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未离开决赛的赛场,此处的画面一直在向千古亭内所有人展示,加上之前许乐游动用丹道千古令,现在差不多大半个千古亭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块区域。

    几乎所有人对斯然答出这道题目都没有任何期望。

    一部分人在看戏,一部分人义愤填膺,还有一小撮极丹宗的修士,乐呵呵地围观他们宗门的许师兄大发神威。

    斯然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平静却不显冷淡,细细看去,甚至有种如影随形的漫不经心之感。

    他微微提高了声音:“接下来所说的话,我都有充足的证据来为其证明,所以若是各位听了之后,有任何惊讶或不解,还请耐心等待片刻。”他是偏向于精致的长相,很显脸嫩,容易激起人内心的保护欲,围观着的修士中有人已经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不忍见到美少年受辱。

    毕竟,没有人会觉得他真的知道溯流古府的位置。

    谁料,斯然看着许乐游,一字一顿道:“溯流古府,在极丹宗手中。”此话一出,在场无数人脱口而出:“什么!?”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千古亭内瞬间宛如早上七八点钟的菜市场,充满了高高低低的喧哗声。

    所有人在一瞬的震惊之后,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否认。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溯流古府怎么可能已经被某个宗门所掌控?

    更何况还是极丹宗这等名不副实的伪大型宗门,就不说兢兢业业找了古府数千年的丹阁,其他几个以丹道闻名的正统大宗门是吃干饭的?

    “开什么玩笑?”许乐游怔了一下,当即暴跳如雷地指着斯然骂道,“你想泼脏水给极丹宗?这种话也说的出来?你是不是把大家都当傻子啊?好啊,你是想报复我设套害你?可惜啊,你真以为这随随便便胡诌一个理由就可以了!?”半空之中,千古令化作的墨迹没有任何反应。

    千古令并不具备判断问题答案真假的能力,以往这令牌也都是用来跟高阶炼丹师请教问题,也用不着判断答案的功能。

    斯然听了满耳的质疑和愤慨,竟是笑吟吟地看着许乐游:“你何必这么生气呢?我都说了,我会有证据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你既然认为极丹宗和溯流古府无关,那不如留着力气来反驳我的证据,何必在这里跳脚。”许乐游深吸了几口气,似是好笑般轻嗤了一声,食指对着斯然连连点了几下:“证据呢?你说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我是个善良的人,既然你都开口要证据了,我还能不满足你的要求吗?,”斯然朝着他笑了一下,“证据多了去了,比如说,你们极丹宗也挺胆大的,竟然大剌剌地把溯流古府的入口直接放在了——”话未说完,一股极致危险的预感突然从心头浮起。

    身侧的阴影之中突然间浮现出一个浑身漆黑蒙着脸的身影,那人手握一柄刀刃泛着幽绿的匕首,对准斯然的心口处便直刺而下!

    噌——金属交接的轻鸣之声响起,幽绿的匕首与墨剑猛然相撞,云漠一把将斯然拉到身后,金色剑气直接将蒙面人手中的匕首给挑飞了出去。

    蒙面人一击不成果断跃入阴影中消失不见,然而斯然还未松口气,四周竟是齐齐地又出现了四个蒙面人,目标明确地朝他冲了过来!

    云漠眼神一凛,体内的灵力瞬间提到了最大,长剑横在身前,另一只手拽着斯然的后领,将人完全笼罩在了自己躯体的保护之中!

    这几人明显就精于暗杀之道,四人围攻,其中修为最高者竟已达到了出窍期,一时间只见四道狠辣阴毒的招式对准斯然袭来——嗡!

    千钧一发之时,整个千古亭内突然亮起了绚丽的银光,无数阵法重叠而起,巨大的威压对准那四个暗杀者便直拍而下,竟是硬生生讲那几人拍成了碎裂的齑粉。

    而同一时刻,几道凌厉的剑气也一同袭来,戚封和俞长老赶来,二人提着长剑,满身不可侵犯的威严和怒意:“谁敢欺我剑宗弟子!?”斯然紧绷着的身体缓缓放松了几分。

    果然,在战斗力方面,剑修永远都是可以放心的存在。

    这时,一道飘渺苍茫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却又仿佛响在了每个人的耳畔。

    这声音轻缓而温和,让人听在耳中,就似乎能描绘出一个气度优雅、浑身充斥着不可亵渎之意的公子。

    “千古亭内禁止私斗,”那人轻声道,“暗阁之人蓄意刺杀,已被诛杀,剑宗之人纯属防卫,无过。”斯然闻声望去。

    千古亭内重叠的阵法之中,缓缓走出来一个身着灰衣的身影。

    此人面容看似普通,一举一动却带着气定神闲的平静,他的长发也是浅灰之色,行走之间,一道接着一道的阵法在他身后暗了下来,又在此人脚下亮起,竟让人有种步步生莲的错觉。

    这人是……宝书贴心上线:【千古亭的实际掌管者,本名千阎,世人称其为千亭尊者,对了,你别说嘴了啊,千阎的本名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千阎缓步走来,扫了一眼身侧的阴影,一阵灵力波动之后,最开始出手的那个蒙面之人竟是被硬生生地从阴影中拖了出来。“带下去,务必问出指使之人,”千阎轻轻摇头,语气似有遗憾,“暗阁之人,倒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竟然敢直接在千古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