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先前恐怕习惯了走捷径。自己接下来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完全能自己作死自己。

    他想: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

    和血腥玛丽说话的时候,他人就在洗手间镜子面前。因为血腥玛丽的作用,季寒川可以清楚看到镜中景象:有两个一起看向自己的少女。

    少女眼睛仿佛被挖掉了,血肉模糊,形容凄厉。

    季寒川拧开水龙头。水流涌向他手背。

    他慢条斯理地洗手,用上旁边的洗手液,和血腥玛丽商量:“或者你现在先尝尝,少吃两口,后面再上正餐?”血腥玛丽危险地看着他。

    季寒川恍若未闻。

    他提出:“等这边的事解决了,我知道另外两个地方,也有你们能吃的东西。”血腥玛丽说:“是‘他们’能吃的东西。”她状况特殊,只有在面对镜子的时候,才能发挥实力。

    季寒川说:“嗯,那个地方在电梯里,也算有‘镜子’吧。”血腥玛丽犹豫。

    片刻后,她还是放弃。

    算了。

    这一局和之前的场面好像不太一样。自己竟然一个人没吃,就直接被人捉住。

    这让血腥玛丽觉得,韩川应该是一个能走到很后面的玩家。跟着他,意味着自己不用辛辛苦苦等待被抽取,能有更多机会捕猎。现在先忍耐一下,之后反倒能加餐。

    她消失在镜子里,给季寒川留下一句话:“你到底想做什么?搞不明白……不过算了,就按照你想的来吧。我现在没有动,后面要补回来。”这时候,镜面里,原先的另一个血腥玛丽立刻变成季寒川的面孔。季寒川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微微笑了下,说:“这个场面,倒让我想到了点其他事。”镜中的他跟着张嘴、闭嘴。

    季寒川说:“我遇到过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东西。”镜子里的他一起做口型。

    季寒川:“那个时候,我把它从镜子里拽了出来,灌到水泥里。”他像是陷入什么渺远回忆。

    镜子里,鬼:“……”季寒川兴致勃勃地和它描绘:“我把它打包的时候,它叫得好惨。”镜中鬼:“……”忍。

    打不过。

    季寒川:“哎,你怎么不学我说话了?”他的语气、表情,无一不显现出一丝遗憾。

    这时候,周琴正在外面,忐忑地等韩川出来。

    她还抓紧时间,换了身其他衣服。

    也正是换衣服耽搁了时间,所以虽然季寒川在洗手间里和镜子里的鬼说了半天话,但周琴并不觉得他待了很久。

    季寒川出来时,手上水已经干得差不多。他见周琴换了身普通短袖加牛仔裤,觉得顺眼一些,就道:“好,去卧室吧。”周琴看着他,眼神晦涩,有恐惧也有厌恶。

    宁宁坐在旁边沙发上,手里拿着个Switch。季寒川看到,觉得自己需要和邵佑好好聊聊宁宁的教育问题,怎么小姑娘越来越往网瘾少女的方向发展?

    虽然好像是自己起的头,唉。

    两人一起进卧室,关上灯,拉上门。

    因卧室里也有窗子,所以依然能看到家具轮廓。周琴走到衣柜前,回头看向屋子里那个男人。

    开门时还有的旖旎气氛半点不剩,周琴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浑身紧绷着,嘴巴微微张开,喘气。

    季寒川等了片刻,问:“我们一人拉一边门?”周琴一咬牙,“嗯。”她觉得自己傻透了。

    两个人这么站着,别人看到,都会知道,周琴一点体力优势都没有。如果韩川想对她做点什么,她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因为先前的对话,周琴丢脸之余,知道,韩川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没有“兴趣”,不代表不会做其他事啊。自己之前分明是惹他生气了,他却还愿意好言好语,一看就是包藏祸心。

    她想: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可我真的能做到吗?

    周琴胡思乱想的时候,季寒川的手搭上衣柜门。

    他说:“打开吧。”周琴:“嗯。”两人将衣柜拉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衣服。

    周琴心跳加快,又想到韩川之前所说的、自己家里有鬼。她有心问一问,又觉得自己问了,韩川也一定不会说。

    季寒川:“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说?”周琴:“嗯?嗯……”季寒川:“一、二、三……”他一顿。

    “快从黑暗中来到这里吧。”季寒川说。

    在他身边,周琴也勉勉强强跟着开口,声音仿若蚊蚋。

    随着他们的话,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下来。季寒川心中好笑,想:这还能当空调啊?

    如果这会儿停下来,到明天晚上再说第二句,岂不是能省一天电费?

    又有点遗憾。显然,周琴没办法领会自己的幽默感。

    两人继续,道:“这里是你可以栖息的温床——”周琴的眼睛微微睁大。

    她看到,随着自己这句话,柜子里有一个黑影晃动了下。

    她浑身哆嗦,几乎站不住脚。求生本能在警告她:不要待下去了!快逃!

    不知哪里吹来一阵冷风,吹起床帘,在衣柜上透出一个巨大的、漂浮的影子。

    旁边那个男人又开口了,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