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时间长的游戏,场地也会大一点。

    季寒川眨了下眼睛,笑眯眯问:“你说,如果这次的场地是‘全国’,我能不能直接买张机票去海城?”邵佑看他。

    季寒川想着此事,颇为心动。

    可片刻后,邵佑告诉他:“我不在那里。”季寒川:“……”季寒川遗憾:“哦。”他知道,男友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有确切把握。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邵佑恐怕已经悄然来过、查看情况。

    算时间,他们其实没有分开多久。与之前的百天相伴相比,这些分离时间都很不值一提。

    可在此刻,季寒川还是略略走神,想:其实我还是很希望和他在一起。

    他没有直说。

    不过邵佑告诉季寒川:“等一等,会有办法。”季寒川眼神微动。

    他应一声。片刻后,转而问:“你们还能联系上程娟吗?”宁宁盈盈一笑,说:“可以呀!”她能跟着季寒川四处乱跑,是因为宁宁之所以诞生,就是因为邵佑放在季寒川心脏的一抹力量。这让宁宁能清晰地在无数个世界之中,感受到、找寻到季寒川。

    “——我有程娟家奶奶做的莲花灯。”那柄灯,让程娟所在的世界成为宁宁能感受到的第二个锚点。

    宁宁想到什么,问季寒川:“我现在可以去找她玩吗?”既然邵佑爸爸不让她继续玩电脑游戏。

    邵佑咳了声,季寒川倒是觉得小朋友和同龄人多相处很好。虽然仔细想来,宁宁和程娟那个“同龄人”会“玩”什么,好像可以想见。

    季寒川没太在意。他一直都知道,不能用“游戏”降临之前的各种伦理道德来衡量自家老婆孩子。人总是偏心的。

    季寒川:“可以。”宁宁乖乖和爸爸挥手道别。

    她兴致勃勃,等见到程娟,还精神奕奕地和她讲:“今天和爸爸玩了新游戏哎。”正准备开始“迷路”的程娟:“……”另一边,季寒川所在公寓。

    到晚上,天色渐暗,离十一点还早。

    当下环境轻松舒适,所以在宁宁走后,季寒川先睡了一觉,确保自己精神饱满。

    其实原本也不算困倦,但既然有条件,但不妨过得舒服一点。

    见外间天黑,所以他下楼溜达,顺便带上中午吃剩的外卖垃圾。

    等丢了垃圾,他踩着拖鞋,看起来是个闲散青年。一边散步,一边观察周围环境。

    他在一个半老不新的小区,小区内只有三栋楼,一栋二十多层。季寒川家住第六层。

    楼下几乎没什么院子,连车位都只有稀稀拉拉十来个。到了傍晚,有老太太搬着凳子在上面闲聊,顺便给要下班回家的儿女占座。

    小区外,兴许因为这边原本就是居民区,所以一排排都是小饭馆。

    季寒川转了一会儿,进到一家冒菜馆。店里开着空调,他叫了份红油荤素,等端上啦,麻辣鲜香直冲鼻翼。筷子一挑,里面的毛肚、肉片被捡出来。

    季寒川吃着吃着,心中感慨:这才叫生活啊。

    他虽然挺能凑合吧,但上一局最后连吃几天泡面,还是有点吃厌。

    季寒川一直在外面溜达到十点半。

    渐渐地,路上没了人,只有夜市摊贩出摊。季寒川不会说当地话,若说上一局里面对山中土语,是勉强能听懂几成。那到现在,就完全两眼一抹黑。好在旁人发觉他不会说粤语时,愿意切成广普。

    季寒川买了份炸串,和小贩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他咬着刷满酱料的炸豆腐皮,心想:十三个人,最后一个人会出事儿……这个数字有什么寓意吗?

    等到十点半,季寒川上楼,冲了个凉。然后一身清爽,坐在电脑前,打开《深渊游戏》界面,同时登上聊天室。

    他这才发觉,聊天室里,已经刷了一些留言。

    仔细一看,是有人提议,说大家要不要约个时间、地点见面,聊聊本局游戏。但很快,也有人嗤之以鼻,说开什么玩笑,还想把其他人一网打尽吗?

    前者就说,希望后者内心阳光一点。后者发了个嘲讽的表情包,还倡议,说大家以后如果真见了面,那得防备一下前面那人。

    季寒川大致看完,头发还有点滴水。

    正要往上划拉、看有没有之前的群记录,他余光忽然一闪。

    一张模模糊糊的面孔,出现的屏幕上。

    季寒川:“……宁宁?”有点无奈。

    宁宁童言稚语,说:“邵佑爸爸让你把头发擦干。”季寒川捂了下额头,嘴巴里嘟囔:“现在天也不冷啊。”宁宁眨巴两下眼睛,认认真真回答:“可能过会儿就冷了呀。”季寒川没办法,只好站起来,去浴室找毛巾。

    手摸上毛巾的时候,他心想:过会儿就冷了?

    想到这里,他迅速把头发擦了擦,又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等折腾完这些,重新坐回电脑前,右下角的时间正好停到23:00。

    原先的倒计时结束,出现一个新倒计时,鲜红的数字跳动着,催促季寒川去点骰子。

    季寒川瞄了眼第七格到第十二格的内容。一个抽取道具,一个退回起点,一个空白,再加三个抽取挑战。

    他鼠标点上骰子,骰子开始在屏幕上咕噜噜转动。

    第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