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在斯然后颈处轻点两下。

    顿时,笑声消失了,斯然愣愣地扭过头:“你做了什么?”“我暂时把你后背的感觉给阻断了,”云漠重新拿起画笔,“趴好,你刚刚说了,这花纹必须在三个时辰内绘制完毕,时间不多了。”没有了斯然笑声的干扰,云漠下笔都流畅了许多,很快便沿着血祁咒原有的花纹,绘制出了满背繁复而华丽的图案。

    直到在腰窝的最后一笔绘制结束后,他放下笔,往后退了半步。

    满背的图案在这一瞬间亮起了诡异的红光,一直未干的颜料如同活过来一样,竟是缓缓地流动着。

    它们沿着纹路汇入了血祁咒中,又在下一刻四散开来,每一缕颜料都带着一丝血祁咒的花纹,很快便将整个血祁咒撕散成了无数碎片。

    随着血祁咒的消失,其他的花纹也功成身退,点点鲜红之色如同蒸发一般往上蒸腾着,又缓缓消失在了原地。

    云漠低声道:“血祁咒已经消失了。”斯然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高高兴兴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欢欢喜喜地穿好了衣服,坐在云漠床边,仰着头刚想说话,洞府外边就传来了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喊叫:“云漠——云漠!云漠我知道你在里面!云漠你洞府你有本事解开禁制啊!”这声音听得耳熟,台词也挺耳熟,斯然有点想笑:“这声音是……谢容卿?”谢容卿其实在外边敲了好久的禁制了,只是之前在解咒,一时没人搭理他。

    结果他没走,反倒是更加来劲了,还像模像样地用上了放大声音的术法,有禁制笼罩的洞府内都能听见,放在外边,恐怕都能传到临观峰山脚下去。

    云漠面无表情地解开了禁制,谢容卿便如同一个炮弹一样飞了进来,边飞边喊:“我跟你说,有大事发生了!仙昀宗那边——”他突然一僵。

    谢容卿进来的时候,斯然就已经悄悄地退到他和云漠洞府的那个简易门边,准备回自己洞府去了,这门都已经打开了,人也进了一半了,冷不丁就听到了“仙昀宗”三个大字,当即便停顿了一下。

    正好在这样一个偷偷溜走的姿势下,被谢容卿给看到了。

    那一瞬间,谢容卿的表情格外的精彩,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都走了一遍。

    他抖着手指,双目圆瞪,目光在这扇欲盖弥彰的门、云漠、斯然,这三处来回平移,好一会,才恍惚地喃喃道:“行吧……还、还挺有情趣的哈……”作者有话要说:谢容卿:这门有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吗?

    谢容卿:为什么被伤害的又是我?

    说句题外话,这句话在我心里憋了大半天了,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主要是因为之前写了那样的情节,说了总有种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的感觉……但是我还是要说!

    紧那罗的池子太毒了!还歪!又毒又歪!虚假up!QAQ第68章谢容卿这句极其细微的喃喃自语,在修真者过好的听力作用下,极其清晰地传入了斯然和云漠二人的耳中。

    云漠还好,表情依旧是那样镇定,斯然就有点遭不住了。

    他顶着瞬间爆红的脸,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输了阵仗,于是强行将满心的尴尬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羞赧深埋心底,咯吱咯吱地磨着后槽牙,缓慢而艰难地挤出来几个字:“谨言。”随后目光一瞥,放在谢容卿因为过于震惊而在石桌上硬生生拍出一个掌印的大手,咬牙切齿道:“慎行。”谢容卿兀自沉浸在兄弟说好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结果转眼兄弟就狗了还狗得格外多姿多彩花样丰富的悲痛之中,拍在桌上的手捏紧,抓起一撮撮碎石屑来,就像他那颗破碎的心灵——“损坏物品原价赔偿。”斯然阴恻恻地放了大招。

    瞬间,谢容卿满心的伤感也好忧愁也罢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立马凝聚灵力抚平掌印,欲盖弥彰地吹散石屑,若无其事往最近的凳子上一坐,正儿八经道:“咳,斯然也在啊,正好,我这边有个大消息,和你也有点关系。”斯然还保持着一脚踏在自个洞府,一脚迈在云漠洞府里的姿势,闻言便让两只脚成功结对,拉了个凳子坐下,想听听谢容卿这么大张旗鼓的到底为了什么事。

    有客人上门通常都是得泡点灵茶的,但剑修不怎么讲究这个,谢容卿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白水,灌了一口后,道:“这事情啊,要从小半个月前说起。”斯然从他这个开头语中窥视到了一丝长篇大论的意思,便道:“长话短说。”“不长不长,我之前到处打听的那才叫长呢,跑过来说都已经是精简过一番的了。”谢容卿不仅爱看话本,也颇有几分八卦之心,平日里最爱四处打听各种小道消息,这几个月接触下来,完全颠覆了斯然第一次见他时那翩翩君子的第一印象。

    “仙昀宗你们都知道,前段时间啊,仙昀宗突然宣布闭宗,消息出来的当天下午,整个宗门内的所有人就都和外界失去了联系,”谢容卿跟品茶似的喝着他的凉白开,“其实闭宗吧也不是件稀罕事,剑宗五百年前也闭过一次,但仙昀宗这次格外的奇怪——”“自打闭宗那天开始,仙昀宗内的所有修士,所有,都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他神秘兮兮道,“整个宗门内的人就跟人间