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看到了房屋。”其他人脸上立刻露出惊喜。

    也有人说:“不是吧,之前船长不是说这是一片无人区……”不过这句话很快被压过了。

    有人反驳,说:“可能只是没有人居住呢,但说不定会有一些科研人员过来研究啊!”这句话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哪怕是前面因为上一个人的话而心有疑虑的人,也打起精神。

    “对,没错,这里的树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也许是有研究价值的!”“虽然科研人员不一定会在,嗯,最好是在!但哪怕不在,我们可能也可以找到对外的联系方式。再不济,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啊!”他们三言两语,抱着很大的热情,相信了季寒川的话。季寒川笑了笑,说:“那咱们把岸上的东西整理一下,过去看看吧。”原先唯一一个有疑虑的人在此刻依然是迟疑的,但他张了张嘴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季寒川看他,见这是一个面容普通、穿着衬衣的男人。因为雨水、海水的关系,这会儿他的衬衣自然也湿透了。再看对方眼神,总觉得男人的目光有些失焦,四处游移。季寒川略想片刻,和旁边的邵佑咬耳朵,说:“这个人是不是近视啊?”邵佑点头。

    季寒川考虑:“他是不是很快要‘死’了。”邵佑斟酌片刻,说:“有这个可能性。”季寒川看他,邵佑无奈,说:“我又不是宁宁。”他可以“掌控”自己管辖范围之内的所有灵异场合、游戏生物,但是这种半路遇见的,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毕竟邵佑目前还没有成为这一局游戏中的“祂”。

    他只能从另一个角度猜测,说:“这里的气息和地图上显示的不太符合,我想,应该是有几层环环相扣。”季寒川若有所思。

    等到人们收拾好一些东西,开始往林中进发。

    虽然按照季寒川话里的意思,他是在岛的边缘看到了那些房屋。但是海滩之外,一面是树林,一面是海水,剩下左右都是高耸的悬崖峭壁,在场的人们——至少此刻还是披着人皮的“人们”斟酌过,觉得自己并不可能攀岩成功,所以哪怕明知道进入丛林会有风险,但他们咬咬牙,还是选择走入其中。

    这段时间,季寒川也知道,那个近视的男人姓魏,名叫魏远,是一个在澳洲留学的国人。

    除此之外,他们这一船人有老有少,中西结合。听他们话里的意思,“船上”足有几百号人,到现在,却只有寥寥二十个左右。一面在林中行走,人们一面讨论,半是为其他人的下落而担忧,半是为自己的未来而祈祷。

    “也许他们只是被冲到岛的其他地方了呢。”“对啊,季寒川不是说了吗,他刚刚也被冲过去了。这么说来,是不是有人直接到了房子旁边啊?那运气确实很好!”“哈哈,咱们运气也不差,好歹算是上岸了。我原本以为咱们要开始玩儿‘荒野求生’,都想好怎么抓蛇、烤蛇了,没想到啊,原来是‘找人游戏’。”前路艰难,很快有人的脚脖子上挂了水蛭。因所有东西都很潮湿,并不能用烟头一类东西将水蛭烫走。那个脚腕挂着水蛭的男人脸色惨白,说,没关系,自己还能坚持。

    “大不了让它吸饱嘛。好了,你们也别愁眉苦脸了,快走!”季寒川在前开路。

    有他砍去灌木,又躲避了大半危机,所以人们虽然疲惫,但并不觉得这一路有多艰难。饶是如此,在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他们还是玩笑一样的提出,说同样是流落荒岛雨林,怎么感觉季寒川和邵佑那么轻松呢,相比之下,自己一行人就是在逃难了。

    季寒川随口解释,说:“没什么的,我们之前也比较喜欢这种户外运动,不过当时都有教练带着,不像现在,我们自己成了‘教练’。”他讲话的时候,环视一圈,皱眉。

    季寒川仿佛刚刚发现有人掉队。

    他面色一沉,说:“卢克呢?”旁人一愣。

    卢克就是那个脚脖子上挂着水蛭的人。

    他们相互看一看,意识到,“卢克是不是落在后面了?”魏远听着,脸色一白。

    季寒川皱眉,往前走去。但他没走两步路,就听到了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说:“我在、我在这里。”一个人影从灌木后走来。

    季寒川虽然开了路,但只开出一条一人经过的小道,并没有多费力气。如果落得太远了,一样会被遮挡住。

    这会儿,人们先看到卢克的面孔,见他面色惨白,短短时间不见,竟然仿佛消瘦了很多。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的时候,他们相互看看,欲言又止,想要对身边的人说,又觉得自己这样并不合适。

    正犹豫间,卢克停下了。

    魏远站起来,说:“我过去扶他一下!”他们人犹豫,魏远去看季寒川。

    他眼神里的意思非常明显:你好歹算是这群人的“领袖”吧,现在有人落了难,难道你就冷眼旁观。

    季寒川没有说话,别开视线。

    魏远瞳孔一缩。他面色沉沉,往前,要去灌木之后。

    季寒川和邵佑咬耳朵。

    季寒川:“有点奇怪。”邵佑说:“是有点。”季寒川:“这里好像有一个‘故事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