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就在树林里迷路,结果反倒意外地遇见了艾琳。”埃里克的表情露出一点古怪。

    不过这点古怪转瞬即逝,他很快调整神情,还是之前那副苍白的、怯懦的样子,说:“那现在,艾琳是?”埃里克显得非常不安。

    他左右看一看,像是在屋子里寻找艾琳的影子。

    季寒川说:“她在树上,我和邵佑没办法带她下来,只回来找你帮忙。”埃里克皱眉。他看起来非常、非常不情愿。季寒川看他这样,叹口气,体贴地说:“如果你真的不想出门,我们也没有办法。那就这样吧,我们重新把火点起来。”季寒川说到一半,感觉埃里克瞪了他一下。

    季寒川莫名其妙。

    ——我还没瞪你呢,你怎么就蹬鼻子上脸了?

    但埃里克的表情再度正常起来,说:“不,我们还是去找艾琳吧!你们带我去,我会爬树!”季寒川听他这么说,不喜反忧,“真的吗?不要勉强自己。”埃里克说:“不勉强!艾琳的情况怎么样?”季寒川说:“有一定出血,不过因为方位问题,我们也不太确定她伤势到底怎么样。”埃里克神色很难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想到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旁边一间房子里,拿出一个简易医药箱。做完这些,他深呼吸一下,表情很视死如归,看着门外,对季寒川和邵佑说:“好,我们走吧。”季寒川懒洋洋说:“嗯,那就走。”两个东方来客给埃里克带路。

    路上,埃里克始终小心、谨慎,环顾四周,想要确定他们周围并不存在危险。

    季寒川频频看他。

    每当他视线落下,埃里克都要显出一点紧张,嘴巴微微张开。

    但季寒川只是又挪开视线。

    最后,埃里克终于忍不住,说:“我刚刚在屋子里,觉得外面风声很大。这种环境下,房子里的火可能会成为森林里一些东西的‘灯塔’。是,我知道动物们应该惧怕火光,但也说不准,也许它们反倒是追着过来了呢?不瞒你们说,那会儿,我甚至听到了——”他说到这里,停一停,似仍然心惊肉跳。

    再看旁边两人:肩并肩,隐约看到交握的双手,亲昵又默契,在对旁边树上的青苔种类发表意见。

    埃里克眼角都要跳。

    他停下话音几分钟之后,那两个男人才像是反应过来。季寒川看他,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们聊到美食,就有些忘乎所以,忘记这会儿是什么环境了。”邵佑听着,好笑,捏了下他的手。

    再被男友反手扣住。

    邵佑再扣,季寒川再扣。

    两个人简直像是在课堂上打闹的小学生。

    埃里克面容沉下。

    季寒川歉疚地说:“真的,很抱歉,我们不说了,你来。”埃里克的视线沉沉落在这个男人身上。

    季寒川露出一个笑容。

    埃里克继续说:“我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刮擦玻璃。”季寒川:“什么?”埃里克模仿:“最先的时候,声音很细微,但很快就不同了!那个声音非常刺耳,简直要闯入屋里!我太害怕,所以就找了一个空屋子待着。”埃里克深呼吸了下,像是在调整状态。他又说:“之后,我听到了你们讲话的声音。因为前面遇到的这些,我其实一开始不敢确定确实是你们回来,毕竟这里的鬼说不定会变成你们的样子呢?”季寒川惊讶,眼睛睁大,很认真、仔细地看着埃里克。

    埃里克正继续说:“不过后面,你们没有发现我,却还依然维持着原本的面貌,我就开始知道,你们应该是真正的Shao和Ji。所以,我看你们似乎要走了,终于鼓起勇气,出现在你们面前。”季寒川笑眯眯地看他。

    一边看,一边想:这段话里有两个信息。

    埃里克明示的,这里的鬼或许知道如何伪装——嗯,伪装。

    还有暗示的,“出现在你们面前”,这个“出现”用的很妙。季寒川有信心,自己和邵佑看过一遍的地方,不可能再藏人。此外,别的不说,刚刚他转头、看到埃里克在自己背后之前,是真的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这两者都指向一个答案。

    埃里克多半是凭空落在他身后的。

    不过季寒川脸上没有露出多余表情。他对埃里克的这番解释全盘照收,还是说:“原来是这样。”埃里克看他,面色深深。在林中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的脸色好像比之前在屋子里的时候糟糕很多,原先仅仅是一种出于恐惧的惨白,到这会儿,成了尸体一样的青白色。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季寒川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埃里克身后。

    他看到了一串长长的水痕。

    那水痕被隐藏在地上深深的腐殖质中,刚一落地,就被很快吸收又兼天暗,季寒川几乎无从察觉。要说为什么留意到,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提前有心理预计,于是特地找寻。

    算是从地摊上那些湿漉漉痕迹上得出的经验。

    埃里克还在游魂一样地往前走。

    季寒川小声对邵佑说:“宝贝,你觉不觉得他好像比刚刚见到的时候要小一号?”邵佑对着埃里克的背影端详片刻。他知道更清晰的答案,但这会儿,寒川只问了他一个问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