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几个NPC有没有地方住?太奇怪了。

    之后,他们去酒店。

    酒店的状况与医院相似。夜里留守的人不多,可六点多,已经是厨房上班、第一批早餐备齐的时候。原本这批厨师、前台正慌得团团转:没信号,交班的人迟迟不来。这都还算小事,可有人想要提前开溜,却慌张回来,告诉诸人,面向光北路的酒店入口竟然被封住了!

    这话如同惊雷,把酒店工作人员炸得浑浑噩噩。往后,又慢慢发现,怎么几乎没有客人下楼吃早饭,明明是普通用餐时间。他们组了个“敢死队”,起先是个客房打电话——如果在平时,这么做,少不得被客人投诉。可非常时期,管不了这么多。

    没有人接。

    “敢死队”干脆上楼,一间间房间看过去。最后发现,的确还有客人在,但那只是零星几位。大多数房间里,客人直接消失了。

    这之后,一批人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去外面探查情况。可回来后,相互聊聊,实在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最多看到门口贴着的“通告”。去看的人看了个一知半解,回来转述,其他人听得如坠雾中。

    见季寒川三人出现,工作人员赶紧拉住他们询问。但一番交流后,他们依旧将信将疑,不过提到:“同学,酒店这样子,我们原本打算在大堂打地铺了。夏天,也冻不死。可既然你们说,宿舍那边没什么事儿,没人消失,那梅园呢?能不能住?”他们深刻觉得酒店有问题,不敢多留。

    季寒川想到刚刚那一批急诊部医生,回答:“可以。”酒店工作人员相互看看,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忧虑。

    他们一齐说:“感觉像是在做梦。”“对,一点都不现实啊,怎么会这样?”“这就是一场噩梦吧。”“没准儿待会儿就醒了。”季寒川接着建议,如果他们要去梅园,那干脆把酒店库存的各种食水也一齐搬走,省得浪费。

    工作人员们相互看看,觉得这话不错。人是铁、饭是钢,总不能没被鬼吃了,就先把自己饿死。

    梅园说是教师公寓,但很多屋子都是空房,无人入住。只有一点问题:等这群人搬进去了,他们没有钥匙,只能直接撬锁。如此一来,往后的安全却得不到保证。

    季寒川听他们忧虑,想了想,慢吞吞说:“其实……”酒店工作人员:“嗯?”季寒川:“一般家庭住宅的锁,挺好开的。”酒店工作人员:“???”王兴平看着这些,叹为观止。

    他和韩川、邵佑一起行动了两天,走过学校里的各个角落,也听韩川在第二天中午,走进广播站,对所有人广播,大致阐明情况,请所有同学稍安勿躁,等待第十四天到来。

    学生们年轻,有热情,也有反骨。播报的时候,有人来广播站询问,其中甚至有已经抉择出来的“学生代表”。季寒川有点惊讶于他们的效率,但仍然按自己的节奏行事。

    他按照先前的说法,把无法解释的事情,都推到一个叫做“深渊”的存在身上。也提到,那天看到“深渊”给出的信息的,不止有自己,还有其他人。如果哪位同学在昨天早上去了各个门口,那应该已经见过这一批人。

    在他广播的时候,莫文昭、云鸿才……这些玩家,驻足细听。

    不用季寒川多说什么,“深渊”在众人心里,有了另一重含义:代表那天所有看到血字的人。

    等到第三天,王兴平回了宿舍。他扪心自问,觉得不太想和韩川、邵佑分开。奈何邵佑看自己的眼神,“嫌弃”两个字简直要溢出来。自己作为电灯泡,简直发光发亮。王兴平捉摸着,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不是抱大腿,而是找仇人。

    所以他还是和两个舍友短暂告别。总归,等“关卡”出现后,那两人还要搬回来。

    王兴平在路上时,独自一人,提心吊胆。学校气氛压抑,但他一路骑车过去,出乎意料,虽然有少许混乱,但整体来看,依然算是平稳。

    王兴平开宿舍门的时候,隔壁学生听到动静,拧门探头出来。

    王兴平被吓了一跳。

    那同学正是前面与他搭过话,问他怎么穿拖鞋站在门口、魂不守舍的男生。

    此刻,对方犹豫一下,说:“兴平,昨天广播的人,是韩川吗?”王兴平按在钥匙上的手一僵。

    宿舍楼的隔音效果一般。加上这会儿寂静,其他宿舍的人似乎也听到了男生的声音。渐渐地,许多人拧开门,一起站在走廊边,看着王兴平。

    三天前,刚刚经历类似场景时,王兴平害怕、担心,他总会想到这些NPC一拥而上,把自己踩成泥的场景。但现在,在韩川身边看了两天之后,他莫名平静很多。对上其他人的视线,那一双双眼睛里藏着忧虑、恐惧,有期待,似乎也有信任。

    王兴平记起来,自己和韩川讲话,问对方面对那么一群人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韩川有点意外于这个问题,但想一想,回答他:“我都这个年纪了,他们还只是一群小孩啊。”王兴平默默想:对,比我小十岁,的确是小孩了。

    他心情一下子平稳。

    王兴平将钥匙抽出锁孔,放进口袋里。然后面对所有人,说:“对,是韩川。”隔壁的男生:“你们这几天都没回来。”王兴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