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总是执拗的,非得问出个结果来。

    对上小哈蓝汪汪的纯色大眼睛和眼底是不是瞥向按摩棒的这一定也是个暗器的眼神,斯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太难了。

    双目对视下,一阵窒息的沉默后,斯然开口道:“这是一个松土仪。”小哈念了一遍:“松土仪?什么意思?”“就是用来疏松泥土,让植物更好生长的,”斯然努力让自己听上去更有说服力,“你看它的振动频率那么高,插进土壤里面,很快就能把板结的泥土打碎。”“这样吗?”小哈拿着按摩棒恍然大悟,蹲下来对着地上被狂暴垂耳兔蹬出来的坑里面戳,每戳一次都仿佛戳在斯然的双眼里边。

    不忍直视。

    还好小哈很快便对这个东西失去了兴趣,跑回扒拉了几下,拿着一包粉粉的东西跑了过来:“这个是什么?”斯然现在听到这五个字就反射性脑壳子疼。

    在看到小哈手里那个东西上面明晃晃的护X宝三个大字后,脑壳子疼便进化成了脑髓都疼。

    小哈不愧是只狗崽子,哪怕在人类形态下,指甲也格外锋利,随手便划开了柔软的外包装,露出里面一片一片的白色小片片。

    眼看着小哈秉着探究精神,跃跃欲试想撕开小片片,嘴里还在问:“这个是什么?”斯然觉得整张脸都有点僵:“这个是……小天使。”凡人界是有天使一次的,意思是天子的使者,当然和斯然口中的天使不是一个意思。

    小哈满脸疑惑:“啊?为什么?”斯然觉得心真的好累:“……因为它有翅膀吧。”小哈:“……?”等隐画那边总算把所有的物件都检查了一遍后,斯然早已被小孩子的追根问底给弄得心神俱疲。

    而罪魁祸首小哈,在看到隐画拧眉的那一刻,顿时乖巧得不得了,缩着尾巴垂着耳朵眼巴巴地试图凑上去,未果后便在不远处蹲着,时不时地瞅着两眼。

    一番检查下来,那个污染的源头却始终没有找到。

    隐画伸直了一双大长腿,摸着下巴,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沉思了片刻,眸光一闪,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吹下。

    咻——几声短促的轻鸣后,一队灰毛的狼从四面八方窜了过来,在隐画面前排成好几队,一只只眼神跟狗子一样,就差没有甩着尾巴了。

    隐画无情地伸手推开一只狼的脑门,目光如同巡视领地一般:“小蛋呢?”一旁蹲着的小哈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你的事,过会再算账,”隐画精准地捕捉到了小哈的心虚,“敢抢我心爱的小白狼的牌子,还真是长进了。”小哈瘪瘪嘴,嘟囔了几句,倒也没有反驳。

    看来还真的是狼形的时候脑子不好,觉得别的狼都有,他也要。

    不见小白狼的身影,隐画又吹了几声短哨。

    某个小土堆后边一阵窸窣,一只白色的狼爪慢吞吞地迈了出来,小白狼步伐轻快,颠颠儿的向着隐画跑了过来。

    这一身雪白的毛发,不愧是隐画最心爱的小白狼。

    如果没有脖子上的那个伊丽莎白圈的话。

    小白狼套着一个东北大花袄配色的伊丽莎白圈,整只狼还看上去还格外的得意,小步子迈得都快跳起踢踏舞了,脖子努力伸长,显得那个伊丽莎白圈更加的明显。

    小白狼出现的那一瞬,好几个手下纷纷道:“找到了!”那个他们一直找寻的污染源头,原来就是这个奇形怪状、被小白狼偷偷叼走又戴上的玩意儿。

    真不知道它那肥嘟嘟的脑门是怎么钻进这圈里的。

    气氛一时间格外沉闷。

    隐画的眼中充满了痛心,没想到罪魁祸首居然是她最喜爱的那只小白狼。

    她一把拽着小白狼的耳朵给它扯了过来,上手就要去拿掉那个伊丽莎白圈,小白狼嗷呜嗷呜地挣扎,死活不让她拿,誓死保卫自己的圈圈。

    隐画深吸了口气,问旁边一个原型是狼族的手下:“它在瞎嚎些什么?”小白狼又仰头嗷呜了几声。

    手下小声道:“它说,戴了这个圈,它就是狼群里最靓的崽。”隐画:“……”隐画笑了,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阴风阵阵,小白狼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小声嗷呜了两声扭头就想逃,被隐画一把捏着伊丽莎白圈给拽了回来,圈瞬间被扯掉,她按着小白狼的后颈,没好气地拍了几下它肉嘟嘟的屁股。

    小白狼的哀嚎声格外凄惨,也不知道是被打了,还是因为最靓崽的圈被拿了。

    “就这么喜欢这个圈?”斯然上前试图给予一些安慰,“其实这个圈,很多时候都是给动物绝育了后防止它们舔伤口戴上的……哦,绝育就是阉了的意思,你还想戴吗?”在场顶着兽耳的男性们均是胯下一凉。

    斯然和善地看着小白狼:“还想戴吗?”小白狼:“……”小白狼瑟瑟发抖地逃了。

    污染的源头找到了,这裂隙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小半。

    接下来,就是要清除源头的污染,再找办法把这裂隙给封了,隐画他们本来想让这些东西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直接再给扔回去。

    但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吐出来的东西比较嫌弃,本来能扔东西进去的裂隙,想把这伊丽莎白圈给塞进去,就死活不行。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