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见人不在,不得找过来?”村支书爱人坚定地:“我听喜鹊说了点她男人的事儿,真的不对劲。文德,我们不能……”村支书皱眉,想到刚刚在村长家,那些男人咄咄逼人的样子,有点犹疑。摸着良心说,他也觉得那些人自下山之后就有些古怪。更别说是凌晨五点到家,这事儿从头到尾就不对劲。

    村支书问:“行吧,大不了待会儿她男人找过来,就说你们两个想谝谝闲传。但是,”他话锋一转,隐晦地看一眼被喜鹊搂在怀中的男孩,“文娃没什么吧?”村支书爱人一愣,“文娃怎么了?”村支书含糊道:“文娃可是和他爸一块儿回来的。”村支书爱人低低“嘶”了一声,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喜鹊。可喜鹊这会儿正带着孩子,小声和吕和韵说话。讲出的内容也见怪不怪,是让自家小孩好好和哥哥学习,以后也去山下读书。

    村支书爱人慢慢放心,说:“那是喜鹊家娃子。她都觉得她男人不对劲儿了,要是文娃也有不对,肯定能感觉出来吧?”村支书被说服了,“行。”两人遂考虑起晚上住宿如何安排。最终如吕和韵所想,他和村支书睡西屋的床,村支书爱人、喜鹊以及小男孩睡东屋烧炕。

    喜鹊的丈夫这晚并未找来。喜鹊却并不开心,反倒更加坚定地和村支书爱人道:“我就说了,他一定有问题!”村支书爱人安慰她几句,又说:“这样,让文娃睡靠墙的地方,你睡中间,我睡窗子边儿。”喜鹊对此没有什么疑议,点头答应。

    兴许是因为丈夫的话,这天晚上,村支书爱人总有些难以入眠。

    最终她迷迷糊糊睡去,半夜想上厕所,眼睛还没睁,忽然听到旁边传来“呜”一声。

    是喜鹊的声音。

    村支书爱人心里一凉。

    第208章老太太她嗅到血腥味。

    有一只手在垂死挣扎,四处抓取,最终握在村支书爱人身上。

    村支书爱人不敢喘气。她胸膛“怦怦”跳动,心脏几乎要从其中跳出。

    喜鹊怎么了?

    村支书爱人浑身发冷,脑子发晕,觉得自己大约已经睡着,此刻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血流奔涌而上,冲上她脸颊。她耳鸣,心跳,身体微微发抖。

    无法喘气,不能呼吸,怕自己的呼吸声惊扰到旁边的怪物。

    怪物……平日里喜鹊嗓子很亮,一句话喊出来,隔着几个院子都能听到。

    喜鹊很乐意和村支书一家打好关系。村支书爱人是小学老师,这年头,虽然学校有外界资助帮忙修,学校各种硬件设施都不错。可总是缺人。

    从老师,到学生,都缺。后来附近几个村子的学生都集中去上吴村了,后面一个问题解决。可老师仍然不太够。

    村支书爱人在这种情况下几手都要抓、几手都要硬。她一个人,就可以带很多科目。语数外之外,连初中才会接触到的史地生也能讲出一二。

    所以喜鹊是抱了很势利的心思,希望村支书爱人有时间了,帮自家文娃补补课。程文是个聪明小孩——在父母眼里,自家小孩总是聪明的——以后一定能走出大山,考大学。

    但喜鹊没有料到,在一场大雨、一次失踪之后,什么都变了。

    她死不瞑目,脖子上插着一把剪刀,声带被剪断,发不出声音。

    她一心关爱的儿子这会儿“咯咯”地笑出来,从喜鹊脖子里拔出剪刀,悠哉悠哉,问:“姨,我知道你没睡觉。”村支书爱人坚定地闭着眼睛。

    程文说:“姨,你别骗我,睁眼啊!”随着后面一句话,程文猛然贴向村支书爱人。他看着对方眼皮剧烈颤动,冷汗颗颗冒出,顺着鬓角蜿蜒向下。

    他手里捏着剪刀,这会儿剪刀也贴近了,用锋利尖端勾勒着村支书爱人的脸颊线条,把喜鹊的血留在上面。

    外间月色洒落,照着炕上瞪圆了眼睛,脸色逐渐青白的女人。

    还有旁边发着抖的村支书爱人,以及她旁边举起剪刀,觉得厌倦了,准备直接捅下去的程文。

    就在此刻,屋子骤然亮起。

    村支书拿着铁锹站在门口,喝道:“滚开!离华月远点!”村支书爱人骤然睁眼。

    丈夫来了,自己是不是安全了?!

    她不作他想,此刻一骨碌滚下床,跌跌撞撞地走到丈夫身边,这才发觉自己身体因为紧绷太久,已经关节发疼。村支书安慰她一句,然后警惕地看着炕上的小恶魔,说:“华月,你先到我后面,和小吕照看着点儿。”雨还在下。

    村支书爱人忧虑地看一眼窗外。丈夫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手里拿着武器的成年男人怎么会打不过一个只有一把剪刀的小孩?接下来的事铁板钉钉。

    所以此刻她已经在考虑:之后警察过来,会相信程文一个八岁小孩亲手杀了自己妈妈吗?会不会觉得是喜鹊和自家爆发矛盾,所以自家情急杀人,再嫁祸给小孩?

    想到这种可能性,村支书爱人微微发抖。吕和韵留意到,低声问:“怎么了?”前方,村支书脚一拐,碰上了东屋的门。

    村支书爱人睁大了眼睛。她有理智,知道自己这会儿如果上去了,才是给丈夫增加负担。但她又很害怕,这会儿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