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连宋柔都蒙了条面巾,与韩秀等人一起去仓库。聂曲是张老板小舅子,他那张脸,能轻松引开守着货舱的船员。等进去了,韩秀、宋柔对视一眼,拿着准备的口袋,在每个袋子各拿出几张面饼,再把一切归位。

    不知不觉间,这个货舱已经来过几批客人。等韩秀等人收工,叶芳恰好听张老板说:“小叶,我和你说的这些,你不能再告知其他人了。你聂叔那边,也有我来说。”叶芳踌躇着点头。

    张老板满意一点,又恩威并施,说:“你若是讲了,我可没办法再带你活命。”要说他有多么顾念亲情,真不至于。真说起来,张老板更愿意一个不带,自己独自守住那成百上千的面饼。

    但光凭他一个,要说守住,张老板着实没信心。再说,这艘船虽然是自己公司打造的,但航行这么多年,船长才是对安平轮最熟悉的人。说不上来,他都对轮船做了什么细微改动。

    万一自己没被饿死,反倒被船长锁在货舱里,空守着一堆发霉面饼,再出不去,那多不划算?

    这样一来,要带自己的保镖、要带船长。船长那边,也有几个他的心腹。再想到船上那位宋小姐,张老板多了点别样心思:一群大男人,憋在一个地方,一两个月,谁受得住?宋小姐上了这艘船,那这就是她的命。看她那样子,也觉得,留她在上面,她八成活不下来。

    带她去货舱,分明是在救她。当然,她也要有所付出。

    人员更多了,张老板就对自己这侄女、小舅子,统统宽心一些。小舅子脑子够用,侄女看起来瘦巴巴的,一顿吃不了两个馒头。统统带上,满打满算,也就十来个人。到了货舱里,也有些事做,不至于被憋疯。

    他自得于自己考虑周到。而聂曲刚刚接应了韩秀、宋柔,再一起上头等舱,原本在避人眼目,偏偏有个船员远远看到他们,就朝他们走来。韩秀最镇定、不心虚,往前迎了一步,问对方有什么事。

    这个船员不算张老板心腹,不知道张老板那些打算。这会儿仅仅是带一句话,对聂曲说:“聂少,张老板找你。”聂曲一顿,与韩秀等人对视,轻轻点头:“我去看一看。”心中又嘀咕,之前他们的安排是叶芳打探情况,怎么现在又找自己,难道是叶芳出了差错?

    而韩秀等人回到房里,却恰好见到守在门口的叶芳。叶芳正左右踱步,显然十分焦灼。见了韩秀两人回来,立马迎上来,说:“韩姐,宋姐,我总算等到你们!”韩秀安抚她:“不要急,慢慢说。”等开门、开灯,三名女玩家在沙发上坐下。面饼被韩秀塞进床底。

    当然,鸡蛋不能放进同一个篮子。等听叶芳讲完,她们就要想办法,把这些面饼分散地藏到各个角落。

    叶芳说了海面上的传说、失踪的渔船。讲话的时候,因为紧张,时常有一句话来取反复。韩秀心中有些焦急,但脸上还是沉稳大气的,一点点帮叶芳梳理。听到最后,叶芳才说出重点,即张老板的打算。

    同时,聂曲听张老板问:“小聂啊,我是打算带上你,带上小叶,还有宋小姐。但我看这些天,你与韩姐也走的颇近,是不是打算……”毕竟是小舅子。如果没有这次意外,张老板恐怕已经动了心思,要把小舅子“嫁”出去,好让自己的人脉关系更加稳固。韩秀是一介女流,现在虽然能出入各种场合,开公司、做生意,但一旦结了婚,也要回归家庭。

    只是按现在的情况,这些设想,恐怕已经不能实现。

    张老板心中烦躁:前些年那些回归的渔船里,出来的全是疯子。

    他疑心那些人恐怕还遇到别的什么。不知这一遭,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于是张老板一咬牙,想:还是要多几个人垫背。

    口中说:“我看韩姐这些年,不曾亲近那个男人。到现在,倒与你关系不错。”自己这小舅子面皮白,也读过书,放在海城,多多少少,也算个公子哥儿,有点风流的本钱。

    而聂曲听出张老板言下之意,心中:“……”他一言难尽,口中却道:“我与韩姐的确一见如故,能聊许多。”张老板抚掌一笑,说:“这样就好。我不做恶人,你去与她讲。但小聂,你要懂得,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多一个韩姐,却再不能多其他人。”聂曲道:“我懂得。那伍哥……”即保镖,另一个玩家伍和平。

    张老板淡淡道:“小伍与我们同去。”聂曲一顿,问:“还有哪些人?”张老板明白,自己这小舅子,恐怕是日后唯一一个能与自己商量事儿的人。于是他事无巨细,说了一串人名:“船长那边,说是带上大副,再带几个心腹船员,一共七八人。再加上我们这边,也不到二十人。”这就要行程两股势力。

    聂曲不算意外地,在张老板口中听到“韩川”两个字。他心里琢磨一下,想到昨夜情境,有些疑问,含糊说:“那韩小姐呢?”在昨夜之前,他们并未见到韩川的女儿。可昨天晚上,那些NPC却见怪不怪,还对抱着女儿的韩川额外放行。可今天一整天,几次在餐厅见到,韩川仍然是孤身一人。

    正好借此机会,问一个答案。

    可张老板听了聂曲的话,却想偏了,笑道:“韩小姐?什么韩小姐?整个头等舱里,姓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