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湿,把门缝堵住。之后可能会有烟钻进来,也用打湿的衣服捂住口鼻。”他勾勒出一个很清晰的场景,玩家们正在最慌乱的时候,赶忙照做。之后,忧虑地看着眼前木门,害怕这木门像是刚刚的帐篷一样,被外面的焦枯尸体烧开……季寒川吩咐:“这里有水,也有盆子。我们要不停地往门上泼水、降温。”一言蔽之,不要把外面的东西当做鬼,不妨认为这里是一个普通火场。

    不得不说,季寒川这个要求,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玩家们的心理压力。在短暂的空白之后,玩家们迅速开始动作。他们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门扉,担心这里是否真的可以成为安全区。至于厕所原本的味道,到这一步,就被玩家们忽略了。

    唐建宏四处看了一圈,发觉这里没有窗子,只有换气扇。他有种“歪打正着”的感觉,对韩川说:“这里恐怕就是‘生路’。”季寒川莫名其妙看他,眼神像是说:不然呢?

    唐建宏没再说什么,加入忙活。

    何秋是例外的那个。她被烧伤了,这会儿正用凉水冲被烫伤处,表情痛苦。季寒川去看了一眼,觉得的确伤势严重。不过一时之间,何秋也只能忍受。

    总好过出去送死。

    时间一分一秒推移。

    在所有玩家的严阵以待中,季寒川闲来无事,用手机打字问宁宁:好像没机会从这里知道了,不过那个歌手的“钱”到底是什么?

    宁宁犹豫一下,想:可邵佑爸爸之前说过呀,不能给寒川爸爸提示。

    季寒川把前面半句话加粗。

    宁宁瞬时倒戈,告诉他:“也听没创意的,就是手脚。”季寒川听了,不算意外。

    一首歌,基本就是五分钟时间。从歌手第一首歌唱完,到八点半,大约要唱十二首,才能平安。如果有比较“团结协作”的玩家群体过来,一人出一只手脚,其实就能“轻松度过”。

    不过也可能遇到害人流的玩家,直接把其他人推出去,好延长生存时间。

    等到八点出头,门上到底出现了焦黑痕迹。这时候,玩家们再泼水上去,也是杯水车薪。

    八点十分,那焦黑痕迹变成一个小洞。小洞边缘,火焰熊熊燃烧,水彻底无用。

    随着火焰烧灼,那个洞口慢慢变大,露出守在外面的焦枯尸体。就和放在守在帐篷门口时一样,密密麻麻,从相机屏幕里望去,无穷无尽。

    而在它们身后,方才那些帐篷,已经完完全全被烧毁,只剩下废墟。

    季寒川摸了摸肚子,有点可惜刚刚那只烤全羊。至少东西的确能吃,其实自己完全可以打包。

    他胡乱想了会儿,旁边的完全却屏息静气,几乎要无法呼吸。他们无比忧虑、惊恐,看着那洞口越来越大,终于,到了焦枯尸体可以直接进入的时候……这不大的空间内,忽然响起一阵歌声。

    歌声壮丽,宛若带人去到真正草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首个里夹杂了一些电音。

    正是方才女郎唱歌时,玩家们录下的音乐。

    他们轮流播放。

    就像是方才在帐篷里测试的结果一样,录音的作用有限,并且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逝。但在一个录音失去作用、那焦黑尸体开始往前时,立刻就有下一个人跟上。

    八点半越来越近,玩家们越来越紧张。他们心脏怦怦跳动,祈祷:可一定要消逝啊!

    八点二十五,焦枯尸体踏入厕所,玩家们缩去里间……八点二十七,镜头中,尸体越来越近。这时候,要同时播放两个录音,才能让它们止住脚步。

    二十八、二十九……第三个录音加入进来,所有玩家都能感受到这些尸体身上灼人的热度——哪怕他们依然无法通过肉眼看到尸体。

    八点半。

    一个人从门口走进来。

    他起先毫不在意地吹着口哨,解着裤子。之后,一抬头,看到了挤在一起、宛若沙丁鱼罐头一样的玩家们。

    这人猛然哆嗦一下,往后退去,到了外间,像是在观察门口的标志到底是男是女。之后,又走进来,大骂:“变态啊!怎么一堆人挤在这儿!还让不让人好好上厕所了?!”玩家们怔然看他。

    热浪消失了。

    原本被烧毁的厕所门也恢复原状。

    相机里看,一切都是正常样子。

    倒是那个进来上厕所的男人,看到了相机。他更跳脚,嘴巴里爆发出一连串脏话:“神经病,到厕所拍人,你他妈的怎么不拍自己啊!?”玩家们默默相对。

    他们假装没有看到那男人,从他旁边走出。

    男人更恼怒,伸手,想要抓住人说个明白。他自然要选择一个软钉子,唐婉就是不二人选。不过刚一伸手,就有另一个人握住他手腕,笑眯眯说:“兄弟,别生气啊,我们这不是走错了吗。你看,来这地方玩儿,遇到一个分男女的厕所也不容易……”男人脑子晕晕乎乎,主要是疼的。他眼泪都要彪出来了,连忙说:“对对对,不容易。”玩家们离开了。

    他们到外面,看到的是依然完好的帐篷。方才那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他们沉默地走回自己那一间,导游正站在里面,笑眯眯地看向他们,问:“怎么人都不在啊?”唐建宏沉默一下,说:“去洗手间了。”导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