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小,几位长老立即把临观峰周围封锁了起来,避免外界干扰,顺带着在旁边找了个小峰头排排坐着。

    斯然也搬了个小马扎出来,撑着下巴观摩这场突如其来的进阶。

    几位长老脸上的骄傲之色几乎掩饰不住,云漠确实是剑宗这一脉的天才,但谁也没有想到,他天资竟如此之高。

    戚封轻咳了两声,这人一开心就想跟人说话,他左右看了看,能听他念叨的也就只有斯然了,便凑了过去,顺带着科普道:“这金丹之后的雷劫啊,一般至少得持续七日,进阶元婴是二九天雷,一共十八道,会感应渡劫者的情绪和体内灵力的调动度,间断劈下。”漆黑的雷云下方,时不时有几道细小的雷电闪起,戚封指了指,道:“你别看这回时不时劈下一道雷,这都不算是真正劫雷,这真正的劫雷动静可大多了,我看啊,差不多得到明日,等云漠调整一下状态,彻底准备好——”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传来!

    白中带紫的粗壮雷电裹挟着无数细小的闪电,宛如穿透天地的一道链接,将半片天空都印成了雪白之色。

    轰隆!

    有长老们设下的结界在,声音已经被削弱了许多,却仍带着一种惊天动地之威,在如此奇景之下,雷云下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渺小。

    等这道雷劫结束,斯然看了眼久久没动静的戚封,小声道:“这算劫雷吗?”“……彻底准备好才会调动灵力对抗劫雷,”戚封坚强地补完了后面半句,随即猛地一拍大腿,又惊又怒,“云漠这是在干什么?哪有一上来就直接渡劫的!又不是赶着去成亲,急什么急!?”轰隆一声,又是一道极为粗壮的雷电劈下,比起之前那道,颜色更深了几分,直直地把戚封给震懵了。

    他瞪着远处临观峰上那个直冲而上举剑引雷的身影,猛地站了起来,抖着手指了老半天,最后一转头对着云信之怒吼道:“你怎么教的徒弟!这雷劫是这样渡的吗?他是不是打算赶时间一次性劈光啊!?”话音刚落,又来了一道惊雷劈下,稳稳当当地印证了戚封的猜测。

    戚封:“……”云信之:“……”云信之轻咳了两声,摆摆手,道:“没事,漠儿他基础扎实,快点渡完劫问题也不大,他们年轻一辈主意多,你就别拿你几百年前的法子来要求人家了啊。”戚封怒极,来回踱步,脸皮一抖:“几百年前的法子也是有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雷劫越到后面劈的越快,他不在前几道的时候控制一下速度,等后边厉害的来了,我看他能不能挡得住!”云信之看上去很放心:“漠儿他心里有数的,你就别皇帝不急……咳,别着急上火了啊。”戚封:“……”戚封脸色一阵变幻莫测,被这对不靠谱的师徒给气得不轻。

    他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劫雷都是越后威力越大,频率也越高,多数修士都会选择在最开始有意通过体内灵力的控制,放缓雷劫速度,免得到后面承受不住。

    不过事实证明,云漠敢这样做,自然是有能力的。

    他心里头憋着一股气,全程一张脸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像是和天雷有仇一样,不仅不像其他人渡劫那样有条不紊地慢慢来,反倒是渡出来一股横冲直撞的味道,灵力直接提到最大,冷冷地瞪着上边的劫云,来一道劈一道。

    在这样堪称极速的渡劫效率之下,本来七日才能结束的雷劫不过一日便劈了个干净,频率之快令一众围观者看得都有些心惊胆战,生怕哪道雷把剑宗的这位天之骄子给劈没了。

    好在等半空中漆黑的雷云散去后,便是数道甘霖金光洒下,云漠站立于其中,周身气势暴涨,体内经脉在天道金光作用下扩展数倍,一股全新的力量在丹田处缓缓凝聚。

    元婴终成。

    在天道的甘霖之下,整个临观峰上的生灵仿佛经历了一场重生,植物枝叶拉长,各季花朵盛开,连森林内散养的红翅金尾鸟都长胖了不少。

    待到一切异象消失之后,几位长老纷纷上前,道贺声慰问声不绝于耳。

    斯然在外围根本挤不进去,索性在洞府门口坐着,遥遥地望着云漠。

    云漠木着一张脸,跟个无情地答话机器一样,问一句答一句,倒也算是滴水不挑不出任何毛病,就是看上去不太像个刚刚进阶成功的人。

    好在剑宗内的人早就习惯了他的脾气,也没觉得奇怪。

    戚封被这人的渡劫速度胆战心惊了一日,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对了,云漠,不知你对自己的道号可有想法?”道号对于一位修士来说,是一种尊号,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这取道号也算是一门学问,往往和修士所习功法、战斗特征乃至于对未来的目标有关,比如说剑宗的俞长老,道号敛灵,这个灵,就是灵石的灵。

    云漠一张脸看不出任何进阶后的欣喜,惜字如金道:“有。”戚封觉得这对话太艰难了,问一句才说一句,但还不得不问:“是何?”云漠言简意赅:“漠云。”坐在洞府前竖着耳朵听的斯然一顿,心想,这称号怎么这么耳熟?

    在场的其他人也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云漠,道号漠云。

    云信之,道号信云。

    这怎么看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