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长,在空中胡乱抽动,有好几下都抽到季寒川手臂,在衣服上留下“啪”的一声。它龇牙咧嘴,玩家们能看到它嘴巴里狰狞的尖牙。没有人愿意想,如果被咬上一口,他们会面临什么。甚至两只田鼠放在一起时,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新的一只,要更大。

    季寒川提醒他们:“刚刚那只,只是往往腿上跳了几下。新的这个,”耸了耸肩膀,“好像要直接往我脸上扑啊。”这无疑是一种暗示,甚至警告。

    玩家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莫文昭快刀斩乱麻:“我认为,接下来完成任务的方式,根本不是根据线索判断,而是赌博!”他们没有线索,只能凭借运气,看什么时候能凑到最合适的答案!

    季寒川凉凉笑了下,说:“可是你们机会不多。”莫文昭嗓音有些艰涩,承认:“对。”他环顾四周。

    能看到草坪下涌动的东西……莫文昭:“好在,我们这一路过来,没有绕开一条路。大约再过十分钟,我们就能把所有田垄走完,也能发现剩余的东西。如果‘线索’数量一共有九条,那说明这个想法没有错。”他也提到:“我们得规划一下路线,确保待会儿可以把最后那个稻草人拿过来!”季寒川“哇哦”了声,说:“嗯?是在照顾我吗?”他朝稻草猫方向努努嘴吧,说:“其实我可以再给这小东西多做一条‘项链’。哦,如果你们喜欢的话,也可以……”莫文昭苦笑。

    他说:“谢谢,不过不是因为这个。韩川,我们进度快一点,如果我的想法正确,你告诉我,不要再让我们绕弯路。这次进来,我可能太……自负了,所以有了刚刚浩然的状况。”季寒川听着莫文昭的话。他感觉到,莫文昭隐藏在话里的情绪有很多。懊恼、后悔,乃至于动摇。他眨一眨眼睛,觉得有些奇妙。时间往前推,那个站在桃林餐厅超市门口的莫文昭,会这样真心实意地因为另一个玩家受伤而懊丧、乃至悔恨吗?

    季寒川认为,答案是“否”。

    这场游戏切实地改变了玩家们。而越往后,存活的玩家越来越少。虽然因为基数很大,加上——谁知道呢,某种后台运算,确保认识的玩家们很难再遇见彼此?总归,玩家们很难再见到某个熟人。但这或许是某种属于人类的优势。

    诺亚方舟救下的人不一定会真心实意再去保护他人,但从这场游戏里走出去的玩家,此前或许心性冷酷,此后,却会因为旁人的痛苦而感同身受。

    季寒川想了想,说:“好。”莫文昭看起来由衷地松了口气。

    他长话短说:“边走边说。”玩家们继续前行。

    接下来一路,如莫文昭所想,他们果然再找到两个没有针对性的线索。同时,莫文昭提到:“这其实是一个考验进入者相互信任程度的关卡。我们可以选择相互坑害,让其他人尽快消耗掉三次机会。如果这样的话,三次之后……稻草人会活过来?”季寒川耸了耸肩。

    莫文昭笑了下,“大概会吧,我能感觉到。”尤其是,在他那个没有太大表情的稻草人尝试第二次、依然失败的时候,莫文昭很清楚地发觉,稻草人的“皮肤”开始柔软,宛若一个活人。它的表情更加生动,纸版也有了分明的五官轮廓。

    莫文昭:“我最开始觉得,活过来的稻草人可能会对我们不利。但现在看,不一定。”他已经不太敢看四周了,拿着稻草人的玩家们宛若置身于孤岛,而他们之外,就是由各种蛇虫鼠蚁组成的汪洋大海。莫文昭相信,自己一旦松手,就会被那些东西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恐惧的来源不止有鬼怪,还有食物链逆转时带来的恶心感、以及死亡逼近的紧迫。

    季寒川:“嗯哼?”莫文昭喃喃说:“只要他们跑掉,就可以……”云鸿才说:“对,所以那些东西才会掉在地上。”无论是被随意摆在田垄上的毛巾、水壶,还是那个被草遮掩住的发卡,都在暗示玩家这一点。稻草人的东西还在,它们却不见了——三次机会用光之后,他们会离开玩家。

    迟向东:“可为什么玩家们要互坑?我是说,只要整个京大的氛围不那么水深火热,其实都可以共赢吧?这好歹也是个中期出现的关卡,会那么‘和平’吗?”莫文昭反问:“为什么不?钟欣杀了陶孟之后,拿到他十分之一的积分!如果是没有我们,没有‘深渊攻略组’,”没有在计划重新开始运行的食堂,没有在过去四个月里培养出来的“合作”意识,玩家们理所当然会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呼。”他叹口气。

    玩家们开始按照剩余次数的多少,在五个发现线索的地方尝试。这无疑是笨办法,但是有效。接下来,似乎就是凭借运气决定谁能完成任务。好在所有人能齐心协力,又有备用的稻草人,最后,还是赶在所有机会用完之前,让稻草人去到“合适”的位置。

    莫文昭是留到最后的人。

    他总是记起梁浩然那个眼神,于是咬咬牙,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莫文昭也说不明白,自己是否想证明什么。他的确是想要所有人都能活下去,至少在这场游戏中。

    虽说如此,在整个田野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莫文昭还是有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