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经历,倒是与季寒川颇为类似。

    季寒川笑着说:“恭喜你,逃过一劫。”左雯将近虚脱。

    季寒川:“我还在想另一件事。玩家们面对的危险或许不平等,”譬如第一局游戏里,镜子里那玩意儿和彭总完全不是一个量级,而高修然直接和彭总睡一个房间,显然是抽到了鬼牌,“但总是要面对危险的。没道理目前为止只有学生遇到事儿,老师没有。”左雯脸色苍白,说:“你的意思是?”季寒川:“或许是按顺序来。或许,他们已经遇见问题了,只是自己没有发觉。”等左雯离开,邵佑评价:“你就吓人吧。”季寒川无辜:“哪有。”邵佑凑过去,亲一亲他。这一幕落在一些过路学生眼里。

    在往常,他们或许会惊诧、甚至有颇多想法。但当下,自身难保,于是看着两个男生光明正大接吻,也只是冷漠地“哦”一声,就转开视线。

    在老师们、玩家们都没有留意的时候,一股异样的风潮,悄悄席卷着所有学生。

    这种环境了,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对得起自己吗?

    课堂上,学生们频繁改换座位,大部分老师懒得管。

    只有一小部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敲一敲桌子,提醒:“大家都是半个成年人了。现在这个环境,医疗状况不用我说,大家都知晓。校医院最多给你治一治头疼脑热,连外伤伤药都只有云南白药和双氧水。所以——”扫一眼学生们,带点警告:“不要做不该做的事。”这波下来,加上学校空间狭小,做什么都不太能避开旁人视线,倒是没有小情侣偷尝禁果。

    时间拉回现在。季寒川轻轻笑着,抬手捏住邵佑的下巴,同样亲他。

    这个吻结束了,他身体往后一点,端详邵佑的面孔。

    光看外表,邵佑像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但他面容俊秀的同时,手上很多地方都带着茧子。季寒川一一摸过去,大致猜到,邵佑应该练过一些格斗技巧。

    他在邵佑指根背部摸到一层厚茧。这会儿胡乱猜测,觉得男友或许打过拳。

    这么看,自己对邵佑的了解,仿佛越来越多。只是还远远没到吴欢所说的“恢复记忆”。

    另一边,左雯拿着季寒川给自己的登记册,笔记本下楼,给方良等人分派任务。方良翻着那几个笔记本,眼睁睁看前面端正秀丽的字到后面面目全非,化作狂草。

    方良沉痛地:“这工作量也太大了!”左雯:“还好吧,找一找细节。笔画写法是不会变的。”方良吞了口唾沫,摩拳擦掌:“好,来!”加上二班的三个玩家,他们先把登记册上的人名分类。左雯有一点想法,于是她特地在最初的时候就花了一番功夫,把登记册上的名字按去过的次数多少、时间长短划分。

    期间,一本登记册被玩家们翻了数十上百次,边缘不可避免地变得陈旧。方良还看了看前面的内容,说:“之前一天就两三个人去,看来咱们学校人还蛮健康的。”董佳泽抬头瞥他一眼:“‘咱们学校’?”方良耸耸肩,在心里吐槽:嗨,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他们花了一个下午时间,整理出一个单子。到最后,姚光远放下笔,忽然感慨:“我们为什么不去老师办公室借电脑?”五个玩家沉思。

    方良猛地一拍桌子:“对啊!拿个excel一划拉不就出来了!”他有点心痛,看着眼前纸页上的一个个正字,碎碎念:“所以说,无纸化办公是必然趋势……”左雯就笑,问他:“哎,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在只有玩家的场合,扮演类规则也能松一些。但方良脸上笑嘻嘻的,讲话却很警觉,说:“以前?当然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初中生啊。”他们在一班,说这话,绝对不算OOC,“之后嘛,当个码农、补贴家用。”其他人听明白了,方良在“游戏”降临之前,应该是程序员。

    董佳泽:“都做到这儿了,还是继续做完。”几人叹口气,在短暂的聊天之后,又开始干活儿。

    明明在一所中学里,身侧是课桌,眼前是黑板,自己身上还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

    但气氛沉重,倒像是社畜开会,被领导布置任务。

    随着统计结果一点点出来,五人的脸色一点点难看。

    姚光远突然一拍桌子,道:“我靠!不是吧?!”他们统计的方式很简单:把人名列出来,然后后面多出来一次,就在人名之后接一笔,画正字。到现在,离百日冲刺开始不过九天,死者是昨夜出现,但有人名字后面已经画了四个正,还有继续增加的趋势。

    这么看,完全是随时往咨询室跑,贯彻落实“心理咨询室是我家”的原则。

    董佳泽道:“的确不太对劲。”穆向荣跟着皱眉。他想的方向,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只觉得这些NPC算是给玩家趟雷,让玩家知道咨询室是个危险的地方。他们死了,死得其所。

    等登记册的内容被整理完,左雯先对着季寒川找教导主任要来的死者名单,把那些已经确定的名字一一用红笔圈起来。

    这一下,结果清晰显露:在去的最多的二十个人里,有十个都在其中。

    方良摸摸头,道:“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