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时分心玉简刻坏了怎么办,这玉简可就只有一个!”宝书愤怒:【所以那个殷衔到底还打不打啊!】斯然还真的就去问了。

    他带着满脸的纯良和掩饰不住的喜悦,看了眼殷衔,轻声问道:“你还打不打啊?”殷衔:“……”殷衔很难形容自己目前是种怎样操蛋的心情。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心里头那股子怒火和憋屈像是火苗遇到了干草,唰得一下就窜了几丈高,十指一动,灵气暴涨,十指上缠绕着的丝线竟是散发出了点点血红的光芒,铺天盖地般袭来——斯然轻轻睁大了眼睛。

    在他的视野之中,就像是电影里面充满了高科技感的场景一般,每一根时隐时现的丝线都被蓝边圈了出来,漫天的丝线网中明晃晃地标注了一个鲜红的点,一道解释线从上面延伸出来,旁边用小字标注着:打这!

    好一个朴素的提示。

    斯然本以为自己或多或少会有点紧张,毕竟这算是来到修真界第一次实打实的战斗。

    但可能是宝书那满满的“打这!”“离这远点!”“这是命门,敲他!”这些解释太过于出戏,他还挺放松的,有种开着挂打游戏的感觉。

    斯然单手握紧自己的木制新手朴素弓,纯白色的灵力在其上缓缓凝聚,他高举长弓对着那个标红的点猛地敲了下去——双方灵力激撞,白色灵力势如破竹,将殷衔用以维持着丝线的灵力被瞬间击溃,灵力倒灌,殷衔一时不察,被狠狠地击中胸膛,疾退了数步,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他脸上那怨毒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其,又混杂了浓浓的难以置信,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点点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殷衔随意抹了一把,阴沉道:“你居然能破开我的术法?我倒是小看你了——”话音未落,斯然眼前又是一个大红的警告标了出来,他拎着弓上前就是一敲,直接把殷衔准备中的术法给硬生生打断了。

    “说话就说话,别搞小动作啊,”斯然挥了挥弓,觉得这弓用起来还挺顺手,“你之前说什么来着?想把我挫骨扬灰?来啊,看看你是把我挫骨扬灰,还是我把你骨灰给扬了。”说罢,附赠了一个格外嘲讽的微笑。

    殷衔凝聚一半的术法被打断,体内灵力一阵乱窜,他捂着胸口又喷了口鲜血,双目赤红,像是被激出了凶性一般,也不顾忌着想要一点点折磨斯然了,十指弯成爪状,携着幽蓝的灵力直冲面门而来!

    他要这个小杂种死!

    斯然却只是微微侧了下脑袋,手里的弓横向挥出,纯白灵力划出一道长线,宛如利刃一般,将一切攻击都给硬生生地劈碎!

    他击退殷衔后,上前三两步一弓对着殷衔那张脸就给敲了下去:“这一弓,为了剑宗被雷劫毁坏了的花花草草!”殷衔被迎着面门击中,整个人脑子一懵,鲜血瞬间糊了满脸。

    他疯了一样扯动手指上缠绕着的丝线,将血液都融入其中,满满是血红的不详之色:“你——”“你什么你!”斯然直接把他试图血祭的术法给打断,又是一弓对着脑壳子敲了下去,试图把这人脑子给敲得正常一点,“这一弓,为了无辜长胖那么多的小白鸟们!”殷衔:“……”殷衔简直要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人会如此熟知他每个术法的命门和破法之点所在!?明明调查中写着只是个废物的五灵根!一个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进阶到筑基的废物!到底是凭什么——然而,属于斯然抡弓敲人的表演还在继续。

    殷衔此人确实耐打,当然也有斯然没下死手的原因,总之他单方面抡着长弓殴打了好一会儿,这殷衔还是疯性不减,各种不要命了的术法轮番上阵,满心只有一个想法——要斯然死!

    下方,提着心围观的一众弟子和长老逐渐陷入了以呆滞为主的各种复杂情绪之中。

    一方面,为斯然奋起暴打殷衔的惊天大逆转而感觉到庆幸以及热血沸腾,特别是那句“为了长胖的小白鸟”更是让无数弟子感同身受。

    天知道,已经有小白鸟开始胖到飞行艰难了啊!

    另一方面,这抡着长弓直敲人脑壳,看上去还格外有力度、格外威风的“弓法”,让许多人都十分的好奇。

    “这——”云信之下意识地想要去摸胡子,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了胡子,只好颇为寂寞地摸了把脸,惊奇扭头问,“漠儿,这难道是什么新型的……近战弓法?”一旁的云漠:“……”不,可能只是因为正常弓法射不准而已。

    不过他还是道:“徒儿不知,或许是斯然自己摸索出来的。”云信之极为欣慰地点点头:“后生可畏啊!”纵观修真界,能够自成一派之人皆是有大造化的,更何况这抡弓之法看上去就大气磅礴,一招便能破开那殷衔的高阶术法,极为不凡。

    云信之乃火系灵根,本身剑法就偏向大开大合,对这种暴力美学显然是格外的欣赏。

    半空中,斯然抡着他的新人小木弓哐哐哐地就来了个十连敲,初级小木弓不堪重负地发出了咔嚓一声,被汹涌的灵力冲成了碎片。

    斯然拧了下眉,松开手,木屑便哗哗地落了满地。

    趁着这个空挡,被单方面压在地上殴打的殷衔顿时心头一喜,也顾不得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