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就要捉襟见肘。

    所以说到一半,他改变主意。

    在玩家们开会的时候,季寒川和邵佑在上药。

    起先,邵佑有些不确定:寒川要自己来这边,而非去床上,似乎就是和自己有默契,不再打算在今晚做什么更深入的事情。

    可自己肩膀脱臼、复位,有不可避免的肿起以及淤痕,这当然需要脱掉上衣,寒川却……真正上药时,季寒川面对邵佑。

    他知道些复健手法。脱臼这种事,要把关节扣上去,不算难。可要让周边不发炎、不受到二次伤害,就需要一点心力。

    很尽心尽力地上药,又用了专门手法来按揉。邵佑眉尖轻轻拧起,在这过程中,会有不可避免的一点痛。但寒川的手贴在自己皮肤上,又很温暖。尤其是,他凑在自己面前——邵佑视线在眼前慢慢地飘。

    他喉间一点点干燥、沙哑,觉得心跳越来越快。明明有过很多“交流”,可这会儿,按说该是不能分心的时候,寒川却偏偏想要他分心似的。

    在这场游戏里的身体很年轻,只有二十岁,稍微撩拨一下,就能起火。

    他抿着嘴,脸上没有反应,可其他反应,还是一清二楚。

    季寒川说:“唔,你往后坐一点。”邵佑看他。

    见灯光照着男友的面孔。他看起来专注、认真,嘴角那块的破口涂了碘伏,这会儿带一点橙黄色——这是在开始给自己涂药、按摩前,邵佑唯一坚持的事。他先拿了棉签,给寒川涂。那会儿,寒川后腰靠着桌子,嘴巴微微张开,邵佑还检查了下他嘴巴里面、腮侧软肉上有没有伤口,好在没有。

    那会儿,寒川下颚被他捏着,讲话都含含糊糊,说:“要是有,我会告诉你的。”他们之间,不兴“虽然我伤很重,但我怕你担心,所以要瞒着你”那套。

    伤得越重,越要清楚地表现出来。

    感情需要经营,这算是一种催化剂。

    等邵佑真的靠上椅背,季寒川也跟过来。

    他头发还是凌乱的,带着点洗发水的味道。不再是酒店提供的那种,有点劣质香气。这回,邵佑没有特地去记关雯雯他们给自己和寒川找了什么洗浴用品,这回倒是抽了点心思,想:味道还不错。

    他瞳孔忽然一缩。

    邵佑深呼吸,叫:“寒川。”季寒川:“嗯。”邵佑:“你的腿。”季寒川:“嗯。”他一条腿跪在椅子上。

    膝盖正顶着邵佑。

    邵佑说:“不要这样,换个时间……唔。”季寒川轻轻笑了声,说:“不要?我觉得你挺喜欢啊,都这么有感觉了。”邵佑想一想,搬出理由:“我受伤了。”季寒川回答:“我也是。”邵佑:“我以为你不打算再要。”季寒川说:“哦,这个我不是。”他站直一点,从旁边抽纸,擦自己手上的药水。

    动作间,邵佑见他腹部的肌肉随着转身、回身,而动。

    他背后有腰窝,转身的时候,那个角度,腰窝恰好被邵佑映入眼帘。

    邵佑说:“我们——”季寒川:“是得再洗一洗。”他看邵佑。

    邵佑说:“那为什么还要先上药?”季寒川思忖:“复健的按摩本来就是按组计算啊,现在做完一组了,待会儿再做一组。倒是我这里,”他指了指自己嘴角的破口,“我刚刚想说,待会儿再涂。但看你很认真,觉得老公好帅,所以就算了,一点点碘伏,不算浪费。”邵佑简直要被他搞疯了。

    寒川在看他。

    他清晰地认识到、甚至感受到这点。

    对方明明没有做什么,可他的眼神,还有身体,这足以让邵佑脑海中残存的理智被烧断。

    季寒川说:“现在,我们可以去浴室了吗?”邵佑说:“去。”他们洗了很久。

    洗到季寒川晕晕乎乎,嗓子发哑。

    邵佑说:“我肩膀不好,你自己来。”他只好自己来。

    邵佑指挥:“寒川哥哥,你要努力一点,是你要的。”季寒川看他,声音断断续续,夹杂了很多喘息,说:“我还不‘努力’吗?”邵佑仔细感受。

    他夸赞:“很好,再接再厉?”季寒川瞪他。

    他跪坐在床上,在邵佑腰间。头发又匆匆洗了一次,但没有认真擦干。有水珠流过脸颊,从下巴滴落,滴在邵佑身上。邵佑靠在床头,态度还是温柔地,说:“寒川,你这样子,我很想对你做点其他事情。”季寒川眼里有点生理性的水光。

    不能说不舒服,可很累。在刚刚的关卡里,他体力消耗绝对比邵佑要多。之前和许多人打过架,可这回,面对的是“另一个自己”——你出什么样的招式,对方都可以复制。季寒川颇庆幸,至少对方没有复制自己一脚踹上冒牌鬼脸颊那招。

    想想就觉得浑身都疼。

    他眼圈有点红,倒也不是在哭,只是皮肤白,身体到极致时,总会有点外露的反应。邵佑文质彬彬,似乎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要越“平静”。可如果失控,又是另一回事。

    季寒川模模糊糊地想:我喜欢邵佑什么样呢?哦,不管他什么样,我都很爱他。

    他忽然倾身上前,手撑在邵佑身上,去吻邵佑。

    邵佑坦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