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的。”人们的注意力被短暂从克里斯汀娜与邵佑身上转移,而邵佑正在询问小姑娘:“你可以把维斯给我看看吗?”小姑娘迟疑着看看怀中的小熊。

    刚才那位先生的话,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她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

    小姑娘犹豫,看了看旁边的父亲。不过安德森这会儿还在和季寒川讲话,克里斯汀娜拉了拉父亲的袖子,才让安德森回神,低下头,温和地看向女儿。

    “爸爸!”克里斯汀娜小声地、急切地叫了一声安德森。

    安德森会意,弯下腰,听女儿讲话。他视线慢慢落在邵佑身上,待弄清楚女儿在说什么之后,安德森露出一个微笑,说:“好姑娘,给这个叔叔看看小熊吧!”小姑娘说:“维斯,它叫维斯。”“好,”安德森说,“维斯,把维斯给叔叔看看吧!”小姑娘带着点忐忑,在凳子上站起来,身体越过大半个餐桌,把小熊递了出去。

    而邵佑含笑接住。

    在那个黑发黑眼、与克里斯汀娜此前所见所有人都不同的男人接过维斯之后,小姑娘才忽然想到——不对啊。

    她似乎并没有在对方面前说起过“维斯”两个字。

    这个认知,让小姑娘的眼睛微微睁大。她警惕地、满怀不确定地看着邵佑,而邵佑把小熊捧在手心里观察。季寒川在旁边看着,右手撑着下巴,腮侧的脸颊肉带了点柔软意味地凹陷下去,左手则捏着刚刚的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在碎掉的瓷盘上敲击。

    第一下“叮”声响起的时候,在座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看向季寒川。但接下来,他们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只是平平常常地坐着、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再没有制造其他动静的心思。

    于是诸人又转头。

    他们看邵佑把小熊维斯翻来覆去地看了数遍,期间,邵佑甚至解开了泰迪熊那条背带裤。在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安德森的脑海里有无数联想:小熊的身体上会藏了什么吗?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了太太,让她那么痛苦……光是想着这样的可能性,安德森的面色就一点点严肃起来。

    这期间,季寒川手指灵活地转动那根叉子,银白色的叉子在他五根手指之间打着转,光线在上面舞动,宛若一个银盘。

    仿佛过去了足足一个世纪那么久,邵佑终于讲话了。

    他说:“维斯并没有什么异样。”安德森一愣。

    安德森太太难以置信地看着邵佑,面色如丧考妣。

    斯文森夫妇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唯一可以纯粹开心的就是克里斯汀娜了。她几乎是立刻就笑声地欢呼了一声,小小的身体要从凳子上跳起来。不过安德森眼疾手快,拉住了女儿。克里斯汀娜只好吐一吐舌头,但还是非常兴奋,对周围人说:“你们看吧,看吧!这个叔叔也说了,维斯没有奇怪的地方,它只是我的朋友呀!”一只可爱的、憨态可掬的小熊。

    安德森花了一会儿时间回神,这时候,安德森太太嘴巴里喃喃说着:“不,不可能!”她直接扑到餐桌上,衣服下摆粘上了越橘酱,粘合在土豆饼上,也浸了肉丸的汤汁。但是安德森太太像是完全不在意,或者说干脆没有留意到她此刻的狼狈。她隔着桌子,挥动双手,焦虑又急切:“不会这样的!这个熊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啊!”苍白的脸色,脸颊上突出的颧骨,眼下的浅淡青黑色,眼睛里的血丝。

    这一切相加,最后加上安德森太太往前挥动的手。季寒川总觉得眼前场景有几分眼熟,过了会儿,他恍然大悟!

    ——丧尸不就是这样的?

    没有理智,朝自己的目标扑过去,路上可能遇到阻碍,但只要利用得当,就不会有真正的危险。

    他默默往后退了一点,看邵佑抬手,将安德森太太的手握住。

    安德森太太的两只手都被他扣入同一个掌心。

    “我还没有说完。”邵佑道。

    他嗓音沉稳,不冷不热,更像是一种“公事公办”。

    安德森太太刚才分明在很用力地往前凑,把旁边好几个盘子都打翻了,吓得克里斯汀娜直往父亲怀里钻。但此刻,她却静止住,嘴巴紧紧抿着,额头上滚落一点冷汗。

    安德森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邵佑还是以之前的语气说:“不要着急。”声音还算温柔,但怎么听怎么觉得其中另有深意。

    安德森太太被骇住,一直到邵佑的手放下来,她都不再有新的动作,甚至安静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彻底陷入到自己的小世界里,眼神游移、飘忽。旁边的安德森看到了,十分心痛,同时也想,这么下去显然不行。自己说不定可以考虑——考虑把妻子送去精神病院。

    这是一个没有办法下的决定,安德森思绪转到这里时,一样觉得心痛。但从妻子的状态而言,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几个人心思各异,邵佑说:“虽然维斯没有问题,但安德森太太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安德森一愣。

    他方才的认识,好像又因为邵佑这句话而被打破了。

    他尚未开口,旁边斯文森夫妇已经急切地问:“什么麻烦?”他们的女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邵佑遗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