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到求我快一点。我还有很多小玩具,都在等你。”“大佬,到时候直播吧!”“当然,我喜欢在所有人面前管教坏孩子。小朋友,你一定要活到最后啊,我等着买下你哦。”诺曼眯了眯眼睛。

    他脸色微沉,那双黑色的眼睛在镁光灯下透出沉寂的,像是幽幽湖水一样的玄色。

    这个表情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弹幕里的观众捕捉到。哪怕隔着屏幕、隔着镜头,诺曼都能想到,这群垃圾,兴许已经对这自己结束了一次又一次。

    他有点反胃。

    诺曼喜欢折磨别人,但这不代表他喜欢成为被别人意淫的对象。这让他有一种强烈的、被冒犯了的感觉。

    但他会以己推人。

    诺曼知道,自己这会儿只要流露出一点不虞——事实上,他已经流露出了,这让诺曼微微懊恼——这群垃圾只会更加兴奋。

    没有原因。诺曼自己也是这样的。他想到从前在学校,有瘦弱的、父母不在身边的同学,被自己欺辱折磨,却求救无门。那个少年想过反抗,但最终还是被诺曼镇压下去。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不敢让其他人知道诺曼对自己坐了什么。到最后,只能自己承受一切。直到再也不能承受,他就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在地面上砸成一朵绚丽的花。

    诺曼后来趴在楼上,少年跳下去的地方,看了半晌。

    他忽然觉得很无聊。

    警察还在调查,没有人知道少年自杀的原因。楼下那块地方已经被清洗干净,再也看不出之前的血色。诺曼心里有些烦躁,觉得自己应该快点找到下一个目标。可在“下一个目标”挑选的过程中,他心底冒出一个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觉得无趣。

    世界灰蒙蒙的,没有一点色彩。好像最后一点绚丽就是地面上那朵用鲜血开成的花,可随着直到警察来找他。

    直到“游戏”降临,诺曼看到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他心里那个洞终于开始被填满。

    诺曼最终还是笑了下。

    他牙齿露出来,眼睛微微弯起,看起来甜蜜又无奈,说:“罗密欧,罗密欧,我说过我会盯着他的,可我没有做到。”他问弹幕里的人:“他在哪里呢?”弹幕里的人告诉他:“在你头上。”诺曼眨了下眼睛。

    强烈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像是一坛沉沉的蜜。

    他看着自己头顶,无人机的灯光顺势照了上去,照出在诺曼头顶树冠里藏着的罗密欧。

    罗密欧看起来紧张极了,他两只手举起在头顶,磕磕巴巴,说:“你、你好啊。”诺曼微微眯起眼睛。

    十五分钟的直播时间转瞬即逝。

    到底有考据党出来,告诉诺曼,其他玩家在他几点钟方向,多少千米。诺曼“嗯嗯”点头,并且虚心求教:“大家希望我先去找谁呢?”“米尔恩吧,”观众已经懒得把他叫做“狐狸”了,“痛打落水狗。这戏码,我爱看。”“别墅里的四个人都是狼人,”他们给诺曼通风报信,“绵羊、米尔恩,还有机器人,这三个就不知道了。”“机器人杀了一条蛇,一只熊。鼠兔,我觉得你打不过他。”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是拱火,还是建议,“所以还是别找他了。”也有人不赞同:“为什么不找?机器人又不是真的机器人,他也怕枪啊!”“哈哈,可鼠兔可以偷袭他吗?机器人什么都知道。”“这倒是。”诺曼问:“什么叫‘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无人机会在什么时候爆炸。”“他知道那棵树里有补给品。”“他知道弹幕里说了什么。”“他知道——”“!!!”“啊啊啊,我同时切了两个屏幕!刚刚机器人说话了!”“???他说了什么?”诺曼眨了眨眼睛。

    看着屏幕上狂乱无措的观众。

    那群人像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追逐着另外一个玩家。

    “他说,‘哦,我的确知道,你好。’”“——!!!”诺曼瞳孔微微一缩。

    他有点难以理解弹幕里的这群人在说什么。

    “机器人还说什么了?”有人问。

    “他拿了一个火把,下了树,在树底下碰到一只鼠兔。”“卧槽?”“他在摸那只鼠兔的耳朵,说‘你好’。”“我不知道说什么。”“鼠兔,你自求多福吧。”“别招惹他,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他是谁?”“他会是‘父’吗?”“他真的??”在弹幕还在失控的时候,无人机升高,离开诺曼的视线。

    十五分钟直播时间结束,诺曼陷入了深深思索之中。

    “那个?”头顶上,罗密欧看起来很小心,和诺曼讲话。

    诺曼不耐烦地抬头看他。

    罗密欧仿佛要被吓死了。

    他的直播间里,所有人都在吐槽,罗密欧之前自己走的时候,哪有这么害怕过?

    “但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也知道辩证看待,“罗密欧自己走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确实避开了所有危险啊!”“也对。”“不像是现在。”镜头拉高、拉远,夜视功能让观众们清晰地看到了罗密欧与诺曼周边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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