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喃喃说:“这也太凶险。”如果玩家们停留在船上,兴许也是这样的下场。

    她一顿,问:“韩川,船会消失,是不是因为你?”你和那个怪物打架,有没有分出胜负?

    季寒川:“说不好。”不承认、不否认。

    韩秀斟酌言辞,提到:“昨天我跳船,见到船边有很多鱼。”而她对“鱼”有很不妙的联想。

    季寒川笑一笑,说:“船上也有。我从货舱上到桅杆,遇到很多,好在都打走了。”韩秀迟来地毛骨悚然,喃喃道:“但在我到水里之后,那些鱼一动不动,就好像是……”被定格在原处,被抽走灵魂。

    季寒川道:“韩姐,我们没必要想这些。有些事情是没有逻辑的。”譬如上一局游戏里,彭总怎么变成一个会膨胀的怪物?讲师为什么会浑身骨骼碎裂、七窍流血?

    根本没有原因。

    说白了,只是“游戏”认为,这样的场景能让玩家感到恐惧。

    韩秀定一定神,道:“你说得对。”季寒川温和地说:“前些天,我在这片海上待了很久,从来没有见到岛屿。现在,岛出现了,或许预示着什么。但离‘结束’还有三天,不要掉以轻心。”韩秀皱眉,见眼前男人侧头,看向宋和风。

    被他的眸光注视着,宋和风身体僵了僵,低声说:“是,要注意安全。”一直到韩秀离开了,只剩他们两人,宋和风才显出焦虑来。

    他问:“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季寒川笑一笑:“告诉他们什么?你不如先告诉我,昨晚守在货舱外,是想做什么?”宋和风痛苦地闭眼。

    季寒川说:“隆哥、其他人,现在都不在了。”宋和风问:“真的吗?”季寒川:“你既然是跟着韩姐下船,应该也有看到?”宋和风说:“是。”他无法忘怀那一幕。

    水面之下,是层层鱼群。那些鱼与人等大,幽幽注视着从船上跃下的玩家,还有宋和风。玩家们看了,觉得诡异。宋和风见到,却能从那一张张人脸中,看到昔日同僚的影子。

    他甚至觉得,自己下颚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晃动。像是那里也打开两腮。脸颊发胀,似乎会长出触须。

    他从小就擅长游泳,到那会儿,却冒出一个奇异的念头:如果我不用手、脚,是不是也能在海中漫游……这个心思一出来,宋和风先一个激灵。往后,他无比后怕,迷茫又恐惧。只能把全副注意力,放在“跟上那些乘客”身上。跟着他们找到岛屿后,宋和风爬上岸,在晨光熹微中看着自己的手脚。日光照来,带来一丝暖意。他脸颊上的发胀感停止了,摸一摸脖子,还是人类样子,没有长出多余的东西。

    宋和风如蒙大赦。

    可他还是犹疑、不敢睡。偷偷坐在一块礁石上,心里记挂过去两天的经历。他在驾驶室内,见到从货舱逃出的船员,并且真切与鱼脸相对。那一刻,宋和风觉得自己要死了。可他没有死。

    鱼脸船员与他讲话,要求他,到了白天,也要配合行动。并且问,有没有吃的。

    宋和风不回答,鱼脸船员嗤笑一声,说:“得了吧,你身上的血味儿快窜出来了。”宋和风愕然。他大脑不允许自己把“叶芳的尸体”与“饱腹感”联想起来,可那天晚上,船员强迫他,去到头等舱。打开门,那些鱼脸船员回复点人类模样,很嫌弃具不新鲜的尸体,说既然要吃,还是要吃新鲜的。

    但还是“勉为其难”,填了填肚子。

    宋和风看着鱼怪们吸附在叶芳身上、大快朵颐的样子,几乎吐出来。他捂着嘴巴,后知后觉,从胃里泛出来的味儿,和房间里的气味何其相似。

    “总算不用忍着了。”顶着隆哥脸的鱼怪摸一摸肚子,不太满意地打一个饱嗝,说,“明天晚上,行动,把那些人都关进去……”“祂”并不需要人类血肉。

    可对这些披着人皮的鱼来说,人类的身体,是他们的皮囊,也是美餐。

    他们甚至摸着宋和风的脸颊、手腕,在鼻尖吸一吸,半是威胁,说:“小子,你味道也不错。如果明天捉不来人,那你就洗洗干净、自己上桌吧。”到了白天,船员们重回人形。宋和风忐忑,不知道他们记得什么。后来发现,他们什么都不记得。

    可这也不值得庆幸。什么都不记得后,船员们仍然想要对二等舱乘客复仇。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些领头者,也就是本局游戏的玩家。

    他们把二等舱乘客捉住,塞进船员宿舍内。原定计划,是在夜幕降临时,将头等舱那十数个人一网打尽。

    他们需要宋和风告知这些天船上局势,但对与“外人”相处数日,却没有断胳膊断腿、甚至状态不错的宋和风,可没什么同僚之谊。

    他们各自分配任务,让宋和风守住货舱。这晚,宋和风在货仓外,小心翼翼地观察情况。往后,见到季寒川来了、走了,路上听动静,似乎还与几个鱼脸船员打了一架,并且成功得胜。宋和风背心都是冷汗,靠在墙上,意外发觉,墙上溢出了水珠。

    他一个激灵,觉得:不能待下去了,会有危险。

    从货舱到头等舱,一路上的鱼怪都被季寒川清掉。宋和风紧张地上楼、躲藏,想要看一看情况。路过叶芳尸体所在房间时,他胃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