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盘算一遍,觉得自己的确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梁笑那蠢货,哪怕成了鬼,都那么不明不白,什么都说不清楚。一年过去了,虽然不知道这男人为什么现在突然冒出来。可自己只要咬死了不认,他还能怎么办?

    难道要把当初所有人都像梁笑一样叫出来,坐在证人席上?

    想到那个场景,郑鑫就很好笑。

    他望着季寒川,恶意地想:你也做不到吧?

    所以当务之急,是在刘倩面前保持着自己被诬陷的受害者身份。有她这个女友当挡箭牌,自己能减少很多麻烦。

    郑鑫想着事,同时听那男人说:“王武,这段时间,你就跟着他。”郑鑫一僵。

    而季寒川转头看鹿先生、鹿太太,说:“劳烦你们跟着刘倩。”刘倩跟着愣住。

    季寒川说:“今天是第七天。我觉得,如果继续按这个进度走,可能再过两三天,这个系列挑战就能结束。”刘倩和郑鑫听得晕晕乎乎,不知道季寒川在讲什么。

    季寒川说:“在那之前,看住他们,别让他们有其他动作。”别让他们报警。

    当下,广城还算一个正常社会。季寒川作为“在家SOHO的室内设计”,不打算去看守所一游。

    哪怕足以逃脱、不被拘捕,他也没兴趣把好好的双六游戏玩成城市游击战。

    王武遗憾,刘倩心神不宁。

    季寒川说:“好了,郑老师,快起来吧。马上要上课了。”他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

    “我去结账,刘老师,你也可以走了。对,刚刚那几道菜,都挺好吃的。”刘倩听得十分恍惚。

    这对情侣再度走入阳光下。

    饭店离学校不远,路上已经有许多学生、家长。门口站着值周的同学,正是五年级一班的几个孩子。有人远远见到郑老师和他的女朋友,当即笑起来,和周围伙伴说:“郑老师回来了!”他们一无所知。

    这一路,刘倩慢慢察觉到,旁边行人似乎看不到自己堂姐和堂姐夫。鹿太太温柔地和她说,让她要小心留意,可别在其他人面前总看自己和丈夫,更别和自己说话。如若不然,可能会被当成精神病。

    “精神病”三个字一出来,刘倩下意识地哆嗦一下。鹿太太看了,好笑,说:“瞧你,刚说别有什么反应,你倒是挺身体力行。”另一边,郑鑫努力想要端出笑脸,却做不到。

    他的影子里有东西。

    女友那边的两个鬼看起来笑眯眯的,像是还能沟通。

    可自己这边,通过在柜子里的经历,郑鑫已经很了解:那个叫“王武”的矮胖男鬼,完全是个变态,猥琐又下流,仿佛一辈子都没见过女人,于是满脑子龌龊思想。

    郑鑫隐晦地用余光看鹿先生、鹿太太。

    他模模糊糊地想:可惜了。

    如果不是这两个鬼跟着刘倩,那自己兴许可以“贿赂”王武一把。

    另一边,季寒川同样走在街道上。

    他精神头不错,这会儿在街边买了杯奶茶,然后找了张座椅,就地坐下休息。一面晒太阳,一面编辑文字,准备往群里发,给接下来接到八小相关任务的玩家提示。

    奶茶是面向小学生的,很便宜,一杯只要两三块。所以相对来说,味道就很一般,带着浓浓的香精味。

    季寒川也不在意,喝了大半杯后,还又加了一份清补凉。

    他整理思路,问挑战卡中的梁笑:“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发烧请假是什么时候?”梁笑迟疑,想了片刻,说:“刚开学吧。我记得那次作业是默写《题西林壁》和《游山西村》……”季寒川说:“到十月了吗”梁笑肯定地回答:“没有。”季寒川上网搜了下梁笑说的两首古诗,按照课本目录估计,这次请假,应该发生在九月中旬。

    季寒川:“体育老师说要测试,和你发烧,哪个在前?”梁笑回忆:“嗯,发烧在前呀。我请假那天正好有体育课,当时还挺高兴呢。”她也算是班上独一份儿的讨厌体育课了,“结果那之后的第一节体育,老师就说要测试。”季寒川“唔”了声,心想:从宿舍楼二年级小孩做的策划来看,梁笑发烧,恰好在刘倩生日之前。

    而这两方都提出,自己去了,或者要去郑鑫办公室。

    季寒川问:“你去交作业的时候,有什么印象比较深的事情吗?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那路上呢?”梁笑迟疑。

    季寒川嗓音温和,说:“当时应该天气很热吧,毕竟只是九月。你是走读生,中午应该和其他人一起放学的。可因为要交作业,所以一个人脱离队伍,去了办公楼。”“这一路,是不是遇到一些下班的老师?不过学生只有你一个。四年级办公室在四楼,一进楼门,先看到一面镜子,要老师正衣冠。旁边就是厕所,可能有点味道飘出来……”季寒川根据孙驰碎碎念的内容,勾勒出一幅画面。

    而随着他的话,梁笑被带入其中,仿佛回到那年夏天。

    早晨是爸爸送她到学校。梁笑第一次请假,虽然有生病作为理由,但她还是有点紧张。如果她能顺利长大,那几年以后,梁笑会觉得自己当时的紧张真是天真、幼稚,毫无必要。可惜并没有这个如果。

    她爸爸对女儿的心态很没办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