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NPC们愣住。

    他们陷入了一样的沉默。对啊,要不要再往上呢?刚刚走了那么久,不明不白地出来了。可之后,谁能肯定,又有一样的好运气?

    这简直是拿命在赌!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只有这短短一个晚上。

    所以面对季寒川的话,他们迟疑、退缩。

    林母则更多是心疼。

    瀚瀚只是一个孩子啊,怎么能背负那么多?

    奶茶店店员心烦意乱,叹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

    他还算懂礼貌,这会儿要抽烟,于是自觉地走到窗户边。

    用两根手指夹着烟尾,打火机的火苗“蹭”一下窜起来,点燃烟草。

    呛鼻的气味涌入所有人鼻翼之中,石娜娜咳嗽了声,默默地离店员远了点。

    店员抽着、抽着,视线落在远方月亮上,一时之间,想:要不然,我还是从这儿一头跳下去吧?

    至少死得清净。

    这个念头一起,他低头,往楼下看了一眼。

    原本,是先要确认一下自己会死在什么地方,会不会被树叶遮挡。

    但在视线落下之后,店员眼睛瞪大,“卧槽?!!!”他手一抖,烟直接掉了下去。

    店员往后退了两步,惊恐地对诸人说:“下、下面!”其他人不明所以。

    店员抹了把脸,咬牙。

    “得上去!”他坚决地说。

    “不、不然……”看他半天说不清楚,其他人不耐烦了,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店员张着嘴巴,不知道如何分说。

    情侣中的年轻男人皱眉,往前走去。

    片刻后,他看到了和店员一样的场景。

    而在他之后,周彤、石娜娜,加上林母,都一次凑到窗边。

    这是个很窄小的窗户。四个人严严实实,遮住了所有地方,没有留空地给季寒川。

    不过季寒川不需要看。

    他能猜到下面正发生着什么。

    无非是换头鬼们进来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正好。

    不过为了确认,季寒川还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点亮还剩下百分之二十左右,凌晨两点。

    离天亮仍有四个多小时,换言之,不到最危险的时候。

    而外面换头鬼密密麻麻的情境,对季寒川来说,其实不算陌生。

    人海战术是造成心理压力的重要流派,“游戏”常用。

    他左右看了看,琢磨着主意。

    楼梯是不可能走的。

    但七楼还是要上的。

    在视线落在旁边的消防锤时,季寒川眼前一亮。

    …………“瀚瀚……”林母试着劝,“你这是想做什么?”季寒川已经从旁边搬来柜子,踩在脚下。又在展品柜里取出一把古代匕首,拿在手上。

    情侣中的年轻男人皱眉,喃喃说:“你疯了吧?”季寒川不理会他。

    男人啐了口,左右看看,还是想找人和自己一起上楼梯。

    虽然有之前的事前车之鉴,但因为他是走在中间的人,所以男人并不知道季寒川遇到了怎样的抉择。

    他只觉得周围人会变成其他东西,不过都是幻觉,熬过去就能过关。

    他自然而然地把女友周彤看做自己一边,然后试着劝奶茶店店员。

    至于小女孩儿石娜娜,史锐犹豫了下,觉得把她带上也行。

    他虽然没有活过第一关游戏、成为玩家,但在此刻,自然而然地懂得了什么叫“用其他NPC来当垫背的”。

    不过此刻,史锐好说歹说,那个店员都没有同意。

    开玩笑啊。

    比起走楼梯上楼,当然还是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更轻松。

    店员已经做好决定。

    自己就待在这里,看林瀚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他要是真把头顶那个板子砸穿了,自己佩服,顺便也能上楼、拿到舍利子。

    但如果没有,换头鬼在这空余的时间里上来了,他也不亏。

    这不是还多活了会儿吗?够抽几根烟了。

    史锐见他油盐不进,额头青筋跳了跳,去看旁边的女孩儿。

    石娜娜正一心一意,盯着林瀚的动作。

    至于旁边的林母,从一开始,史锐就没有把她纳入考虑范围之内。

    人家儿子还在这儿发疯呢,轮得到自己把她拉走?

    眼见说服不了店员,连石娜娜都不配合,史锐气急,直接拉着周彤,就要走台阶。

    出乎意料的是,周彤竟然停留在原地,俨然不愿意离开。

    史锐惊讶,“彤彤,你?”周彤叹了口气。

    如果说她之前还有什么期待,那史锐这一声,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她:从头到尾,史锐果然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意愿。

    在之前,一切还算和平的时候,这算是缺点,但不算要命。周彤盘算着,自己这个年纪,不上不下。要分手,来得及。但要找到一个物质条件和史锐差不多的,可能就比较困难了。史锐虽然有点性格上的小毛病,但毕竟可以磨合。

    但到了这种危急关头,一切暴露。

    好像来不及和史锐磨合了。

    周彤说:“我也不太想上去。”史锐惊愕。

    他指着季寒川,“你不会觉得他真能把天花板凿开吧?”周彤看着男友,突然很意兴阑珊。

    她说:“无所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