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伸了过来,想要像是刚才一样,却直指季寒川胸膛!

    它要剖开这个人类的心脏!

    季寒川留意着他的动作。

    他动态视力很好,这一刻,因全神贯注,于是人鱼的动作在他眼中仿佛变慢了许多。他看到那细细的蹼推开水流,朝自己冲来。

    一切都很快。

    季寒川身体稍稍往旁边,像是要避开。人鱼追来,然而季寒川并非要走,只是希望人鱼稍稍该换角度。

    他手上的唐刀蓄势待发!

    头顶似乎传来一点声音,不过这一次,季寒川没有精力看。

    他握紧手上的刀,看着人鱼的手。两方相对,他有锋利武器,而人鱼的身体本身,就是它的武器。

    两个武器碰撞!

    最`新`沷`怖`网6j6j6j.康~姆···最`新`沷`怖`网6j6j6j.℃.〇.Μ唐刀洞穿了人鱼手掌!

    人鱼吃痛。它的血也流了出来,同样是红色,里面流淌着一点淡淡的金色光芒。季寒川看在眼中,眼前一亮。他握紧手上的刀,腰往下折,避开了人鱼伸过来的另一只手。人鱼欲再动,腰上却传来一股巨力,是季寒川飞起一脚,踹在人鱼上身与尾巴相连的地方——还是腹部正中。

    那里是人鱼的泄殖腔。

    人鱼吃痛!

    那张过于精致、不似现实的面孔微微扭曲。季寒川看在眼中,拔出人鱼手上的刀子。血更多了,将他和人鱼包围在其中。季寒川轻轻“啧”了声,有种古怪念头。

    他听到了愈发近的水流声。

    季寒川却还是不抬头。

    他身体往人鱼背后绕去,有点感慨。敏捷不够,努力来凑。人鱼因刚刚的痛苦,动作稍有迟缓,不过依然比季寒川这个人类要灵敏许多。它一甩尾巴,直接飘到数米之外!

    季寒川微微眯起眼睛。

    原先提着一口气,但到此刻,因人鱼骤然远去,季寒川心里那口气稍稍放下一些,便察觉到肺部近乎要爆炸的压力。不过这也是个时机。

    水流声终于到了他身边,季寒川扭头过去,伸手,抓住来人的领子。

    是邵佑。

    邵佑其实有许多问题。

    他在泳池里游了一圈,然后发现:自己游不出去了。

    水面宽广无垠,明明能看到泳池岸边,可却只是“看到”,不能过去。

    邵佑试着游了一会儿,确定这点之后,就不再动作。

    他保存体力,同时思考,自己要如何破局。

    而后过了一段时间,他决定潜水下去,看看情况。毕竟除了水面,似乎也只有水下值得探索。

    这么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了几趟,他总算找到了与旁处不同的地方。一片巨大的贝壳铺在地上,另外,有两个影子,正在水中打斗。

    他看到其中一个,瞳孔骤然紧缩。

    是寒川!

    他怎么在……他是来找自己的吗?

    这个认知,让邵佑快速下游。而后,他看到了水里染上的浅红色。邵佑心头巨震,看寒川与人鱼纠缠、打斗。他的头发飘散在水中,白皙的面孔上多了血色。邵佑因之担忧,却也没有错过小猫面上的兴奋之色。

    他觉得高兴?

    邵佑心头猛然一跳。

    不过他还是没有时间细想,寒川在不停流血。另外,虽然人鱼短时间内落败,但以邵佑的眼光来看,如果时间长一些寒川不一定能一直占据上风。

    毕竟两边的优劣都太明显。

    他终于游到了寒川身边,接下来,被男友扯着领子,一把抓过去。邵佑有些错愕,但很快,韩川的唇覆盖上来。他感觉到男友在热切地亲吻自己,不过邵佑又知道,这只是一种空气交换。

    旁边的水开始晃动。

    人鱼再度冲来!

    季寒川得了一颗喘息,猛然推开邵佑。肺部的压力稍稍小一些,不过想到自己从男友那边掠夺的空气,季寒川心知肚明,一定要尽早解决。

    他又想到了下方那些贝壳,以及贝壳上面沉睡的影子。

    两人分开,邵佑发觉自己手上多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一把唐刀。

    他瞳孔蓦然一缩,看向眼前。

    这把刀给自己了,寒川呢?!

    季寒川身上的确有其他武器。

    是一个个短刀,原先插在刀套里,放在身上各处。自从那天去市中心的阴云下救邵佑之后,他就一直带着这些东西。大多时候不会拿出来,但当下有需要,自然用到。

    短刀不比唐刀好用。

    不过人鱼方才被他捅过一刀,心中有警惕。看着一个雪亮的东西朝自己飞来,人鱼下意识地停顿一下。季寒川唇角扯起,在这一点空隙中,看一眼人鱼背后的邵佑。

    邵佑心中一动,举起唐刀。

    人鱼避开顺着水流过来的短刀。

    而后背上剧痛!

    唐刀深深地扎入它的身体。

    邵佑眼睛睁大许多,看着自己的手。

    那分明还是他最熟悉的身体部位,可在这一刻,邵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开始不一样了。

    他唇角扯出一个冷酷的弧度,刀尖往下滑去。

    像是剖开一条案板上的鱼。

    切开了人鱼的背脊。

    人鱼在剧烈挣扎!

    邵佑几乎要被甩开。他晕头晕脑,呛了一口水,无比难受。不过他又始终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