可以借世宇郡三城给侄女安置百姓,孤王与你母亲也是旧交,东洛士兵正好还未撤,也可助你迁徙百姓,如今灾后诸城尽毁,加之水患在后,想必重建也尚需一些时日,未晞侄女不妨考虑一下。”未晞将酒杯放在桌上,正好未撤?真是好巧。

    “未晞谢伯父美意,此等恩情,未晞铭记于心。”“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东洛王慈爱的看着未晞,就像是寻常的长辈。

    未晞抬手施礼:“那劳烦伯父了。”宴席结束,未晞方才走出大殿,便有人将她的剑奉上,未晞拿回自己的剑,缓步走出向宫门外。

    “南屿王。”骆祺然跟了上来。

    “太子。”未晞转身,面对骆祺然。

    她站在偌大的广场上,身形笔直,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平静,。

    “父王让祺然带王上去寝宫歇息。”骆祺然微微低头。

    未晞看着那个少年,如玉的脸迎着微光,金色的发带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你是东洛的太子。”未晞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缓步向宫门走去。

    “孤王就不劳太子带路了,孤王的宿卫尚在宫门外侯着。”骆祺然看着那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孩。

    想起她的话,悄悄挺直了背脊。

    身为东洛太子,他本有资格在未晞这个国破家亡的所谓的王面前嚣张跋扈,就如同他父王一样。

    未晞走出宫门,楼宿一行人依旧队列整齐的侯着她。

    “回南屿。”“是。”“有马吗?”未晞抬腿刚想踏上那驾辇,却在一瞬间又收了回来,转身问楼宿。

    “王上是要骑马?”“没有就算了。”“有的,末将这便让人牵来。”一身黑衣手握长剑,未晞纵马疾驰在管道上,发丝被烈风吹起。

    紧抿的薄唇如同划破黑暗的利刃。

    “来人穿孤王口谕,明日起让所有受灾百姓搬迁前往东洛,暂时修养生息,东洛大军会协助尔等,宰相负责此事,楼宿负责百姓安危。”方一回到新知,未晞便传下诏令,随后将自己关在太庙之中,任何人不得见。

    未晞一人跪在南屿诸王的灵位之前,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知那一天一夜,太庙的门一直未开。

    待到太庙的门再开,宰相和楼宿已经将诸事处理妥当,只待出发。

    “来人,孤王要沐浴更衣。”未晞回到宫中,始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