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枪已经——”她醒来的时候就听弗兰克和费力克斯说过,自己的枪光荣牺牲在了冰冷的厕所里。不过话说回来,哪怕是枪不在,面对此情此景,他们也没有能力实施弗兰克的提议。

    弗兰克沉默下来,觉得尤利娅的说法不错。

    费力克斯考虑片刻,则说:“要说米勒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不是还有一件?和同学正常的相处。”尤利娅带着一点恍然,不可思议。

    “对!”她说,“我们相互帮助,彼此宽慰,这本来就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仔细想想,之前厕所那种情况,明明非常凶险,弗兰克却能把我带出来,可能就是一种暗示。”想到这里,尤利娅精神一振。

    费力克斯也露出一个微笑。

    “不过,”弗兰克说,“互帮互助只是一个状态,在这个状态下,我们又要做什么呢?”“呃……”尤利娅陷入危难。

    “呃——”费力克斯也有点迟疑。

    他们在脑海里重新复盘一遍之前的所有案例。

    他试图理出一个思绪,说:“我们从头开始考虑。目前来看,这个灵异场所的模式是:在经历了所有米勒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之后,最终走向和他一样的死亡——啊,不好!”他骤然想到什么,脸色难看。

    费力克斯沉声说:“从最好的状况考虑,我们可以避开接下来的每一次行动吗?对,或许可以!但是,这带来的结果,也只是我们获得了一次又一次的‘临时’安全——虽然现在这里好像就很‘安全’,但我们都知道,接下来,仍然会有事情发生。”他说这话的时候,季寒川远远瞥他一眼。

    费力克斯浑然不觉,还在滔滔不绝。

    费力克斯:“最好的情况,我们多坚持几次。之后,我们会感觉到一样崭新的东西。”尤利娅和弗兰克的脸色开始难看。

    尤利娅喃喃说:“饥饿。”弗兰克也说:“饥饿……”费力克斯毛骨悚然,头皮发麻,说:“而这,”他的嗓音忽然轻了下去,像是在做梦一样,面对一个绝望的处境、没有解的问题,“一样是米勒曾经一定有过的经历。”兜兜转转,他们最终还是要被拖入陷阱!

    他们一时无话。

    同一时间,季寒川和邵佑靠在窗台边。

    两个人用母语聊天。

    季寒川说:“刚刚上来那么晚,难道?”上下看了看邵佑,仔细地“检查”。

    邵佑大大方方任他看。如果不是旁边就有几个电灯泡,他或许还要去亲一亲男友。

    季寒川叹口气,“亲,回答问题。”邵佑诚然:“嗯,见过一面。”季寒川挑眉,问:“发生了什么?”邵佑:“他只是看着我,应该是对我的状况感到好奇。”“好奇?”季寒川沉思,再想到刚刚自己写字之后米勒的反应。

    他缓慢地“啧”了一声,最终说:“还真是残忍。”费力克斯等人绞尽脑汁,没有想到下一个答案。这还不算,不知是否是因为心理暗示,在一番讨论之后,他们竟然真的隐隐察觉到一点饥饿。发现这点后,几个人私下里快速地清点了他们身上带着的食物——不能带真正吃食,但能量棒一类还是可以塞在攻击包里,应该可以稍微顶些时候。

    他们还是选择来请邵佑和季寒川帮助。这时候,三人已经对两名东方“专家”心服口服。

    季寒川说:“嗯?”看起来很惊讶,“你们没有想到吗?”费力克斯心想: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游刃有余的?

    德国三人组很清楚,在真的进入这个教学楼之前,邵佑和季寒川有意地规避了关于此番“培训”所用灵异场地的各种信息。是在进来之后,才听费力克斯寥寥提了几句。可现在看来,季寒川竟似把幽灵少年的种种行为动向拿捏得极其准确。如果不是季寒川此前的出入境记录一清二楚、一目了然,费力克斯等人甚至要怀疑,季寒川是否已经来过这里一次,才能这样轻松自在。

    虽然心思很多,但表面上,费力克斯还是摆出了很诚恳地姿态,说:“是的,希望得到你的提醒。”季寒川考虑片刻,说:“其实尤利娅一开始的想法并没有错,提供帮助。只是在这同时,留意着不要让自己陷入米勒从前的状态就好。”费力克斯等人一愣。

    季寒川讲到一半,笑一笑,说:“试一试?你们也没有多少东西果腹吧。”费力克斯等人神情一凛。

    他们方才的讨论,Ji难道全部听见……季寒川考虑片刻。

    他说:“我们是一个报社的记者,因为其他学校出现了学生被霸凌的现象,于是想要在各个地区走访、取证——现在,我们走在这所文理学院中。这是一个以对学生严苛而著名的学校,但其中学生成绩历来很好。对了,其实不论是你们还是我,都有家族企业等待继承,只是我们暂时仍然愿意为了梦想、为了理想中安宁平和的世界而拼搏。”随着他的话,费力克斯等人惊讶地察觉到,周遭环境在以一种细微的、又不容忽略的速度,发生变化。

    季寒川轻快地说:“因为对这个学校并不理解,所以我们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我们联系了这座学校中学生组织的编辑社团,在他们印发的报纸上刊登了一则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